第9章猫狗一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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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可真行，打架，还在大街上当众打架，”牛所拿着个保温杯绕着米来回溜达，脸上还是一如往常那样笑眯眯的。身上的灰还没弹干净的米就那么直的站着。看着米擦破的嘴角儿，牛所更觉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来。

“能耐大了你！你一警察跟人老百姓打架，打就打吧，也算下班期间，你还非穿着警服！穿着警服打了也就打了，你居然还打输了！”牛所眼睛瞪得像牛蛋一样，米眨巴着眼睛，说“啊？”

“嗯哼！”正在一旁整理档案的瞿副所长重重地干咳了一声。

“你们所长真够哏儿的，”肥三儿探身半趴在桌子上笑嘻嘻地跟周亮说，牛所刚才飚的那一嗓子，外屋的警察和群众们都听见了。周亮本来也在偷笑，看肥三儿嬉皮笑脸的样子，他立刻板起了脸“别套磁！坐好，身份证拿出来！”肥三儿一咧嘴“哥们，咱们自己人，看见没有，”他翘起大拇哥指了指右侧的所长办公室“大米，我铁哥们，巨亲！”周亮皮笑不笑地说“那又怎么样，他就是你亲爹，你也得按照规矩办，身份证！”肥三儿噎了半晌“得，得，”边说边掏自己的驾驶本“身份证没带，这您凑合着用吧，”说完把驾驶本扔桌子上了“啪”的一声。

还没等周亮说话，米从所长办公室里走了出来，肥三儿眼睛一亮，赶紧贴了过去“大米，你丫没事儿吧，真被那黑小子给打了，回头哥们我跟他练练去！”正一肚子晦气的米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儿，故意装出疑惑的样子问“同志你谁啊？我认识你吗？”说完绕开肥三儿，走到自己办公桌旁，拿起不知什么时候剩下的冷茶狠灌了两口，这才觉得心里的火气降下去点儿。

“合着你们不认识啊，嘿！我说你小子嘴跑火车，拿警察开涮呢是吧？”刚才被肥三儿堵了一句的周亮瞪着眼睛说。

“我不认识他？！”肥三儿眼睛瞪得比周亮的还大，看米还是一副我跟你没关系，咱俩很陌生的样子，也有点急眼了。

“你问问他，他什么事儿我不知道？六岁一块儿去工厂食堂偷包子，小学五年级打群架，要是我帮他挡那一板砖，他还当警察？早八宝山看墓去了！还有，你当初暗恋咱们校花不敢表白，那情书还是我替你写…唔！”肥三儿被米一把掐住了脖子，拎出了屋子。

“吃错药了你，逮什么说什么啊！”米有点气急败坏，瞧刚才屋里那帮子人耳朵支楞的，回头不定怎么传闲话呢。

“咳咳，”涨红了脸的肥三儿抚着脖子先咳嗽了两声才斜眼看着米说“你丫现在认识我是谁了？”

“谁认识你谁倒霉！”米话说一半，突然醒过味来“我靠，当初那情书是你给的？！害得老子半个学期都没抬起头来，你！”

“冷静，冷静，米警官，注意形象！”肥三儿“嘿嘿，”肥三儿谄笑了两声“咱兄弟谁跟谁啊，今儿不是正好赶上事儿了吗，正好发现你在这儿上班…。对了，你怎不在分局了？什么时候调来的？我们怎么不知道呀？”说到一半肥三儿想起这事儿来了。

米不自在地活动了一下肩，自己被下放的事儿，他任何一个朋友都没告诉，虽然他自己宣称去哪儿不是为人民服务啊？可下意识地还是隐瞒了这个消息，最起码现在还没准备好说，可没成想被发小儿撞个正着！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米不落痕迹地把话题带开了，肥三儿一指影壁上那宣传栏“那不是吗，那么大照片，通缉犯似的，我又不瞎，嘿嘿。”按照规定，派出所里的警察都得挂照片并写清名字职务，便于群众查找及监督。周围经过的警察听到肥三儿的形容词，都忍不住看他俩一眼，有点尴尬的米给了肥三儿一肘子“什么通缉犯，不会说话就闭嘴，你小子倒霉就倒霉在这张破嘴上了！”肥三儿做后悔状在自己嘴巴上拍了一下，米哼了一声“行了，别装了，说正事儿吧，你怎么回事儿？”

“哟，米你怎么回来了，周亮那边问完了，什么意见呀？”张姐带着几个人从另一间办公室走了出来，米一回头，两女一男。

“姐夫，就是这个胖子撞的俺们！”一个浓重的外地口音响了起来，米寻声看去，那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姑娘，用手恶狠狠地指着肥三儿。她虽然也是t恤衫牛仔，但是一看就是乡下来的，长得的说不上好看，但是很健康的样子。

“小妹！”一个低低地声音在她背后响起，米歪头一看，一个个子稍矮的女人正站在这姑娘背后，打扮得更保守，发现米在看她，女人羞涩地低下了头，一抹红晕飘上了脸。

“嗨，我说您说话客气点成吗？咱这叫富态！再说谁撞你了，你自己过马路不看红绿灯，硬往对面闯，要不是我及时跺了脚刹车，您现在不定在哪儿歇菜呢！”肥三儿不听了，一口一个胖子的，这不是当着和尚骂秃驴嘛！

“对不起啊，同志，您别介意，”高海河赶在自己小姨子又想放炮之前了一句，刚才他了解了一下情况，还真怨不得这两个车主，要不是人家刹车及时，还真不定出什么事儿呢。他上前一步跟米说“这位同志，刚才失手了，抱歉。”看着高海河真诚的脸庞，米摇摇头“那是误会，我也有错。”两个男人相视一笑，伸出手来握住“高海河，xxx部队侦察营的，”

“米，这管片儿的，”然后米扬眉问道“侦察兵吗？”看高海河点头，米摸摸嘴角儿“那被你摔一下也不新鲜，改天有机会再一下？随时增强国民素质嘛。”

“好啊，”高海河快地答应了。

“那麻烦你把这个先带回去吧，这边处理完了我就回公司，我会跟jane说的，谢谢你啊，让你跑一趟。”一个清甜的女声传来，在场的人都被这声音引，一起转头看去，所有人都觉得眼前一亮，一个高挑的女孩儿正往这边走来。

她穿了一条黑一字领连衣裙，外面套着一件细条纹的西装外套，细窄的袖子上挽到肘部，一双褐麂皮长靴柔软的包裹着她修长的腿部。利落的短发挽在耳后，出她洁净的皮肤和优美的颈部，薄薄的淡妆让她的五官更醒目，所以…跟在她身旁的韦晶近乎于被人忽视了。

当然只是近乎，米看见韦晶有点吃力的抱着那个箱子，他皱了下眉头。韦晶又垫巴了一下那个箱子，好让自己抱的更稳当，她一抬头正好跟米的目光碰个正着。赶紧走了两步过来，看着米的嘴角问“你没事儿吧？”米呵呵一乐“没事儿，”说完顺势接过了那个箱子。

“你说你逞什么能啊？”看着米青紫的嘴角儿韦晶心里有点不好受，埋怨的同时忍不住瞥了一眼高海河。高海河有点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一旁的肥三儿凑过来笑说“韦晶，就你刚才嚎的那动静儿，别说大米了，换了我也得冲上去。”韦晶脸有点热，刚才心情郁闷到了极点，看见米就忍不住哭了出来。就好像小孩子一样，如果摔倒了没有人扶，他也不会怎么样，但是要是去哄他，反而会觉得特委屈，哭个没完。

之前米那一拳打过去，高海河下意识的防守反击，一个拧腕侧摔就使了出来，要不是米的格斗反应极佳，刚才那一下可就不是只摔破个嘴角而已了。米卸了高海河那一摔的劲力之后，一个偏腿就想扫回去“米，你干吗呢！”一声佛门狮子吼制止了他的动作。再一抬头，牛所那张铁青的胖脸就近在眼前了。

刚上完厕所回转的牛所不愧是老民警，三下五除二，就清楚了来龙去脉，他一边跟高海河道歉，一边瞪米，一边领了众人回了派出所。韦晶这才发现，她要去的地方就在对面的胡同里，跟她被撞的地方还不足十米，因此一进派出所，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肥三儿就恍然大悟状地说，刚才我听见有人哭着喊米，还以为自己幻听了呢，原来是你啊？

“死胖子，你少废话！”韦晶白了肥三儿一眼，他们都的，偶尔还出去一起玩，肥三儿呵呵的乐着，被骂了还特高兴的样子。那边高海河的小姨子跟她姐姐嘀咕“俺说他胖子就冲俺嚷嚷，那女的骂他死胖子他倒高兴的！”

“嘘！”那女人害怕地冲她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