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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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掉脸上的血!”布面抛来。

原来高顺生的血在她脸上,难怪她一直闻到令人作呕的腥味。木然的听话照做,注意到一左一右挟着她的人,虽然拿黑布蒙脸,又穿着夜行衣,但是他们的身形以及动作,却给她很悉的觉。

不知道走了多久,两人解下布巾。

“威远镇局…董威远、郭绍青?”修眉惊讶的低喊,看着从黑暗中牵着马匹走出来的三、四个陌生的男人。

“不对,不会这么巧,你们又来救我第二次?你们到底是谁?”她摇头往后退,当初觉得董威远体面的相貌,现在看来却显得森,至于鹰鼻长脸的郭绍青,更是显得冷酷。

“血手阁,我们要的是百幅令。”

“令牌已不在我身上,你们抓我没用。”董威远一把拽着她的发丝,强迫她仰头,冷冷的说:“我们要拿你换令牌,你最好祈祷骆千纶会依约而来,否则,我可以保证你的下场会很惨很惨。”冰绍青牵来一批马,命令着“既然高顾生在你身上种了‘金花’,倒省了我的麻烦。上马!”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修眉合作的被推上马背,低垂着头。表面上,她看起来委靡不振,又惊又怕,可是瞳眸中转的波光却表示她正在动脑筋。

她握紧小拳头拚命鼓舞自己;这些人既然要拿她换令牌,就表示他们不会杀她,顶多只是折磨她,所以,她一定能寻隙找到逃走的机会…··***七后,马坡头五角亭,以百幅命换人。

素白的纸张上只写了这十五个字,下面落款的是个鲜红的手印,代表的正是…血手阁。

骆千纶下颚紧绷,风暴凝聚在眼底“现场还找到什么?”站在旁近垂手而立的葛一汉.奉上一只绣功细的荷包及鲜红的衣料.看布边的不规则形状就知道是被硬撕开的不难推想衣服的主人遭遇了什么情况。他的手指来回的‮摩抚‬布料,表情冷峻寒。

“我们到达时,高眠堡的人会都死了没留下活扣,傅姑娘也被带走了。”葛一汉惭愧的报告。

“行踪呢?”

“还在查,这些鼠辈逃窜得很快,而且擅长躲避追踪。”

“他们带着眉儿目标显著.为了避人耳目,应该会避开城镇,专走小道。”

“是,我这就吩咐弟兄加紧追查。”葛一汉抱拳应允。

“真没想到,我的恐吓竟然成真…”骆千纶苦涩的弯了弯薄,心坎却堆聚着沉沉的痛楚,就像蚂蚁啃食般的酸麻。他似乎又看见修眉呜咽哭泣的脸,大手握拳紧捏着破碎的夜料,生平第一次尝到心如刀割的凄楚滋味。

看着他冷沉的表情.葛一汉自责的请罪“请公子责罚,是我办事不力,没救出傅姑姐。”骆千纶单掌平伸,一股无形的劲力轻托,正好阻住梆一汉下跪的身子.“大叔不必自责,雪手阁的人肯定跟在高眠堡身后多时.只等待机会好坐收渔翁之力,真聪明。”

“公子,要请当地的官府协助吗?”葛一汉轻声探问。

“不用。不过是个不入的杀手组织,竟然敢胁迫百幅门…”俊目闪过锐利的棱芒,他神情淡漠的把手中的磁杯放在桌上,站到窗前。

梆一汉吃惊的看着杯底竟然嵌入木桌,这表示骆千纶体内抑的火气有多惊人。

等属下都退出后,骆千纶将双手背放在身后,看着高挂的月亮轻声自语“这回真的尝到苦头了吧?”不舍的凝着眉宇.摇头轻叹“受点教训;看你会不会收敛掉一身胆。”他担优得浑身紧绷,无法放松,只能拚命的安自己,命令自己朝好处想,尽量不去想像修眉会吃多少苦。

仰头可看见相同月的两人,心情和境况却是完全不相同。

距离骆千纶百里外的一行人野地宿,四周鸟啼虫鸣。层层的密林中,一群人围着火堆或坐或卧的休息。其中一个身影像虾子般躬身侧缩成小团,虽然穿着男人的衣袍,然而,娇小柔巧的体态,加上披散的黑发,出女孩儿纤弱的特质。

她裹紧身上的毯御寒,垂下的眼睑在眼眶形成小影,也遮住她的灵大眼。

修眉不停的狠狠用力掐着大腿,希望借着疼痛可以让自己维持清醒。

金花”属于慢毒,不会一口气要人的命,却间人不停发热、头昏,就和受了风寒的症状差不多,会快速的消蚀体力,让人神志恍惚,甚至出现幻觉,最后力而死。

她手握拳枕在颊边,泪水溢出紧闭的眼睑,滴上手腕上的伤口引起一股刺痛,她一遍又一遍的在心里呐喊“骆大哥***“哦…”死咬嘴,她努力想撑住尊严,不哭喊、不求饶,一再的告诉自己:忍住,一定要忍住,千万不能让那些坏蛋看扁,他们就围着她准备看好戏!

她全身的筋骨,就像被很用力、很用力挤、扭曲、拉扯…巨大的疼痛、酸楚,从体内一波又一波的涌上,身体就像在热熔浆里烫着、煮着…又像被无数利刃一起刺中的椎心口痛。

死咬,连嘴里尝到血腥味,都儿不到痛,因为和筋骨扭曲比起来,嘴上的痛一点也不算什么。尽力把身体缩成圆,希望减身体宛如被撕裂的痛苦,她冒着冷汗,脸是泪的在泥地上萎缩打滚。

昏疼中,似乎听到男人巫抑怒火的冷昏…··“不会只有一刀杀了你那么轻松简单的,‘受活罪’三个字你懂吗?你自私自利、可恶可厌,不是每个人都愿意接受弥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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