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跨世纪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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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事情就是那么怪，越是小心翼翼，越怕出事，偏偏就容易出事。一点儿预兆也没有，童玢玢又产了，和头一次很相似，又是了很多血，又说是产不全，又要行刮术。

这一次产，童玢玢哭了。医生诊断说，连续两次了，这是习惯产的迹象，下一次怀孕千万千万要留神了。

千万千万留神也没有用，婚后近三年时间里，童玢玢怀孕五次，五次都产不全，行了刮术。第五次失败以后，医生警告孙以达和童玢玢夫，由于连续五次行了刮术，童玢玢的子薄得像一张纸，若怀孕产已经是一件危险的事情。

如果怀孕以后再遇上产不全，子经不起再刮了！

可孙以达盼望孩子，童玢玢比孙以达更强烈地盼望孩子。但他们不能经受失败了，一旦再怀孕，就必须万无一失地把胎儿保住。如若又遭逢产，那后果更难设想。

对于常人来说，是那么简单、那么顺理成章的一件事，对于他们夫妇，却成了一件思想负担极为沉重的事情。

令孙以达困惑的是，童玢玢的仍是那么强烈。到了夜间，一躺到孙以达的身边，她就要依偎上来抚摸他。他们往往要用极大的毅力，才能克制自己的望，可这种克制又是十分痛苦和难耐的。

孙以达和童玢玢的夫关系，也陷入了迟疑、无奈、滑稽、恐慌的怪圈。无论是他们互相之间，还是他们这个小家庭和社会之间，都有着一种无形的紧张。

是猜忌、是惟恐遭人议论、是益沉重的看不见摸不着的心理力。

童玢玢变得更瘦了，真正地瘦成了皮包骨头。可她的神仍显得很好，眼里总闪烁着灼灼的光。

孙以达呢，心中只觉得窝着一团无名火，但又无从发。

他们两个，惟有一点是相像的，那就是在瞅人的时候，眼神总是直瞪瞪的。让人到他们的生活中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情。

这是一个和风轻拂的秋夜，躺在上，孙以达能清晰地听见从开着的气窗外传来的音乐，这是哪家邻居电视机还是收音机里传出来的，他分辨不清了，只是觉得这音乐很美，柔柔的，自然而然地让人的心灵深处，会升起那种亲昵的望。

童玢玢骨节突出的纤长细指试探地抚摸孙以达的肩膀时，孙以达不由得打了一个寒噤。他转过脸去，薄明薄暗中，童玢玢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言又止地望着他，呼也变得惶恐了。

“嗯？”

“嗯。”他们没有对话，只是用燃烧的目光探究地瞪着对方。当孙以达的手向童玢玢搂过去时，童玢玢以一个越的动作把整个身子向孙以达倾覆过来。孙以达亲吻着子，童玢玢回吻他的力度还要大、还要猛烈。

出院这一长段时间来，他们抑得太久了。他们相互之间紧紧地搂抱着，纹丝不动地静默了片刻。

孙以达低沉而迟疑地发问:“你的身体…”

“好得不能再好了！以达。”不等他讲完，童玢玢就迫不及待地说:“我们总不能像苦行僧般地熬下去啊，你说是不是？”

“是的。”

“告诉你，以达，今晚我有一种特别的觉。”

“哪里特别？”

“好像新婚夜一样…”

“是么？”

“我动得不行。不信你听听，我的心咚咚跳。”孙以达俯在她前倾听着，当真的，她的心在撞击般跳着。

就在这一瞬间，仿佛有一条火焰的河，包围在他们的四周。他们的身体在上扭动着，彼此融着，汇成了一体。是的，他们原本就是结发夫，他们不用躲藏什么，不用觉羞辱，更不用忍受那令人揪心的克制。他们可以放得开些，再放得开些，轻松而又自在，毕竟这是他们夫妇之间的正当权力，毕竟这是他们夫妇应有的悦。

火焰在翻腾，河在息，波涛在汹涌，他们正在进入两情相悦的陶醉状态，一点儿预也没有的，如同正在播放紧张情节的电影突然断了带，童玢玢轻轻地惊嚎了一声，脑壳往侧边一歪，整个身子都没有了觉。

孙以达惊慌失措地跳起身来，抓着她的肩膀和头发，连连地晃动着童玢玢的身躯，凄声惨叫着:“玢玢，玢玢，玢玢你怎么了？啊…”童玢玢人事不省地昏厥过去了。

幸好孙以达还有几分理智，他在慌中拨打了急救中心“120”的电话，才把童玢玢抢救过来。

医生的诊断像晴天霹雳，童玢玢患有严重的心脏病，即使痊愈以后，也应节制房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