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伤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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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刀齿好像没有转动,就像尘器一样,不是把尘埃进去吗?”

“也不知道刮下来的胡子到哪儿去了。”信吾说罢,菊子低头笑了。

“接受了人家的电动剃刀,买一台尘器回礼怎么样?买洗衣机也可以。也许会给菊子帮很大的忙呢。”保子说。

“是啊。”信吾回答了老伴。

“这种文明利器,咱家一件也没有。就说电冰箱吧,每年都说要买要买的,可都没有买。今年也该购买了。还有烤面包机,只要按一下电钮,待面包烤好后,就会自动把面包弹出来,很方便哩。”

“这是老太婆的家庭电气化论吧?”

“你这个做爸爸的,只是嘴说心疼菊子,不名副其实嘛。”信吾把电动剃刀的电线拔掉。剃刀盒子里装着两种刷子。一把像小牙刷,一把像刷瓶刷,信吾将这两把刷子试了试。他用那把像刷瓶刷清扫了刀齿后面的,忽然往下一瞧,极短的小白稀稀拉拉地飘落在自己的膝上了。他只看见了小白

信吾悄悄地拂了拂膝头。

三信吾马上买来了尘器。

早餐之前,菊子使用尘器发出的声音同信吾使用电动剃刀的马达声响在一起,信吾总觉得有点滑稽可笑。

然而,或许这是家庭焕然一新的音响。

里子也觉得尘器很稀奇,跟着菊子走。

也许是电动剃刀的关系吧,信吾做了一个胡子的梦。

梦里,信吾不是出场人物,而是旁观者,因为是梦,出场人物和旁观者的区别不是很明显。而且事情发生在信吾没有踏足过的美国。后来信吾琢磨:大概是菊子买回来的梳子是美国产品,由此而做美国的梦吧。

信吾的梦里,美国各州的情况不一,有的州英国居民多,有的州西班牙居民多。因此,不同的州,人们的胡子也各具特。一觉醒来,信吾已记不清胡子的颜和形状有什么不同了。但梦中的信吾是清清楚楚地识别美国各州的,也就是各人种的胡子的差异。醒来之后,连州名也都忘记了,却还记得有一个州出现了一个汉子,他集各州、各人种的胡子的特于一身。但这并不是各人种的胡子掺杂在这个汉子的胡子里,而是划分这部分胡子属法国型,那部分胡子属印度型,都集中在一人的胡子之上。也就是说,这个汉子的胡须一束束的下垂,每束都是据美国各州、各人种而各异。

美国政府把这汉子的胡须指定为天然纪念物。指定为天然纪念物,这个汉子就不能再刮也不能再修饰自己的胡子了。

这个梦,仅此而已。信吾看到这条汉子美丽的彩斑斓的胡子,觉得它有几分像自己的胡子似的。这汉子的得意与困惑,仿佛也成了信吾自己的得意与困惑了。

这个梦,没有什么情节,只是梦见了这个长胡子的汉子。

这汉子的胡子当然很长。或许是信吾每天早晨都用电动剃刀把胡子刮得干干净净,反而梦见胡子无限制地增长吧。不过,胡子被指定为天然纪念物也未免大滑稽了。

这是一个天真烂漫的梦。信吾本想早起之后告诉大家,让大家高兴高兴,但他听见雨声,一忽儿复又入睡,过了片刻再次被恶梦惊醒了。

信吾抚摸着细尖而下垂的rx房。rx房一如原来的柔软。女子无意对信吾的手作出反应,因而rx房也没有鼓起来。嘿!真无聊。

信吾抚触了女子的rx房,却不知道女子是谁。与其说不知道,莫如说他儿就没去考虑她是谁。女子没有脸面也没有身子,仿佛只有两个rx房悬在空中。于是,信吾才开始思索她是谁。女子这就成了修一的朋友的妹妹。但是信吾没有受到良心的谴责,也没有受到刺。姑娘的印象是淡薄的。姿影也是朦胧的。rx房虽是未生育过的女人的rx房,信吾却觉得她并不是‮女处‬。他发现她手指上的纯洁的痕迹,倒了一口气。心想:真糟糕,但并不觉得这是坏事。

“想当个运动员吧。”信吾嘟哝了一句。

对这种说法,信吾到震惊。梦也破灭了。

信吾发觉“嘿,真无聊。”是森鸥外①的临终遗言,像是在报上读过似的。

从令人讨厌的梦中惊醒过来,首先想起了鸥外的临终遗言,且同自己的梦话结合在一起,这是信吾自己的遁辞吧。

梦中的信吾,没有,也没有乐。甚至没有狠的梦的狠念头。简直就是“嘿,真无聊”梦寐不安,太乏味了。

信吾在梦中并没有侵犯那个姑娘,也许刚要侵犯而没有侵犯吧。假如在动或在恐惧的战栗中去侵犯的话,醒来后还是同罪恶的名声相连的。

信吾回忆近年来自己所做过的猥的梦,对方多半是些下的女人。今夜梦中的姑娘也是如此。难道连做梦也害怕因而受到道德的谴责吗?

信吾想起修一的朋友的妹妹来。他顿觉心开阔了。菊子嫁过来之前,这朋友的妹妹就同修一有过往,也提过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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