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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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身上的那些青紫痕迹如此明显,她真的怀疑,昨夜不过是一场梦。

一早醒来,她发现四周的环境有些陌生,仔细想一下,才发现她竟然回到灶房旁边的小屋。

接连好几个月,她都是在月影楼醒来的,为何昨夜过后,她又回来这里?

求安颤抖一下,心头隐约有着不安,穿好衣衫,决定到月影楼瞧瞧状况,至少她一定要赶在上官鸿做出傻事前,警告上官翼。

匆匆忙忙来到月影楼,白天的时候,他多半在书房,她走到书房前,正要举手敲门,忽然听见书房里传来谈声。

‘翼,你打算不回去了?’‘你怎么比我还急?’上官翼啜了口香茗。‘大白天,你跑来我这儿,不怕影响你在柴仲仑跟前的声望吗?万一让人知道,你和他的心头刺走的这么近,你可就永难翻身了。’‘哟,你这手刃万人的上官翼,还会替我这个朋友担心?’庞澈笑了笑。‘既然你这么够意思,我还有什么好怕的?我当然都准备好了才敢来。’他抛了抛手中用来遮面的黑笠。

‘说吧,大白天跑来找我,是不是柴仲仑又有什么举动了?’‘错,这次是替皇帝老儿传口讯的,听说他召你多次进议事,你都以身体不适拒绝了?’‘嗯。’他当然知道皇上找他何事,从部属传来的军报得知,西北边境的胡虏又开始蠢蠢动,但在上官鸿没有恢复到一个程度时,他绝对不会离开。

‘听说前几天传来消息,边境被夺了三个村子、一个城,死伤百余人,皇帝老儿一听你没意思回去,可比谁都急,柴仲仑本来想藉机夺走你的兵权,皇上回他一句,若他有本事带兵带的比你好,他就把你的兵权全给他,吓的他闭紧老嘴,不敢吭声,他一脸吃瘪的样子,真够好笑的。’庞澈不优雅地哈哈大笑。

‘我会回去,只是不是现在,鸿的情况改善很多,再等他情况稳定一些,我会立刻启程回去。’‘这次我以项上人头保证,鸿的事我全揽下,绝对不会出岔子。’‘多谢了,兄弟。’上官翼以茶代酒。‘好兄弟,我敬你,先干为敬。’‘是兄弟,就别这么客气,对了,我一直想问你,你最近是不是遇上了什么好事?不然我怎么觉得,你脸上的煞气少了八分?’‘是吗?’直觉地想到那娇丽的人儿,他的嘴角扬起一抹浅笑。或许,她真走进他的心了。

‘咦?你什么时候开始信这玩意儿?这佛珠上哪求的?看起来好像灵的,借我瞧瞧,或许我也需要一副。’‘甭想。’想也没想,上官翼直接拍掉庞澈伸来的魔掌,不愿这珠炼沾染上别人的气息,只有单纯他和她的。

‘借来摸摸看也不成,算了,总而言之,如果这回你打了胜仗,我看柴仲仑这辈子都动不了你了。’‘我从来就不在乎官位,我只想知道,我何时能亲手杀了那名贼子。’‘唉,我劝你别忙了,你没听过祸害遗千年?何况我还问过福娘子,柴仲仑还在走旺运,这些年恐怕无人动得了他,你现在能做的,只有尽力保全上官府,别让他有机会掌握皇朝兵权,否则情况将难以预料。’庞澈收起一贯的从容浅笑,神情严肃认真。

‘如果我真有什么不测,无论如何请照顾鸿,他是上官家唯一的子嗣。’‘我明白,请保重,此地不宜久留,我先走一步了。’庞澈站起身,将黑笠戴回头上。

‘我送你。’上官翼走到门边,为好友开了门,却发现有人就站在门外,他和庞澈都吓一大跳。

求安见到上官翼,因震惊而出神的意识才回笼,她焦急地走到他身边。‘翼,你的伤还没痊愈,怎么能再回到战场上?’原本紧张兮兮,担心自己的行踪会曝光的庞澈,贼眼溜了溜,放心地拍口气。‘原来她是你的,你也不打声招呼,害我以为死定了。’上官翼眨去眸中不该存在的温柔,神情恢复淡漠,不着痕迹出被她紧握的臂膀。‘快走吧,少废话。’‘是,不打扰了。’庞澈饶富深意地瞧了上官翼一眼,却被狠的眸光给盯的头包,不敢多耽搁一刻,他拔腿狂奔离开。

庞澈一走,月影楼恢复平静。

‘能不能等伤好再回去?’一想到他又要回到战场拼命,她的心揪的好紧,好疼,更害怕这一别,就是死别。

上官翼回避她关心的眸光,迳自走回书房,抬眸,以绝冷的目光望着她。‘这是我的事,与你何干?’‘啊…你说什么?’求安屏住气息,眼泪凝在眼眶边,不敢置信,只能眼睁睁看着书房的门,在她面前合上。

如同,他也对她关闭了自己的心房。

‘翼…’她无助地走近门扉。‘为什么这么对我?是不是我做了什么惹你生气的事?告诉我,我一定改。’眼泪早已不听使唤,落了颊。

抵住门的上官翼,强迫自己闭上眼,捂住耳,拒绝她的眼泪,软化他好不容易才筑起来的心房。

他只能以冷漠的声音,伪装他的坚强,掩饰他的心虚。‘我们本就不应该开始。’‘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她哭叫着,脆弱的心本无法抵抗他的残忍。

‘一开始就是你的一厢情愿,我从来没有给你任何承诺,别忘了,上官鸿才是你来这里最主要的原因,而不是我,你本搞错方向。’他的冷言冷语,如冰刃刺穿她的心窝,求安得用一只手扶着墙,才勉强撑住逐渐发软的‮腿双‬。

‘不!我不相信…你一定有什么苦衷,才会选择这样伤害我,翼,告诉我,我一定会了解,我们昨晚不是已经…我已经是你的一部份,为何你还要这样伤害我?’他咬了咬牙,明白她不会轻言放弃,忍住将痛哭失声的人儿拥进怀中的冲动,强迫自己心冷。‘哈,步求安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别忘了,昨晚是你自己投怀送抱,才经过一晚,你这么快就什么都忘了吗?’伤人恶言再次口而出。

投怀送抱?一厢情愿?原来搞不清楚状况的人,是她?!而这才是真相?

‘不…别说了…’眼泪悬在眼眶边,她脸惨白,咬紧的下泛出血丝,纤细的身子不停颤抖着。

‘我昨晚本没有占有你,我不过是用手指取悦你而已,需要我再将昨晚的情况复述一次吗?’‘不…别说了,我信了、我信了,这总可以了吧?’求安捂着耳,眼泪溢而出,转身奔离。

求安一离开,强撑多时的上官翼,再也撑不住,全身瘫软沿着门边坐下来,他愤怒地以手握拳击地,直到他的手伤了、血了、疼了,他才能不那么痛恨自己。

伤她是迫不得已,他是个随时会死在战场上的人,他不要她为他提心吊胆一辈子,更何况,她是鸿的幸福所在,他怎么能忍心再次夺走手足的幸福?

因此,他只好选择这么做。

殊不知,伤人的利刃,割伤了她,也割伤了自己,这辈子,即使他将受孤独与悲伤的蚀心之苦,他也无怨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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