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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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元早就有室了。”
“我、我哪知道!”戚彤两手一摊,把烫手山芋扔给他。
“我这就去薛府,回绝所托。”司马乘风拿着金步摇,急急起身。
“慢走。”戚彤拿起筷子,一点胃口也没有,唤来小二打包,打算送给野狗吃。
回到房里之后,她不想洗澡,也不想鞋,直接上
,眼睛睁得大大的,了无睡意。
睡不着,不是担心他,是天太亮,是楼下太吵,是
板太硬,但再硬也比睡钉板好,可想而知,他一定是带着
脸的钉子回来。
她好不甘心,枉费她聪明一世,居然出现糊涂一时的失误,上了薛宝贝的当!
这件婚事,难以两全其美,不是得罪薛贵妃,门抄斩,就是得罪状元,家破人亡。两相比较之下,状元的杀伤力比薛贵妃小得多了,至少仆人可以保住
命,而她将会比仆人更早逃之天天,船过水无痕…
虽然她不认识状元,但薛宝贝会看中已婚之夫,看来这个状元必有过人之处!
眼睁睁地看着一名优秀的人才落人虎口,还是她推他的,她无法下内疚。
害人夫离异事小,国家损失栋梁事大,她拿什么脸回将军府?见爹娘?拜列祖列宗?
在上翻来覆去不下百次,窗外已黑如泼墨,万籁俱静。
忽地,一声接着一声,声声沉重的脚步声渐渐近。
跳下,拉开门,他正拿着油灯走来。
“怎么样?”烛光黯淡,仿佛被他脸上的影
取扁晕。
“薛府上下,一口咬定你偷了薛小姐的金步摇。”司马乘风说。
“什么!明明是她送我…”加之罪,何患无辞?戚彤百口莫辩。
“她给我两条路走,一是让你去吃牢饭,二是由我去说媒。”司马乘风叹道。
“我叫我爹…”戚彤忽地咬住下,及时收口。
大势已去,现在说什么都没用。
可恶!薛宝贝蛇蝎心肠,她早有耳闻,却故意不说,无非是想陷害他,怎么也想不到结果会演变成自作孽。
她活不下去,薛宝贝也甭想长命百岁!她要报仇,她要雪,总有一天,不假他人之手,她要亲手杀了她,以免连累无辜。
薛贵妃不可能永远高高在上,喜新厌旧是男人的天,何况是可以呼风唤雨的皇上!
让她担心的是,娘承受不起这种打击。没办法,养子不教,父之过…不不不,不怪爹,爹为国为民,是伟大的,要怪就应该怪老师,教不严,师之惰,只顾着按月拿束修,对她逃学一事绝口不提,是老师误了她一生。
还有,方果也要怪,每次她闯祸,他都以为船到桥头自然直,不用担心,还常常拿将军府的千军万马当靠山,本搞不清楚状况。军队又不是她家的,就算真能赶来长安救她,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山海关外的敌人不杀进城才怪!
总不能为了要替她一个人擦**,而让生灵涂炭;就算爹肯,她也不肯。
反正牢饭也不是没吃过,还不难吃,除了饭有点硬,有点腥,菜有点酸,汤没得喝罢了。再说,偷不是大罪,坐牢就当闭关,修身养
个几年,出来后照样活蹦
跳…
突然一阵酸楚涌上,一想到坐过牢的女人不会有男人要,她就替自己到悲哀。
也罢,去跟小舅相依为命。不过,东离寺只收和尚,不收尼姑,这就是方丈的不对了,佛门怎么可以存有重男轻女的观念?幸好她深具佛缘,又深得方丈喜,有她加入东离寺,极乐世界,指
可待。
不想了,今晚好好睡一觉,明天,和以后无数个明天都得跟跳蚤蟑螂一起睡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