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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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了杜尔卢斯基这个名字。”
“好极了!但是,我们与那名士兵相遇,追捕…他一定跟你说过所有这一切都发生在法国领土上,是吗?”
“我觉得是这样,实际上…”
“我们抓住他们的把柄了!”莫雷斯塔尔大声说道“我们抓住他们的把柄了!很显然,当时我很镇静…无论如何,菲律普的证词,那名士兵临死前的遗言…啊!这帮强盗,他们必须放开他们的猎物…我们那时是在法国领土上,我善良的朋友们!他们是侵犯边境!”菲律普发现他说得过头了,他提出了异议:“我的证词从本义上讲不是证词…至于那名士兵,我勉强才听见…”
“我们抓住他们了,我跟你说。尽管你能看见的不多,能听见的不多,但这一切都与我的证词相吻合,也就是说与事实相吻合。我们抓住他们的把柄了!检察院的先生们也会同意我的观点的,我向你保证!这件事不会拖下去的!明天约朗就会被放回来。”他放下先前握在手中准备写报告的那支笔,快速地朝窗户边走去。他听见一辆汽车的声音,汽车绕过花园的草地开了过来。
“是专区区长,”他说道“真奇怪!政府已经知道这件事了。是预审法官和检察官!
…
噢!噢!我看,他们会替我们圆解决这件事的…快一点,孩子他妈,我们在这里接待他们…我去戴一个假领,穿一件夹克,马上就回来…”
“爸爸!”莫雷斯塔尔在门口停住了。是他的儿子在叫他。
“什么事呀,儿子?”
“我有事要对你说。”菲律普语气坚决地说道。
“太好了!我们过一会儿再谈,好不好?”
“我现在就要跟你谈。”
“啊!要是这样的话,你就陪我上来吧。这样吧,你帮我一把。维克多正好不在那里。”他一边笑一边走进他的卧室。
玛特无意间也跟过来了,仿佛她自行建议参与他们的谈话。菲律普一下子束手无策起来,而后,他突然决定:“不行,玛特,你最好留下来。”
“可是…”
“不行,再说一次不行。很抱歉。过后,我会向你解释的…”说完,他走到了父亲身边。
当他们俩单独在一起时,莫雷斯塔尔对他的证词比对菲律普的话语考虑得更多一些。莫雷斯塔尔心不在焉地问道:“是秘密的吗?”
“是的,非常秘密。”菲律普说道。
“噢!噢!”
“非常秘密,爸爸,你很快就会明白的…这关系到我的处境,一个可怕的处境,我自己是不可能走出来的,如果没有…”他没有说出更多的话语。出于本能的冲动,预审法官的到来和即将发生的事件的突如其来的幻景对他产生的震动,他责备起他的父亲来。他想说话,说出那些让他解的话。什么话呢?他不大清楚。与其做伪证,在一份虚假证词下面签上自己的名字,还不如把一切都和盘托出!
刚开始,他有些张口结舌,脑子不听使唤,试图找到一个可以接受的解决办法。他被一场由敌对势力、偶发事件、巧合和不可逃避的小事实组成的游戏拖上一道斜坡,如何才能在斜坡上停下来呢?如何打破残酷的命运想方设法在他周围划下的圆圈呢?
只有一个办法,他还没有意识到就突然碰到了这个办法:马上澄清事实,立即暴自己的行为。
他因厌恶而发抖。指控苏珊娜!是不是这个念头,这个在他不知不觉中鼓动他的暗的念头?为了救自己,他是不是想过要抛弃她?此刻,他明确地意识到自己的困境,因为他宁可自己死上一千次,也不愿玷污这位年轻姑娘的名声,哪怕是当着他父亲一个人的面。
莫雷斯塔尔洗漱完毕后,打趣道:“这就是你要跟我说的知心话吗?”
“是的…我自欺欺人…”菲律普说道“我原以为…”他倚在窗台上,朦朦胧胧地看着那个由树丛和孚山脉波
形起伏的草地组成的宽阔的英式花园。其他想法此刻萦绕在他的心头,与他自己的痛苦
织在一起。他转身朝莫雷斯塔尔走过来。
“你能肯定拘捕是在法国领土上发生的吗?”
“啊!问这个,你疯了吗?”
“很有可能,在不知不觉之中,你们越过了国境线…”
“是的…的确…的确发生了这种事。但是,第一次入侵的时刻,同拘捕的时刻一样,我们是在法国国土上。这一点毫无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