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在火车上读她的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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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这是个豪华大宅子,门前有五级台阶,石阶两旁是石狮,红门,金门钉,门环叼在两个大青铜猛兽嘴上。

裘利安报了名字贝尔教授,看门人通报回来,他被引了进去。过了两扇门,一堵镂月裁云的画墙,墙前美的瓷盆开鲜花。

他走过一道道厅堂,穿过一个个有人造假山的花园,有的整修齐整,有的显得荒芜凋零,似乎属于不同的主人。高过墙的红白梅花开得恰是最繁华之时,枯干苍老却有青苔。池塘边的小路卵石铺成花式,冬青树篱隔开一些不让直视的房间。有时能看见女人走动,看来大多是仆妇,见了他这个洋人也不稀罕,依旧做自己的事。

仆人终于停在一回廊底端,放下皮箱,恭敬地对裘利安说“先生,小姐在等你。”他回过神来,仆人已不见影了。回廊转弯处有一对红木亮漆长凳,回廊匾头有四个狂草的大字。裘利安转过身,闵果然已站在门口看着他。她穿着非常丽的服装,绛紫旗袍,银闪闪碎花,领口、长袖口与下摆都镶有枣红的边,蓝绫细缎长裙,浓密的一头长发,像古时女子那样梳成大髻,前额上留着一排黑又亮的刘海。

她简直就是中国古画里走出来的女子,看着他,却又是那么活生生的鲜丽!他好像不认识似的:青岛的女知识分子无影无踪,他一下看傻了。

他们没有笑容,也没有说话,仿佛等待太久的东西终于真实地冒出来,生怕一句话就会惊走。两人互相看着有好几秒,仅仅几秒之后,他们就找到只有他们俩才懂得的眼神:注定要发生的事,想挡也挡不住。

闵走上一步,也不握他的手,告诉他,当然不住这儿,她已找了一家旅馆。她把手里提着的白狐皮大衣穿上。

裘利安拎起皮箱,和她一起朝另一条路走。

在某座花园假山背后,一个白发银须但眼神炯炯的老人,走过来,笑声健朗,自我介绍是闵的父亲,他的英文还像一回事。

客气地打招呼后,他问裘利安要不要多呆一会,与他的两个本客人一起欣赏梅花?假山那边,两个本人坐在亭子里正在用茶。侍女都穿得漂亮,小心地静候在一旁。

裘利安见闵朝自己使了个眼,就立即谢了他。闵马上说,裘利安是同事,路过北京,片刻就走,下次再来打扰。

闵的父亲也不强求,告辞了回到亭子里。

“有多少自传成份,你的小说?”裘利安不得不问,他好奇了。

“就是我父亲放还没上路就被朝廷赦免了。现在已经是民国,早就不做官了,是在野名士。不过,我的确是孤儿,”闵淡淡地说“我母亲已经去世。”

“你父亲会说英文。”

“我父亲会马马虎虎几国语言,打招呼而已。如果你留下,客人就得说中文了。你看他都七十岁人,却保养得好,身体强壮得很。他还想娶一房姨太太呢,已经第十四个了,”闵突然有点伤地说“不过活下来的不多。”她突然转了题目“你读完我的小说了?不全是真,不过还有好多真的没写。”

“还有什么没写?”闵却不说话了,急急领着他走出去。

高墙外太的光辉,使庭院彩都加深。屋顶一列列圆瓦,有蓝黑,也有金黄的琉璃瓦,屋檐下柱头不是雕花就是漆花。有的屋角悬着铜铃,从外望进去一些敞开门的房间,红太多,但家具雅致,摆有青铜暖炉。有时眼睛能闪过鱼池反的几抹光。这个暖和的冬下午,到处是彩,有种华丽过分的觉。这整个大宅子,闵过去的生活,闵的小说场景,在裘利安看来,的确是一个奇怪的地方。

闵没有心思停留,她领着他,越走越快。

两人急切地,心照不宣地往外走,一刻不停地,几乎是小跑,出了后面的临街大门。

出租车把他们送到旅馆。一路上,他们没有说话,在车上也不说话,也没有看对方一眼,只听得见对方气急切。坐得那么近也不敢碰,怕一旦碰到对方身体就收拾不住。这个豪华的西式旅馆在闹市,房间在四楼。侍应生带他们乘电梯,打开门,就拧亮壁灯。

闵给了他小费,就关上门。

裘利安朝屋内走了两步,房间很大,他转过身来,见闵背靠着门,仰着头,手捂住心口,不过气来,眼睛几乎闭上,微微张开的嘴,在抖动,几乎要晕倒的样子。裘利安伸出手去,两人立即紧紧地搂在一起。以后他们怎么想也想不起,这个下午,他们是怎么从门的这端到的那头的。他们拥抱着笨拙地移动,裘利安就开始闵的衣服。闵把他推开,但是她的皮大衣已经落到地上,她的紧身旗袍纽扣太复杂,裘利安不知从哪里开始,他的手臂松了点。

闵一点点往后移动。

他的心跳在加速,脚步边移动,边身上的衣服,他们退到边。房间里非常沉寂。闵不敢看裘利安,而裘利安却一直盯着闵不转眼。

闵的身子继续朝后仰,他稍一松开,她就更紧地贴住他,不然她就会倒下无法再站起。她慢慢地抬起头来,贴住他俯下的脸。他亲吻着她的头发,眼睛,她的发卡和皮鞋掉落到地板上了,哐当两声闷响。

她被放在上,虚弱得不能动弹,无助而不知所措。裘利安看着她,褪去自己身上最后一件衣服,他控制住自己火燎的急切,在她身上找旗袍的纽扣,一枚一枚解,一件又一件直到她上身什么也没有,她下面时,她闭紧眼睛还不够,双手又遮住自己的眼睛,害羞极了,像个‮女处‬。

他徐徐地她的下面,她的腿发着抖,绞得紧紧的。

这是他思夜想的场面,现在他看到全身赤的闵:身体匀称,光洁,闪出金黄的泽,似乎不是体的。裘利安惊奇地发现闵举起遮住眼睛的手臂,腋下没有任何发,她绞紧的腿间也一样。那里如花瓣张开。他从未见过一个女人的部,没有发遮掩,美如艺术品,而不像一件寻作乐的工具。他的汗沁了出来,仿佛是一个初尝果的男孩。

闵的一头黑发松散在上,不是太长,但波似的,自然地衬出她的脸和肩。他用双手仔细地从她的头摸下来,这么坚而丰房,这么象牙般的质地,具有雕塑体,比母亲的任何一个模特儿都标致。而且她的皮肤,从脸到脚,都如丝绸那么平滑细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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