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也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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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么,”尽管卓玛仍在极力掩饰自己的动,但她说话的嗓音,还是
漏出她内心的惊喜。
郎京杰听出来了,他又忍不住想去吻她,没料想卓玛眼明手快地捡起了他扔在一旁的氧气包,挡住了他道:“你还是够了氧再说吧。一会儿,我们还得赶去看杜鹃醉鱼的奇观呢。”
“什么叫杜鹃醉鱼?”
“哈,你连这都不晓得,亏你是个男子汉哩。年年五月,碧塔海畔的杜鹃花儿全开了,好繁好哪,像花的海洋一样,高原的风儿一吹,花瓣纷纷飘落在水面上,引来海子里的游鱼争着
食,
得多了,鱼儿醉了,翻转肚皮,醉而飘浮于水面。就这样子,杜鹃和醉鱼形成了湖面上难得一见的奇特景观。”郎京杰击掌道:“真妙啊。”
“嗨,告诉你,更奇的是,有月的夜晚,碧塔海边林子里那些飞禽走兽,也会趁着月
,到海子里捞食水面上的昏醉之鱼。”
“噢,真是神仙居住的地方。”郎京杰仰着脸,慨万千地叹道。
“莫叹了,你还是快氧吧。”
“要得。”郎京杰答应着,重又埋头着氧气,眼角却不安分地扫来扫去,草坡上,远远近近地全是开得鲜
的花朵,似在对着他微笑。卓玛像明了他的心思一般,指点着花丛告诉他,这是报
花,那是各式的杜鹃,瞧啊,有黄杯杜鹃、卷叶杜鹃、白雪杜鹃、川滇杜鹃,那边,看到没有,那是最珍贵的棕背杜鹃,是国家重点保护的,还有柳叶菜、马先蒿、
茛花、金蓬花。
“嗳,你等等,”郎京杰又叫唤起来“你怎么啥子花都叫得出名字啊,说慢一点,我记都记不住。”
“这有啥稀罕的,全是高山花卉,”卓玛边说边使劲地嗅着鼻子“你下细地闻闻,吹过来的风里,连香味儿都不一样。”说话间,郎京杰剩下的半袋氧气得差不多了,卓玛关切地问:“脑壳还
得难受吗?”
“好多了。”
“那我们到碧塔海去。”
“要得。”听他答得快,卓玛先站起身,郎京杰哼了一声,伸出手臂,似乎想求卓玛逮他一把,卓玛一手接过氧气包,一手拉着他,说一声:“起。”不料她的手刚搭上他的手,如同通了电一般,就被他狠狠地使劲一逮,卓玛站立不稳,一下子倒在草坡上。没待卓玛闹清是咋个回事,郎京杰的一整个身躯就
到了她的身上。卓玛生气地想要把他掀开,没曾想用的力气过大,他借着她的力,双手牢牢地拽紧了她的衣衫,卓玛
倒在他的身上。不待卓玛
身,郎京杰一个翻身,重又把她
在身下。遂而,两个人就在草坡上扑打翻滚起来,
鲜鲜、繁
的花朵儿被他们
扁了一大片。卓玛终究是个姑娘,在连续翻滚了十几个来回之后,气
吁吁的郎京杰还是重重地把她
在身子底下,脸涨得通红通红,哀求般地唤着:“卓玛,卓玛!”卓玛已经没多少力气挣扎了,她只是费劲地伸出一只手,使劲地推挡着他的脸叫着:“不成,郎杰,你咋也变成了野汉子?不能、不能在这里…”
“你说在哪里?”他说话时热烘烘的息直扑到她的脸上。
卓玛把脸车转到一旁去,几乎是耳语般地吐出一句:“晚上…”
“你不哄我?”
“我哄你干啥子。嗯——”没待卓玛说完,郎京杰出奇不意地把两片嘴在了她的脸上。卓玛起先仍不肯就范,可经不住他的执拗的进攻,终于双手紧紧地扯住他的头发,回吻起他来。
高原的风声里带着浓郁的花香。
雪域的夜,一擦黑就凉下来了。从宾馆关严了的窗户外,还是能隐隐地听见远处院坝里热巴舞的铜铃声和手鼓鲜明的节奏。
回到107客房,郎京杰改变了自己多年来在旅途中养成的习惯,只是漱了漱口,洗了一把脸。不再沐浴,快快地泡在浴缸里。从碧塔海回到中甸,旅游团队里兴犹未尽的游客,邀他去街上随便逛逛,看看夜市,他也以缺氧为由婉辞了。进餐厅吃晚饭,饭后去服务台租氧气袋,回进客房,走路的时候,他都记着卓玛的规劝,慢条斯理地,故意走得很慢,脚步放得很轻,尽量减少氧的消耗。
一切都安顿下来以后,他坐在手提电脑前,一边整理着今天拍摄的照片,一边等待着卓玛。
她答应了的,今晚上要来。
他等待着她的到来,他怀着焦灼的心情期待着她的到来。她会来么,虽然她被他在草坡上在身下的时候答应了他,可她就是失约不来,明天随便找一个理由,还是能轻轻巧巧地搪
过去的。他也拿她毫无办法的。可他衷心地切盼着她的到来,他的整个身心都涌动着和她亲昵的
望。这会儿,心中愈是无底、没有把握,这种切盼的心理也就格外的强烈和焦灼。
在短短的几天里,不知不觉之间,郎京杰已被卓玛的相貌和格深深地
引住了,每天见到她、听着她有准备的、或是即兴发挥的导游词,他都觉得是一种享受,美的享受。别说还有她的歌声、她那浑厚之中带着藏族姑娘特有的高亢的嗓音,都深深地
引着他。
数码相机拍下的照片,都已输进了电脑。碧塔海附近黛的群山,半湖青山半湖水的景观,悠然地徜徉在广阔的草甸上的牛羊,绚丽灿然的各式山花,还有那岸边的浅滩、清静的湖水里倒映着的蓝天、白云和葱茏的树林,全被他拍了下来。和往天不同的是,今天的照片,绝大多数都是风景,几乎没有卓玛的镜头。郎京杰记得,坐在湖岸边的廊棚里吃着藏族的烘糕、油炸果,喝着酥油茶的时候,他举着相机,四处寻找卓玛的身影,就是看不见她。直到他走出廊棚,这才发现,她被一帮游客围着,正在山坡上合影呢。
整理完照片,郎京杰没什么事儿干了。卓玛还是没来,郎京杰等得焦急,轻轻地打开房门,朝着长长的走廊两端瞅了几眼,走廊里静悄悄的,一个人影也没有。今天游了碧塔海,已经够累的啦,听说明天游东巴教的圣地白水台,一来一回二百公里山路,路不好走,比今天还要累。很多游客连联都不去了,早早地回客房躺下了。卓玛在哪儿呢?她会不会回自己的住处去休息呢?有游客问过卓玛,晚上是不是也住在宾馆,卓玛说过,回到中甸,她们导游一般都回自己的宿舍去住,不住在宾馆里,这样也可以节省一些费用。她是不是已经回宿舍去了?
郎京杰心神不定,又提着一只热水瓶,装作去续水。走了一个来回,一个人影也没遇见。多清静多安宁啊,卓玛为什么还不来呢。
回到客房里,郎京杰觉得脑壳又有些发,他不敢怠慢,逮上了窗帘,调暗了灯光,在
沿上静心坐下来,打开氧气包,
着氧。
哦,香格里拉是雪域神山,像仙境一样美,无论是水、是空气,那纯净度别处都少见,可为什么偏偏要缺氧呢。写下《消失的地平线》和《永不磨灭的风景》的那两个外国人,为什么惟独没把这一点告诉世人呢。难道他们当年没有受到,难道他们在自己的书中有意识地回避了这一点,还有成千上万的当代人,他们来过之后,也写下了无数的文字赞颂香格里拉,歌唱香格里拉,却不写缺氧给人带来的烦躁不安。可为什么每一个导游,对每一个前来香格里拉的游客,强调的第一点,恰恰就是高原反应。
一边氧,郎京杰一边胡思
想着,他一点也没觉察到有脚步声响到门前,他甚至于连门上轻轻地叩击了两声也没听见。及至门被轻轻推开,一个身着汉服的姑娘伫立在门口,他才惊讶地抬起头来,轻声发问:“你…你找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