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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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灯如豆,昏黄映照人面,气氛凝重而阒寂。

渐浓,风不知来自何方。

左从风急如热锅上的蚂蚁,忐忑地在大厅上来来回回踱方步。

他不该这么心浮气躁的,可是他家主子到知府街门,和苏东启“叙旧”已经三个时辰了,为什么还没回来?

据说苏知府是只老狐狸,这回旗下的走狗被连拔除,料想不肯善罢甘休。主子实在不该单匹马赴会、万一中了人诡计,岂非得不偿失。

在他坐立难安,决定走一趟府衙探下究竟时,门口适巧卷进一团黑影。

“老爷!”左从风大大松了一口气。

“姓苏的那狗官没为难您?”废话嘛,有为难的话,他还回得来吗?

“他想借刀杀人。”今晚宴席上只有三个人,苏东启、霍连成和他,这把“刀”可想而知是谁。

“那王八羔子,我去宰了他!”左从风绝不允许任何人对他主子心生歹念。

“不必,我已送他往奈何桥。”楚孟扬颓然坐向太师椅。

左从风霍然发现他右边袖…“取金创葯来为我敷上。”他去袍子,出一条血模糊的臂膀。

“那种人渣死有余辜。”左从风最恨墙头草,口仁义道德,做的却是最龌龊的勾当。

楚孟扬仅是淡然一笑。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被出卖了,十里洋场打滚多年,他深深了解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千古不变法则,易买卖没有恒久的朋友和敌人,只看到利害得失、冲不冲突。

世态炎凉,人情冷暖,唯有强者能屹立不摇。他很早很早以前就了解这番道理。

“老爷!”清水洗清伤口后,左从风倏然瞥见一道极可能深及筋骨的刀伤。

“是否请赵大夫过府一趟?”

“少娘儿们。仙儿呢?”楚孟扬眉头也不皱一下,兀自抹葯里伤。

左从风的呼一断。

“对了,有件事跟您报告。”

“说。”他俐落地单手系上布结。

“表小姐腹内的孩子的确是刘佑恩的余孽。”余孽?楚孟扬掀起浓眉,用眼眸询问。

“一个月前,他突然得了风寒,病死在山西的别院里。刘家恐无人延续香火,正派出爪牙四处搜寻表小姐的下落。”如此说来,他们也得知苏月琪有了身孕的事啰。

“查出为什么表小姐没投奔苏东启?”十成九是那势利眼父亲不肯收留她。

“还没。表小姐出阁后近五年,也从不曾归宁省亲,问过许多人,都说不明原委。”楚孟扬心中一突,但愿他不是那个“原委”近两千个子,他夜提醒强迫自己忘掉那段晦涩悲怆的过往,连同她的人尽岸烟尘,可不希望在这人事皆非的时刻重新揭开疮疤。

“好生照顾她,吃的、用的不必吝惜。”他对她总算还有点情分。

“老爷打算留她长住憩园?”

“不,另行觅一处庄园,越快越好。”他不想天天和苏月琪打照面,是她先背弃他的,在往后的岁月里,他也不希望她来干扰自己的生活。

穿回袍子,他直接穿入内堂。

“老爷可有中意的地方?”左从风亦步亦趋,企图减缓他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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