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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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默认行为更加触怒屠世民,冷酷犀利的言词不钻出口“听你这么说,好象当初是我
你就范、扣押你似的。别忘了,当时文君新寡的你,不是个不解世事的笨女人,而提议要让我包下一年以便拯救你们岳氏兰花的人也是你。我还问过你这样行得通吗,你记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你说:做一个人的娼妇总比伦为
女强。结果呢?我花了半年的时间亲自监工,到处张罗、彻夜搭盖的朝
园竟留不住你一个月﹔而七天内疲命奔波地为你父亲打通人脉关系、顶下的债权,同样不能
起你的
动!”
“是,你表面上看来很清高,冰清玉洁,是岳氏兰花家的闺秀。但我要问你,你是什么样的冷血动物,你又有什么地方强过女?她们最起码有商业道德,收了人家的钱就得干活,而你还胆小得不敢当着我的面走出大门。你以为我会强留你下来吗?告诉你,不是心甘情愿的人,我屠世民也不屑去碰!”她站在门口处不动,但抓着门把的手却因施力过猛而抖动着。她气愤,
哭无泪,不想为自己多年前一时的冲动辩解。反正决定要来就是要受辱的,因此她还是默不作声,只期望他骂完消气后就算了。
只是他不甘心,又是摆出只有他屠世民可负人、别人不可负他的神态,咄咄人地追问:“你最好照实说。别以为不说话,我就会放过你!”她力持镇定后,旋身坦然的回视他。
“你没说错,我胆小,受不起旁人闲言闲语,所以我逃了。不过你身边也没缺过女人啊!我知道这样做很伤你的自尊心,但是没多久你不又娶了第二任老婆填补空缺了吗?而且死一个,娶一个。你很清楚我所扮演的角,只是一个死了老公,还带着一个拖油瓶的高价娼妇,你不会在乎的。”
“我不会在乎!愚蠢至极的女人,你凭什么这么武断,指控我会不在乎?难道要为你的不告而别殉身,才能让你了解我是多么在乎吗?”她害怕听他说这种话,尤其是在事过境迁、于事无补的当口儿。
“请不要把自己形容得这么可悲,你并非受害者。”他挂起讽刺的表情。
“所以你就可以毫无顾忌的利用我?等目的达成,就恶意毁约,不带半丝犹豫地一脚把我狠狠踢开?你真会替自己找身的籍口。常初害我平白无故地白忙一场,现在却又说我不是受害者!”
“我只能说抱歉。”他克制下谩骂的强悍作风,冷然地建议:“省省你一文也不值的抱歉。我只要真正的理由,所以别再装腔作势。”
“我求你,几十年都过了,你追问这些不痛不的往事只会增加自己的困扰。”
“我就是活得不耐烦,想追究柢,不可以吗?我虽不能击
说今生行事件件坦
无私,但打马虎眼绝对不被我接受,尤其是对我厌恶的人更是如此。”此时的岳昭仪只有一种陷入
沙的
觉,拗不过他的臭脾气,才莫可奈何的道:“我会走也是出于无奈。当初的我自认可以忍受和别人分享你,直到我发现你的家人就要帮你安排第二椿婚姻时,才了解自己错得多离谱。只要多待在你身边一天,我就无法忍受和别人共有你,因为我的独占
与嫉妒心是那么的强,强到连自己都认不清原来的面目了。若再放任下去的话,不到两个月就会被你嫌弃,而花是盛放时凋谢得最美,所以我认为早点走,对你我都好。”
“就这样?”他傻眼了,重重相叠的厚眼睑不住地眨了又眨。
“就这样。”
“难道不是…”他言又止,迟疑一秒才问:“因为你另有新
?”仿佛他的指控是件天大的侮辱,她不顾礼貌地驳斥道:“是谁给你这么可笑的念头?”可笑!屠世民一震后,原本紧抓住椅几扶手的双掌倏地紧拱在一起,讥诮的嘴形也抿成一直线。是了,这些年来她独立撑起岳家的兰花园和产业,自始至终没再嫁过,尤其当她与人赘丈夫所生之子的恶耗从美国传回台湾之时,都还非常镇定地面对家族的式微。这么一个独立傲骨的女人不会在逃离一个束缚她的男人后,又傻傻地跳入另一个牢笼里的。
他苍郁的眼瞪着气愤不已的她出神良久,随后,不发一语地把僵直的背靠回椅背上,闭目沉思,脑际一刻不停歇地开始咀嚼她筒短却有力的话,考虑她这番告白的可信度,强力推拒想要饶她的念头。
不!永远不!这个自私的女人曾经背叛过他不打紧,还质疑他的人格。
他说一年就是一年,不会多,也不会少。就算他知道自己深着她,约定期限一到,若她要走,也绝对不会勉强留她一天。
当年的他玩情,认为
情与婚姻可以是两码子的事,现在的他也不认为有何不妥。最起码他娶了四任
子,就没
上任何一位,不也活得好好的?
他再次告诫自己,如当年发现她的留言一般,其实没有情,生活不枯不燥,能更自在逍遥。这番自我
藉的谎言与对她的恨意麻痹他多年,现在,她只消说几句话就轻松地推翻了它们。这算合理吗?当然不,她连试都不试就完完全全的放弃他,让他的后半辈几宛如活僵尸般的醉生梦死。他若就此罢手,这些年来的苦涩,他该向谁讨回公道?
喔!他恨极了这个女人,但他更恨自己无力折磨她。不过,他告诉自己一定要向她讨回公道。
“你…可否接受我的道歉,并且再帮我一次忙?这次我保证你不会吃亏。”她略带沙哑的喉际蕴藏着期待。
他闻言斩钉截铁地摇了摇头,褐眉下的双目倏然睁开“那不够哪!”她以为他要谈条件,苍白的脸上渐渐恢复血,忙上前一步解释。
“我是来提供一椿易的,只要你能帮我摆
唐予鸣的纠
。”
“唐予鸣?你怎么会笨得惹上他?你难道不知道他已觊觎你的兰花好些年了?”
“我当然知道。但我没料到他竟会联络上我的债权人,如果我再不还债的话,钱庄就要将我的债权转卖给他了。届时我不让出产权都不成,而姓唐的甚至已经动起我孙女的歪脑筋了。”
“如果我真帮了你,这回我又能有什么好处?再杠一次?”
“不会的。我保证会把所有的产业、兰花和盆栽给你处理,也就是说,今后你就是岳氏兰花的主人了,要给谁经营就给谁经营,除了唐予鸣以外,怎样?”
“还是不够哪!我对这些东西一点耐都没有,顶下来不啻自找麻烦。”她犹不死心,强力说服。
“那么还有传家画。你知道我们岳家有些祖传古画,虽然不是响当当,但价值亦不菲,像清代王武的芙蓉图、今农的字画和兰花图等,喔!还有不少的画扇。你要送到拍卖场或留着都行,我绝不干涉。只是除了兰花不能卖给唐予鸣外,我不会吭一声。”他转头瞧她摆出一脸强迫要他中奖的模样,心中的顽强念头有点动摇了。不过他还是不念旧情的驳回了这主意。
“我对这些都没兴趣,尤其是与唐予鸣为敌,他是黑市教父,我可得罪不起。”
“好吧!你说说看到底要我怎么做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