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都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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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子揪住房子的衣袖,保子抱着国子,四人又折回了饭厅。

“爸爸真糊涂啊。妈妈。”房子边擦餐桌边说“从公司回到家,换衣服的时候,不论是汗衫或是和服,他都将大襟向左前扣,尔后系上带,站在那里,样子很是滑稽可笑。哪有人这样穿的呢?爸爸恐怕是有生以来头一回这样穿的吧?看来是真糊涂了。”

“不,以前也有过一回。”信吾说“那时候菊子说,据说在琉球不论是向左扣还是向右扣都可以。”

“是吗?在琉球?能有这种事吗?”房子又变了脸

“菊子为讨好爸爸,很会开动脑筋,真行啊。在琉球…真可以吗?”信吾按捺住心头的怒火。

“所谓汗衫这个词儿,本来是从葡萄牙语借用过来的。要是在葡萄牙,谁知道衣襟是向左扣还是向右扣呢。”

“这也是菊子渊博的知识吗?”保子从旁调解似的说:“夏天的单衣,爸爸常常是翻过来穿的。”

“无意中翻过来穿,同糊里糊涂地把衣襟向左扣,情况不一样啊。”

“不妨让国子自己穿和服试试,她可不知道衣襟该向左扣还是向右扣呢。”

“爸爸要返老还童还早呐。”房子以不屈从的口吻说“可不是吗,妈妈,这不是太没出息了吗?儿媳回娘家一两天,爸爸也不至于把和服的大襟向左扣嘛。亲生女儿回娘家来,不是快半年了吗?”房子打雨天的大年夜回娘家以后,至今可不是快半年了吗。女婿相原也没来说过什么话,信吾也没去会见过相原。

“是快半年了呀。”保子也附和了一声“不过,房子的事和菊子的事毫不相干嘛。”

“是不相干吗?我认为双方都跟爸爸有关系嘛。”

“因为那是孩子的事。你想让爸爸替你解决吗?”房子低下头来,没有回答。

“房子,不妨趁这个机会,把你想说的话全抖落出来,这样也就舒服了。正好菊子不在场。”

“是我不好。我也没有什么话值得一本正经地说,不过,不是菊子亲手烧的菜,爸爸就一声不响只顾吃。”房子又哭起来了“可不是吗?爸爸一声不响地只顾吃,好像吃得很不香,我心里也觉得不是滋味。”

“房子,你还有许多话要说嘛。两三天前你去邮局,是给相原发信吧?”房子不一惊,摇了摇头。

“房子好像也没有别的什么地方可寄信的嘛,所以我认定是给相原寄了。”保子的语气异乎寻常的尖锐。

“是寄钱吧?”信吾察觉到保子像是背着自己给房子零花钱了。

“相原在什么地方?”说着,信吾转过身来冲着房子,等待着她的回答。但良久他又接着说:“相原好像不在家。我每月都派公司里的人去一趟,了解一下情况。与其说是派人去了解情况,莫如说是派人给相原的母亲送些赡养费去。因为房子如果还在相原家,老太太或许就是房子理应照顾的人呢。”

“啊?”保子不一愣“你派公司里的人去了?”

“不要紧,那是条硬汉子,他绝不多打听,也不多说话,如果相原在家,我倒想去跟他谈谈房子的事,可是去见那位腿脚有病的亲家母也无济于事。”

“眼下相原在干什么?”

“唉,像是在秘密贩卖麻药之类的东西,那也是被当作手下人来使唤了吧。从喝杯酒开始,自己首先成了麻药的俘虏。”保子害怕似的凝望着信吾。看样子比起相原来,她更害怕迄今一直隐瞒此事的丈夫。

信吾继续说:“可是,这位腿脚有病的老母亲早就不住在这家里了。别人已经住了进去。就是说房子已经没有家啦。”

“那么,房子的行李呢?”

“妈妈,衣柜、行李早都空空如也了。”房子说。

“是吗?带一个包袱皮回来,你就这样招人喜吗?唉!

”保子叹了一口气。

信吾怀疑:原来房子知道相原的下落才给他寄信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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