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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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哪一幅是卞二哥的作品呢？”专心地看作品的孟夕没有注意到周遭的动静。

“二哥那个人，臭得很，估计这里面起码有一半的作品都是他自己的。”被大家的眼光看得有些不舒服，卞朝揽着她快走了几步。

“是吗？那卞二哥的技术一定很好了？”被卞朝带到角落，孟夕问。

“好？”轻哼了哼“如果他不是摄影协会的会长，我怀疑他的作品还会不会上架。”想起二哥一天到晚着他当模特，他就觉得浑身起皮疙瘩。

“不会的，我看卞二哥拍的那张全家福就很有生命力，每个人的神态都抓得很准。”脑海中闪现的是卞朝晖在听到这些话之后的失望表情，孟夕开口为他辩解。

“或许吧。”这个他倒不能否认。

“咦，朝你看…是你呢！”注意到他们对面的一副照片，孟夕低呼。

“嗯？”随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卞朝也注意到对面的照片。

孟夕早就忍不住地跑上前去“居家时刻…”她轻轻念出上面的标题。

那幅照片上，卞朝系着围裙站在水槽旁，双手死死地按着一尾拼命挣扎的鲤鱼。鲤鱼跳动时溅起的水花洒在他的头发和脸上，让他不由自主地闭上一只眼睛，将脸侧向一边。他的眉头紧蹙，嘴也微微搐，无可奈何的神态展无疑。特别是作者注意了光线的使用，让人能清楚地看见他额际和面部的水珠…

“卞朝晖…”看见自己照片被悬挂在这里，卞朝终于明白卞朝晖所谓的模特是谁了。狠狠地盯着自己的照片，他咬牙切齿地狠念卞朝晖的名字“我要杀了他…他居然偷拍我，而且还用36寸的尺码，太过分了！”

“是他们吗？”

“好像是呢。”

“是我们学校的吗？”

“不太清楚。”孟夕终于注意到周围的人群在窃窃私语，不自觉地往卞朝的身边靠了靠。

“那个…请问，你们是卞朝晖学长的模特吗？”不一会，人群中终于有人发问。

“模特？我们？”孟夕眨眨眼睛，不解地说。

卞朝在一旁危险地眯起眼睛…该死的卞朝晖，他连夕也偷拍了！

“是啊…”人群中走出一个女生，拉住孟夕“你真人比照片上的还要漂亮。”

“谢…谢谢。”被人当众赞扬，孟夕有点不习惯。

“那么请问，我们的照片在什么地方呢？”忍住心里的怒气，卞朝问道。

“哦，那边…”女生指指不远处对他们说。

巨幅的照片上，是卞朝和孟夕在翩翩起舞。背景，是卞家的客厅。

“该死！这是他什么时候偷拍的？”卞朝盯着照片，心中把卞朝晖咒骂了一千遍。

孟夕没有注意卞朝的话，她的目光，已经牢牢地粘在了照片上面。

朝看着她，右手搂着她的，左手抬高。她的手被他的手举高，形成优美的幅度。照片上，她眼帘低垂，脚尖微微踮起，在朝的带领下旋转着，裙摆也随着她的转动漾着。照片的右下角，标着主题…旋律。

她记得，这是她第一次和朝跳华尔兹；她记得，那时候，她因为他和她的接近而紧张，甚至脚步还出了错；她记得，朝叫她不要紧张，只要跟着节奏就好…所有的这些，她都记得，不记得的，只有一样东西…

探出手指，‮摩抚‬上了照片上朝的脸庞，注意的只有他的眼睛。她怎么会忽视了这样的眼神呢？在她低头不敢看他的时候，他的眼睛是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的，一刻也没有离开。他的眼神，充了呵护与怜惜，还有…一望无垠的深情。她真是傻啊，还要去追问他到底不她的傻问题。如果她当时再细心一些，不就能发现一直困扰自己的答案了吗？

这…就是卞二哥叫她看的东西？

“夕？”见她久久凝望照片，卞朝轻声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