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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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理她都懂，但要实行怎么这么难？

她拉过被扔在地上的包包，拿出里头的手机——至少有一件事，是现在的她还做得到的。

练彤云用力的按下数位键，拨进公司的人事部。

＊＊＊“南屏！”虔秋江气吁吁的奔进总经理办公室，“我听说了，因为练小妹的失误，公司损失了九百万？”额头抵在互搭十指上的虔南屏抬起头来，“嗯。”

“你准备怎么处理？”虔南屏轻撇了下嘴角，“这点损失，公司还负担得起吧，仅售出了两户，就当作是促销方案也无不可。”虔秋江有些勉为其难的轻点了下头。

毕竟九百万不是小数目，身为会计经理的她还是觉得心疼。

“那练小妹的处分怎么办？”

“我还在想。”只是他想得不是处分，他在想她为何会出大包。

他细细回想她过去的整人恶法，虽然会让人气得火冒三丈，但是从未有过任何损失，更别说是让公司少了一分一毫，难道她发生了什么事是他不知情的？

能猜到这点，已是他最大的努力了，女人家的心思千回百转，就算是大气朗的黄芳倩，偶尔也会让他看到若有所思的怔忡，更别提他以往的女友，提分手的原因常让他咋舌。

譬如，大学时代的那个女友抗议他只注重男朋友，当他的普通朋友还好过当他的女朋友。

可她明明跟他的兄弟们处得极好，他完全想不透这样的控诉打从何来。

又譬如当兵时兵变的那个女孩，她责怪他总是心大意，重要子从未记牢。

可明明是她先说每天都过得像情人节比较重要，不需要特别庆祝的啊！

那比被花猫的线团还要七八糟的心绪，他这个线条的本抓不准。

“要开除她吗？”唉，又要重新找个耐力高、eq高的能干秘书来受老弟荼毒了！

“开除？”黑眸瞠大。

“这次我不会阻止你了，”虔秋江无奈道:“毕竟这次犯的错太大条，我也保不住。”

“我从没说我要开除她。”他冷声道:“这是我最不可能做下的决定！”这会儿换虔秋江难以置信的瞪大眼，“可是你以前只要她一犯错，就说要开除她的呀！”

“以前是以前！”虔南屏对解释到烦躁，他甚至想赶姊姊出去了。

“不过，”虔秋江耸了耸肩，“练小妹可能知道她这次犯的错误太严重，已经主动提出辞职。

他动拍桌而起，“不准答应！”

“为什么？”老弟干嘛这么动？

虔南屏匆匆拿起手机入公事包，行走的脚步仓卒。

“你要去哪？”虔秋江追上去问。

“当然是去问清楚！”他冷静了。

因为她要辞职而冷静了！

＊＊＊电铃如催魂般一声接着一声，哭到靠着铺睡着，手里还握着娃娃的练彤云扳正僵硬的颈项，酸涩得几乎睁不开的眼。

是谁忘了带钥匙吗？她猜是舒波起；每次忘了带钥匙的她按电铃的狠劲，仿佛不见它着火不甘休。

她走到大门口，转开门锁，拉开大门，赫见气急败坏的虔南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