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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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过了岸上一回后,再次回到海道,她所身处的地方不再是悉的神大殿,而是位于神底下,沿着山崖所凿出的牢房。

因持续被下药的缘故,使不出什么力气的她没法离开,就算是牢门没上锁,连路都走不稳的她也无法踏出牢门一步,她还记得,当大祭司与大长老命人将她送进这座罪人之牢时,即使他们有意要在人前掩饰,可她还是看得出他们很开心。

海面上一波波白的海涛扑向岸边,海的声音盈了一室,看着窗外在她刚离开海道时,曾经想念过的海景,飞帘有种奇怪的觉。不知为何,再次回到海洋后,她反而想念起东域里的远山,她想念当清晨的朝自山顶出脸,初醒的大地上那一缕缕的炊烟…

她想念温暖。

她无意识地抚着身上应天为她制的冬衣,以往她总觉得刺骨的海风,虽因这件保暖的衣裳而不再到寒冷,但当她孤身一人处在这时,原本多年来都很习惯独处的她反倒到不惯,在这同样的寂静里,少了一副总是霸道强横的怀抱,少了一双总是会停留在她身上的眼眸,每当夜晚来临时,没有那双会自她身后环住她的大掌,她总会在夜半惊醒,而后睁眼直至天明。

一切都已经改变了,就算她再次回到了海道,她再也找不回认识破前的那个飞帘,她不再习惯孤单,当双被海风吹得冻紫时,她会不由自主的想起以往他那说来就来,总是在过后让她觉得既甜又温暖的吻。

的脸庞,总在她出神发呆时出现在她的面前,在这无事可做的她,绝大部分的时间都在温习他那张以往每都可见的脸庞,这可能是她这辈子以来,头一回如此想念过一个人,即使在她的记忆里,都是些他自傲自大的模样,以及他老勉强她做些她不愿的事,或是他又要心机撒谎骗她,可他就像个淡淡浮在心上的印子,抹不去,更放不下。

除了海涛声外,在这片寂静中,走在牢外石廊上的步伐声显得格外响亮。

“为何选择人子?”汉青低沉的声音在丰外响起。

“你想问的是,我为何选择破?”看向牢窗外的飞帘没有回首地问。

无法直接问出口的汉青,对于她的坦白,因没有准备,反而不知该怎么接受,他低着头紧握住拳心,反复用力地吐息换气,在这时,那夜破的脸庞浮映在他的眼前,那种鄙视他胆小的目光,像个深烙在他心头的烙印,再次因此而发热疼痛,过了许久,他深了口气,鼓起勇气拾首看向飞帘的侧脸。

“我了一辈子…”头一回不称她为殿下的他,直视着她将埋在心中多年的秘密说出口“自你出现在我面前的那一刻起,我就一直着你。”在说出口的?x那,某种类似解的释放,自他心底所筑的那座情的监牢里遭放了出来,他浑身紧张地凝视着飞帘,在她缓缓侧过首时,他心中顿时兴起了一股从不敢想的期待,然而,就在飞帘眼中的讶然淡去,仅剩下无奈时,那份来得短暂的期待消失了,换来的,是种必须准备去接受的失望。

“你可曾告诉过我?”她轻声地问。

常在嘴边挂着喜两字,虽然她不知道他的喜,究竟有没有包含了意,可他会告诉她,让她知道他的受,也让她知道她是被喜着的,她可以看见他的心,也可以自他种种的举动中受到她的重要,但,汉青却与他相反。

光是听汉青那充抑的音调,她就能觉到他所藏着的意有多深,可是他从没有开口说过,也没有问过她,能不能接受他的

看着飞帘一无所知的无辜眼眸,汉青知道,两个男人间的胜负已揭晓,从一开始,把窝藏在心里没有说出口的他,就输了…是他选择了沉默,是他错手放过了机会,而破,则是选择牢牢掌握住机会,并诚实的在她面前面对自己的心。

倘若时光能倒,能让一切重新来过的话,倘若能给他再次选择的机会,让他也能开口的话,他飞帘的那颗心,是绝对不会输给任何人的…

“他你吗?”受了伤,却只能下那种疼痛的他,忍不住口而出。

飞帘静看他好一会,然后别过脸继续看着窗外“我不知道。”

“长老们…打算烧死你。”像是要提醒她选择错人般,他告诉她今在神殿上听来的决议。

她一点也不到意外,自她在大祭司脸上看到那种落井下石的笑后,她就一直在想,身为神女却背叛海道的下场会是什么,只是她没想过,那些人竟一点也没把她当初的话给听进耳里,她早已自逐于海道,又哪来的背叛?

“大祭司说,你背叛了海道,你不配当神女。”一抹笑意溜出她的角,不知她怎还能笑得出来的汉青,忍不住要问。

“笑什么?”她微笑地看着窗外的海洋“至少,我没有背叛我自己。”人的一生中,总有几回的背叛,最起码,她真正为自己做过一回该做的事,她总算忠于自己一次,若是追求这些必须偿付出代价,那么这代价,她付得心甘情愿,因这些子来她所得到的,足以填补自她七岁起以来所有的空虚。当她再次望着这片海洋时,在她的脑海里,有了许许多多的回忆,而不再只是空白,且还有一个人,在她不知不觉中,偷偷地住进了她的心里,也因此,眼前的这片海洋,看起来不再像她记忆中的那么孤寂,而是多情。

“你太自私了…”为了她那不悔的神情,汉青不怀念起以往那个一心一意为海道奉献,全然无私的她。

“你们又何尝不是?”她淡淡地说着“是你们的自私,造成了我的自私,若不是你们,原本,我可以拥有一个平凡的人生。”在他们把她当成神女前,他们有没有问过她的意愿?若不是那顶将她抬进神里的黄金小轿,她可以像其它的女孩一样,嫁人,生子,和良人平静地共度晨昏,过着平平淡淡却很容易足的生活,自小到大,她所求的不多,她只是想要一个家,和一个她的人。

从不曾亲耳听过她心衷的他,怔然地看着与他一样,无法把自己心情开口说给人听的她,恍然间,在她身上,他仿佛看见了另一个自己,回想起他曾在长老们面前说过她什么后,顿时他的心里充了懊悔,可他却无法告诉她,陷她于如此境地的人,正是隔着牢栏的他。

他心如麻地问:“他会来救你吗?”

“我不知道…”

“那你在看什么?”飞帘瞬也下瞬地看着蓝的大海“我只是在许愿罢了。”

“许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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