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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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尝试安我，但我哭得愈来愈大声，掩着耳朵，不要听你的解释。你手足无措，像个初入情关的小男生。

终于，你无奈地离去，临走前说:“祖儿，我知道你一时难以接受，但我是真心的，请你原谅我的鲁莽，这种不能解释的，要你明白是很困难的。让事实证明我对你的是真诚的。”

“不要说，我不要听，我永远也不要见到你。”含着泪，收拾行李，召了一部街车去灰狗站，赶搭下一班的车回家。我心里只想着要尽快离开这里，离开你，离开这个令我如此难堪的场合。在车上，心如麻，看着窗外的景物向后倒退。蒙中，打了个瞌睡，又做了那个梦，坐上了没有终站的灰狗，在黑暗中飞驰。

回到家，妈已把那家伙撵走了，她以为我会高兴，郄见到我一面木然惘，两眼布血丝。她追问我发生什么事，我没答她，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里。学校开课了，心情未收拾好。我和同学们离了群，他们兴奋的说他们暑假怎样度过，我郄默然不语。

上课常常迟到，魂游象外。同学们都猜测我在恋中。情，像玫瑰般美丽，但它有剌。有一天上学时，在家门口碰到邮差，他经常都送来爸爸寄来的卡片，习惯每天都等他来。

见到他，一定会问他，今有没有信？有，你寄来你的信。口里对你说不要见你，但心里等待着你的说话。手颤抖抖的折开，密麻麻的字，每个字都像一支箭，穿我的心房。＊＊＊祖儿:我很后悔让你来我那里。如果你没有来，就没有机会发生这些事情了，我为着对你的望而羞愧，但这望正焚烧着我。我对你的情，超越伦常，常内疚，但实在能不再把对你的慕收敛在父亲的面具后面。

我这样做使你十分震惊，把你心目中的父亲形象粉碎了，但是，请你饶恕我，并且希望你接纳我的情。无论怎样，加诸你身上的一切痛苦，都是我一手做成的，我必为我的错误负责。

我原知道是你承受不了的。我一个人痛苦就好了，如今把你拖入了这漩涡之中。吐意之后，必然会伤害你纯洁的心灵。

但我必须向这纯洁高贵的心灵表白我的心。我恒常这矛盾之中，好像在里，转来转去，找不到出路。对不起，事情到个地步，没有转环的余地了，我不住的为自己不能自我的表现，控诉自己。

不过，我现在反而得到心灵的大解放。我不需要再隐瞒心事，向你乞求情已无大碍了，我仿佛得了新生。和你重聚的那一段子，带给我一生人最大的快乐。

我突然觉悟，我不断寻找的，就在你身上找到。我问自已，如果能得到你的，我就算失去一切也是愿意的。我找机会常在你身边。

但限于环境，只能偷偷摸摸和你见面。晚上下班的时候，我总会开车绕到你的住的地方，在楼下待一会儿。我只能停一会儿，所以没有上去找你。

我会在那里想象着你在做些什么。有一次，上去找你时，你郄不在家。离开时，郄看见你和一个男孩子一起在街上走，我竟然对他产生妒意。现在，你发现了我心里的秘密。

我是真矛盾啊！我宁愿把这个秘密一生保留在心里，因为不想你从此消失。你走了，人去楼空，我回去找你，在那里痛哭了一场，之后，我一直想念着你，一闭上眼睛就看见你的面孔。听不到你笑声，看不见你美丽的身影，我的生活简直有如在地狱之中。

你相思过吗？你知道我相思着你，所忍受着相思的煎熬？我不能没有你。我知道，要你接受我对你的情，是异想天开的事。既然心曲已表，不论结果如何，总好过把这份默默收藏，带落黄泉。

你拒绝我，是应当的。我死而无憾，因为我已经向我一生最的女人，就是你，亲口向我倾慕已久的女人说过:我你，是我一生说过最勇敢，最美丽的说话。

我你，我可能为这个原因，会就此永远失去你。我上了自己的女儿，因为上了她而将会失去她，是荒谬绝伦的事。我不能再自称做爸爸了，因为我希望做你的人，虽然，我未能确定你能否冲破心理的障碍，接纳我这个可笑的爸爸做你的人。

但我愿意你以后想起我的时候，我在你心中是那个着你。想念着你的杰＊＊＊我读的时候，心好像铅球一样，下坠到无底深渊，一片惘然。

我问上帝，为什么这些事会发生在我身上？太沉重了，我担当不了，泪水夺眶而出，模糊了我的视野。我发足狂奔，跑到公园的湖边，对着野鸭子大哭一场。

我宁愿相信你纯粹把我当做的工具，那我倒懂得反应。我会以一生一世的憎恨回敬你。我不会愿意再见你的面，但是，如果信上的话是真诚的，我就茫然不解。预你会来找我。当晚，夜阑人静时，睡不稳，觉得你已经来了，我从窗帘的隙向外一探，果然是你的身影，倚着灯柱烟。

街灯的光，打在你的面上，脸于腮，神情落寞。我的心又跳一通，扑通扑通的跳，每一下是你在我心外叩门。拉上窗帘，透不过气。你好像给我用遥距控制器纵着，把我的脚步拉出大门。在灯柱下呆呆站着的，果然是你。我垂下头，不敢看你。

你看着我，眼里闪亮着喜悦。用手捧起我的脸向上抬起，街灯昏黄的光投在我脸上。你轻轻吻我的眼，我的眉，我觉你的手指入我颈后的发际。我的眼皮到你灼热的呼，我的脸因你的抚触而火烫。

“爸，你来这里干什么？”

“想见你。就算见不到你的面，你的距离拉近一点，我就足了。”

“你想怎样？”

“我的信收到了没有？”

“今天收到了。”

“我想你给我一个机会。”

“我恨你，你快走开！”

“听我说。我只求你给我一个机会。判我死刑之前，请考虑我的苦衷，只要一个机会，让我证明我对你的，可以吗？明天早上七时，我在路口的加油站等你，希望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