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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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机场?”

“是。”

“我回菲律宾去了。刚送走了逸桐,他飞多伦多。”幕真的要落下来了。

“仿尧!”我不知还能说什么。

今天今时,我连告诉他,我其实他,也觉得没有资格,没有需要了。

或者,我可以告诉他,我实在非常非常非常非常伤心吧。

可是,我没有。

我只是忍不住默默泪。

“你保重!”仿尧挂断了线,甚至没有说再见。

因为我们不会再见了。

可是,他仍在离去之前给我挂电话。

这证明什么?

天!

我像在完全黑暗之中看见一线曙光。

立即拭干了泪,一边拿出粉盒补妆,一边嘱咐司机:“快!先到机场去!”车子掉头冲向过海隧道。

脑海里混淆一片。

在菲律宾与访尧共度的那几天,情景一幕幕地出现。

看到伤尧深情的眼神,像暖一片过我的心。

听到仿尧柔和的细语,像一阵风扫过我的脸。

仿尧,仿尧,仿尧…,无穷无尽地呼喊甚而呐喊。今天始知我心你,真是太迟太迟了。

下班时分,一直车

我急得头大汗。

像过了十个八个世纪,机场才在望。

我再叮嘱司机:“等会有人打电话到车内找我,别说我去了机场,只答我很快就会赶去坟场拜祭父亲,那便成了。”万一霍守谦见我没有赴会,他或会追电话到车子里来。

几经艰难,才化掉戾气怨愤,也不必再让他误会了。

我飞奔机场,直冲至菲航关卡,没有仿尧的人影。

跟着跑到入境的门口,逐个逐个地来回巡看。一颗心就要跳出口腔来似的。

我默默祷告,上天,让我见仿尧这一面,不需要跟他再说什么,只让我看他一眼,只让他知道我赶来送他,那就已是我至大的思典了。

然,我一直失望。

由失望,而致访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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