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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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文左烈都快成亲了，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跑来一个程咬金。

“他没说。不过，他也是每天往客栈跑，起初，我以为他是有什么朋友来了，后来，我才知道他是去找佟雪个的。”文右瑜翻了翻白眼，“那个佟雪个，我看过，大美人一个，你我都比不上。”

“一个女子抛头脸，又到处勾搭男人，还会是什么好人家小姐，说不定她是窑子里的烟花女。”司徒晴愤愤地说，“只有这种女人，才懂得男人心理。”

“你怎么可以把司徒大哥跟我哥想成没水准的男人，他们怎么可能看上那种女人，佟雪个，她美得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文右瑜双眸一片赏，“她是我看过最美、最有灵的姑娘。”文姑娘把她说得太好了。雪个心生赧然，她哪有那么清丽绝美！

“听你这么说，你好像对她没一点醋意，不怕我哥娶她进门。”

“我当然不希望司徒大哥娶她，可是，她的确是美，我不能骗自己。”文姑娘很喜司徒公子，雪个暗下决定，她要帮右瑜美梦成真。

有机会，她要向司徒公子说明白，请他不要喜她，留意身边的人。

至于，文左烈…她好像大方不起来…

司徒晴咬了咬下，“我得设法让佟雪个离开临淄。”她和文左烈的婚事，虽已成定局，但她和文左烈一起长大，他的个她很清楚，脾气拗又固执，有时，连文伯伯也拿他没辙。他要是想毁婚，非娶那个佟雪个时，他会不惜和家人决裂，也不顾两家的情，而她的伤心绝，他更是不在乎。

她自始至终都清楚，文左烈没受过她，娶她不过是顺长辈的意。原先，她不在意，因为她他，而他没有看过别的女人一眼，她也就没什么好担心，他终究会是她的。她想，婚后，她可以用柔情去打动他的无情，教他什么是情、什么是；可是，现在，跑来一个野女人，想夺走她的一切。

她不会拱手让出她的幸福！

“你想怎样？”文右瑜说。好可怕，司徒姊的脸都扭曲了。

“我是不反对你哥三四妾，你不也是如夫人生的，男人嘛，这是很正常的事。”司徒晴整了整脸。她要是进了文家的门，文左烈就别想三心二意。

听到司徒晴那么大方，雪个心里成一团。自己成了破坏人家情的第三者。

“看不出你这么贤慧。”文右瑜讽刺。又不是不认识，还要装蒜。

全临淄城都知道，司徒家绝不录用俏丽的小婢女，因为司徒晴怕死这些小姑娘会勾引她爹，给她生个妹妹争宠。她防她爹出轨像防贼一样，何况是自己未来的夫婿。

“不跟你说这些了。”司徒晴瞥了雪个一眼，你是小雪？”长得真安全。

小雪大概是司徒晴在封胜世家看的最顺眼的婢女。文右瑜心想。

司徒晴拿出一块锦布，“小雪，百鸟朝凤能在我大喜之绣好吗？”那是她房花烛夜要盖的喜被。

“小雪每天忙得半死，你可以找绣工做。”文右瑜反对。她好像是文家的媳妇了，老使唤文家的奴婢为她做事。

“我问她，又不是问你。”司徒晴任地说。

“讲讲理，小雪要烧菜，还要伺候老，哪有时间管你的事。”

“她可以在老夫人睡觉的时候绣。”

“拜托，百鸟朝凤多难绣，你这不是要小雪晚上都不要睡了。”

“我不管！”司徒晴厉声说，“听到没？三十天内绣好，不然有你好受。”雪个怔怔地看着司徒晴。好个娇纵的千金小姐。

她同情起文左烈。

晚饭后，天气稍微闷热，雕花窗牖敞开，却有纱窗隔著；外头人声嘈杂，文姑娘和一群丫环在扑萤。雪个一直默默地站在老夫人身后，目光不是看着坐在老夫人身侧的文左烈，就是盯著鞋尖前的地面。她心里想着文右瑜和司徒晴的对话，一片心都在文左烈的身上；有时想到和文左烈出双入对，俨然一对情侣的样子，便有无限的兴奋，心跳脸热，自觉忸怩，却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萦绕不去。

情是什么？她不懂。

但，她坚信，想一个男人会想到脸红心跳，大概离喜上他不远了。

问题是:她可以喜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