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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共似老了十年。
她想起邓太太说的话:“你幸运,你可以身,我不可以,我没有谋生本领,且有三个孩子,邓某这样的男人,永远不会做好丈夫,这一个回合,胜利者不必笑,失败者也不用哭。”看得如此彻底,真算女中豪杰。
平平没有这般本事,她整个人已被摧毁。
她转了份工作,从头来过。
出差走遍大江南北,见识广了,心也宽阔,许多从前看不通的问题,渐渐都变得非常透彻,没有什么是她不能应付的了。升职的时候,平平没有太大的喜悦,倘若不是
费了那些年,早就升了,何用等到今天,走过那么迂回的路,看到许多坏与好的风景,到达目的地的时候,高兴还是高兴,要她雀跃,已没有可能。她也应酬,她也约会,但心里边总像少了一团什么似的,她并不特别怀念邓熊照,也不讥笑自己当年天真幼稚,她吃的苦,只有她一人知道,她不会为自己辩护,然而也不打算写悔过书,向社会人士讨饶,过时是过去了。
平平沉著镇静,平姿势略带孤芳自赏,笑起来那丝甜美却给人意外喜悦。
她的朋友渐渐多起来,有一夥年纪学识背境心情差不多的女郎,有空就聚在一起,谈论时装异事业抱负将来,并不愁寂寞。一个晚上,平平自某君的生
晚会回来,喝多了一默香槟,心情愉快,在哼一首曲子,走到门口,找出锁匙,刚要开门,看见楼梯蹲着一只玳瑁猫。
“呀,是你。”平平同它说话。
似曾相识,不知在什么地方见过的。
猫儿朝她叫两声,朝楼上逸走。
回到室内,平平追思,记起来了,在一位于夫人的家里,她见过这样可的猫,一只眼睛绿,一只眼睛灰,那位于夫人,据说是个预言冢。至少姑姑相信她是。
平平走近窗口,抬头一看,月亮似银盘般图大,她喃喃说:“姑姑,我干得不错吧。”随即低下头,嘲似说:“不计分,一切都是本份,皆属应该。”平平已承认生活上一切挫折都是必然的事,从前,她问“为什么是我”如今她耸耸肩,说“为什么不是我”她又得到一次结婚的机会,对方是个极活泼极
玩的年轻男子,对
情都抱着无所谓的态度,但他说对平平认真,这次平平却没敢走毕全程。他气起来,走进平平公寓,把所有能摔破的东西都打个稀巴烂,将所有文件都撕成一片片,家变得似战场。劫后馀生,平平匆匆忙忙搬走,不要说是报警,连诉苦都不敢,家丑不可外扬。平平一直想不通他的门匙从何而来,私自一共进过去多少次,为什么进屋,是不是要搜查证据。想起来,一直冒冷汗。
之后平平发觉许多重要的文件都失踪需要补领。
这人心理上肯定有病。不然,为何不问自取,盗去她毕业证书及人寿保险单据?
独身女生涯,好比森林中的小红帽,走到哪里是哪里,不知何年何月何
碰到饥饿的狼。再走下去,连她都会变得声名狼藉。
索也变成一只狼吧,平平苦笑。
她可以看得到以后的子怎么过;工作,更辛劳勤力地往上爬,假期全世界
逛,闲时藉工作出出锋头,接受一两本女
杂志访问,回到家来,喝更多的威士忌加冰,越来越怕寂寞,于是天天晚上出外应酬。有时候,她只希望有个人可以陪她,听她的心事,但,说时容易做时难。略有节蓄的时候,平平去买了一层公寓,找来一位相
的设计师,负责装修。
搬进新居那,她开一个小小暖屋派对,请了几个
朋友。
其中一位朋友又带了朋友来,人有事先走一步,他带来的陌生人却一直坐着不动。
平平有点纳罕,但对他一视同仁,热诚的招呼。
“贵姓?”平平问他。
“姓梁。”他们换了名片。
他的名片上没有中文,只得英文姓名及一个电话。
平平笑“我知道了,你职业是大律师。”他笑笑“是。”直到众人都散了,他最后一个走。
迟疑一会儿,他问:“要不要一起吃晚饭?”平平讶异,他对她有意思。
“今天累了,”她说:“明天你可有空?”
“明晚八时,我来接你。”平平笑“好的,你去订位子。”就这样一言为定。
开门送他的时候,他们一齐看到那只棕白相间的猫。
他问:“谁家的猫?”
“邻舍的吧,常常出来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