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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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再回想一下，王世忠牺牲时，到底说过什么没有？

…

”杨干事看看孙大壮“小孙，你当时在场，仔细回忆一下…”

“就…就说了句‘共产员跟我上’啊！”孙大壮很认真地回答。

杨干事笑了笑:“我是说，他砸在里面之后，说过什么没有，或是喊过什么没有！”孙大壮不吭气了。

杨干事又问陈煜:“陈煜同志，你当时不也在场吗？”

“在呀！”

“你听到什么没有？”

“听见‘哎哟’一声！”陈煜不耐烦地说。

“那是我摔倒时喊的。”孙大壮看了陈煜一眼，补充道。

沉默。

“王世忠砸进去时，谁先跑过去的？”殷旭升忍不住问道。

“我。”孙大壮答道。

“你听见他说什么了吗？”殷旭升两眼死死地盯着孙大壮。

“俺就看他…咕嘎咕嘎捌了两口气…”孙大壮讷讷地说。

“你再想想，他是捌气呢，还是在喊什么呢？’’杨干事进一步启发。

孙大壮怔怔地望着杨干事，不知所云。

又冷场了。

郭金泰狠狠地着烟，紧蹙双眉，只觉耳鼓嗡嗡做响。

“我想不会是捌气，肯定是在喊什么。”殷旭升又提示说。

“可能啊！”早已耐不住子的陈煜拖着长腔“王世忠砸进去的时候，我看见他的嘴一下一下动着，很有节奏呀。大概是在喊什么…”

“噢？”杨于事的眼睛一亮“那么…像王世忠那样的英雄，他能喊什么呢？”

“嗨，那还用问，肯定是在喊时代最强音。”陈煜清楚，眼前的采访者不达目的是不会罢休的。不然，这样的座谈会不定要开到何年何月呢！

“谢谢，谢谢同志们。”杨干事终于完成了秦政委给的任务，长吁了口气，起身告退。

殷旭升和班里的人把杨干事送出席棚。郭金泰终于按捺不住了。他“嚯”地站起，几步跨出席棚。

“杨干事！”杨干事转过身来。

“老杨，你们写报道的有你们的难处，得按领导意图办。但是，请你转告秦浩，王世忠的死，是事故，是恶事故！”郭金泰把手中的烟蒂狠狠摔在地上“告诉秦浩，这笔血账迟早是要算的！”杨干事的脸红一阵，白一阵。

彭树奎生拖硬拉把郭金泰拽回席棚里。

郭金泰坐在铺边，仍气得周身打颤。

彭树奎:“营长，你！你…不能再…”

“的，这年头，放都掺假！”郭金泰一拳重重擂在自己的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