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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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和里，轩辕睿焦躁不安地来回走动着，一面不断地向内张望，期盼能得到一点消息。

一旁的欧彻忍不住开口道:“你坐下来吧！你这样走来走去也于事无补，不如坐着等。”

“我怎么坐得住？幻儿正在里头和死亡搏斗，我怎么能坐得住？我…”轩辕睿懊恼地扯着自己的头发，使脸上尽是悔恨“都是我不好，如果我不那么冲动，如果我先把幻儿救起来再杀了太子，那幻儿也不会…”欧彻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能怪你，换成任何人在那种状况下见着那种事，都会做出和你相同的反应，况且那也是她自己的选择，不是吗？”轩辕睿摇摇头“我应该听她解释的，如果我听她解释，她也不会为了救我千里奔波，导致伤势恶化，我…我真该死！我真恨不得伤重的是我，不是她！”

“…唉！早知今，何必当初？”欧彻长叹口气。

轩辕睿抬起头看着欧彻“对了，你怎么会到南秦国来？又怎么会带着幻儿一起来？”

“这事说来话长，记得我跟你提起过玉麒麟的事吗？”

“嗯！你说玉麒麟在庭湖上被敦煌九凤夺走了…”轩辕睿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地张大眼睛“彻，你该不会因为知道幻儿是敦煌九凤中的月天，所以一路尾随她到黔州吧？”

“正是如此，我一路追着她到黔州，希望能从她身上找到玉麒麟的下落，想不到却看到她为了救你，以自身的清白做赌注，真是好个烈又聪慧的女子。睿，你该好好珍惜她，而不是这样误会她，什么话都不听她说！你知道如果我和明姬晚个半刻钟到，她可能已经死了吗？”轩辕睿双手遮在自己脸上，宽阔的肩头微微抖动，显示他是如何抑着内心的痛苦和懊悔。

“不过最令我不可思议的是，她伤成那样，却还坚持要来见你，只为了要你小心沈如嫣，你…你实在…”欧彻的责难，让轩辕睿再也忍耐不住，一个转身踏进内室，来到楚幻衣榻前，心疼地看着她苍白憔怀的容颜“明姬，幻儿怎么样啦？她要不要紧？”澹台明姬正低头为楚幻衣起出银针“娘娘没事，只是娘娘身子十分虚弱，如果皇上想和娘娘说话的话，最好…”

“不…不要紧，明姬，我不要紧，我想见皇上，明姬，让我见皇上…”上的楚幻衣虚弱地开口，不断挣扎着想坐起来。

轩辕睿见状，急忙将她按了回去“别动，明姬刚刚才为你止住伤口的血，你千万别动，万一又扯动伤口就不好了！”楚幻衣无力地握住轩辕睿的手“皇上，我不要紧，我有话想跟皇上说。”

“别说，我会在这儿一直陪着你，等你伤好了再说，嗯？”

“不，我一定要说，如果现在不说的话就来不及了。”轩辕睿闻言内心大恸，伸手抱起楚幻衣“幻儿，别这么说，千万别这么说，如果你死了，那我也不想活了。”楚幻衣伸手捂住他的嘴“不要，你知道幻儿宁可自己死了，也不愿你受到任何伤害；所以求求你，千万别这么说。”轩辕睿伸手抚着她毫无血的容颜，拨开她散在额前的头发“不值得，幻儿，我不值得你这么做，我是一个糊涂又不辨是非的混帐，我不值得你这样倾心对待！”她浅笑着，将小脸偎人他怀中“怎么不值得？你为了我，不惜放弃大好前途，连命都差点丢了，我这样为你，又算得了什么？我只要你…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快快乐乐的，那我就足了！我…咳咳咳！”见她咳嗽得不过气，轩辕睿又惊又急，张嘴就想叫澹台明姬进来，可楚幻衣阻止了他“别叫，别叫人，幻儿有话想跟皇上说呢！”

“可是你的伤…”

“不要紧的，我是月天，记得吗？虽然我不会武功，也不懂得半点医术，但既然是敦煌九凤，就多少有些本领，所以请皇上放心。”轩辕睿勉强点头，伸手将她搂得更紧，仿佛怕她会突然消失似的“好，你说吧！我在听。”

“皇上，你知道为什么我会一直拒绝你，一直说自己是太子的子吗？”见轩辕睿摇头，楚幻衣接着道:“其实我并不太子，我会答应嫁给他，只因为他曾经捡到了凤遗失的凤琴，又通过七七四十九个考验，熬过八八六十四个水火关，所以大姐只好遵守承诺，把我嫁给他。”

“承诺？什么承诺？”

“凤有项承诺，不论男女，只要能通过四十九个考验和六十四个水火关，就可以向凤提出任何要求；而太子的要求，就是娶我为。”

“为什么他会想娶你为？他曾经见过你吗？”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挑我，但我知道他会想娶我，是为了得到九凤？。因为大家都说只要得到九凤？，就可以得到传说中的玉麒麟，可以掌控天下；所以太子才会不辞辛苦，不惜代价想得到九凤？。”

“那么所谓十八岁的忌又是什么？你既然嫁给他了，为什么还得十八岁后才能圆房？”

“这是因为九凤？的诅咒。”

“诅咒？”

“对，打我有记忆以来，这九凤？几乎就和我不离身。我病了，只要会九凤？祭一祭，不消两天病就好了。我如果发生什么危险九凤？也会先知道，甚至会泣血、会变红，直到我平安无事，九凤？才会恢复正常，所以说九凤？是敦煌九凤？化身也不为过。但是九凤？有项诅咒，那就是女子得在十八岁，男子得在二十八岁那年完婚，过早九凤会碎裂，过晚九凤？会失去灵除非能找到玉麒麟，否则九凤？将成为废物。”

“这和你拒绝我有关吗？”

“当然有，为了让九凤？神秘的力量能达到最上乘，所有凤的人都必须于成亲前在天女面前发誓，终生和侣相扶相待，永不离弃，如有违背，将遭天火焚身之苦。”她仰起头痴痴看着轩辕睿“皇上，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会不断拒绝你了吧？”轩辕睿有些诧异，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你是说…你和太子在天女面前发誓，要一辈子相扶相持。永不离弃，如果你违背誓言，你会被…天火焚身？”她凄楚地点头“没错，所以我才会不断拒绝你。一来我不想害了太子，毕竟我和他发过誓的，我不想做一个违背誓言的人；二来我不想应验九凤？的诅咒，毕竟那太可怕。但是…但是我你啊，我实在没有办法拒绝你，我…”轩辕睿低头堵住楚幻衣的嘴，不让她继续说下去“别说了，别再说下去了！”

“不，皇上，让我说，我想在天火降临前把心里的话统统说出来。其实我真的很不愿意背叛太子，虽然我你，愿意为你付出一切，但只要想到他为了我在凤官承受诸种煎熬，我就无法狠下心不理他，一直到我发现他居然因皇位而弑父杀弟，甚至不惜联合沈如嫣来害你时我才察觉到，如果我再不下决心，他将成为南秦国最大的祸害，而我无论如何，是不会让他伤害你的！只是我没想到沈如嫣她会将计就计，借机害死太子，再回到皇上身边。皇上，你她吗？你为什么…为什么会立她为后？你知道这样做，我会有多担心、多难过吗？”轩辕睿苦笑“？那叫吗？认真说来，或许男女情还多些，毕竟她是个美丽的女人，当一个美丽的女人采取主动时，是很少有男人可以拒绝的。”

“你是说沈如嫣她勾引你？”

“可以这么说，因为那时候我不知道她是父皇的妃子，当我发觉时，太于已经带着人赶过来。现在想起来，或许这就是她和太子所设下的陷阱而我会立她为后，除了想气气母后外，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想忘掉你。我以为如嫣或其他女人可以取代你，可真的和她们在一起我才发现，她们都不是你，也无法取代你。”他捧起楚幻衣的脸轻声说道:“幻儿，如果可以，我绝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我宁可那一刀是刺在我身上，宁可躺在上的人是我，而不是你，你懂吗？”楚幻衣泫然泣“皇上！”

“幻儿，听我说，我你，我真的你！我愿意用尽我所有的生命、所有的力量来你、保护你，不再让你受到半点委屈，只是不知你肯原谅我这个糊涂虫吗？”楚幻衣搂住他的颈项“我不怪你，我怎么会怪你呢？我只要你肯我、肯要我，只要你平平安安、健健康康，那我就足了！只是我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