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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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一早，就有惊喜。

欧芸看着伺候的盥洗丫头，除了目瞪口呆，还是目瞪口呆。

喜儿？！

最令她到不可思议的是，喜儿见到她居然一点都不动，这真是那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丫头吗？

欧芸眼睛，仍然处于震惊之中的她半信半疑地开口:“喜、喜儿？真是你吗？”

“小姐，是王爷让喜儿来伺候您的。”喜儿表情严肃地向她递过漱口杯，接着又递了条帕子给她，一边伺候她盥洗一边说:“小姐，那你离开时半滴眼泪也没掉，害喜儿难过惨了。小姐都不知道前一天晚上喜儿和夫人哭得多惨，小姐真没良心，小姐是这样当的么！”闻言，欧芸噗哧笑了出来。原来喜儿是在为这事儿生闷气。

那天，她是强忍泪水故作坚强好吗！当时喜儿和母亲凉氏已经哭成一团了，若再加上她，三个女人抱在一起，那都不知要哭成什么样子了。

“笨喜儿，我若不难过，又岂会才来短短几天就病了。”欧芸没好气地看她一眼。嘴巴上虽然不说，但心里其实动得很。

“老爷和夫人听到小姐生病的消息可都急坏了。小姐现在还好吗？要让大夫再过来看一下吗？”喜儿又开始唠叨了。

“你瞧我这样子还像病着吗？一觉睡醒病就好得差不多了。”她哪有那么弱不风，昨天睡一整天又出了一身汗，一早醒来她便知道自己已经好得差不多，只是难得没有董姑姑在一旁鞭策，这才小小放纵地赖了会儿。

“还是再让大夫来看一下比较妥当吧。”喜儿不放心地说。

不理会在一旁唠叨的喜儿，欧芸径自穿鞋下，“不用了。”她才没那么傻，若大夫看完后代她要好好躺着多休息，那她难得偷来的一天假岂不白白费了？

“喜儿，你可有把我平时惯用的东西带过来？”坐在梳妆台前整埋仪容的欧芸边梳理边问，看着镜中美人银装素裹，脂粉未施，看上去竟也有几分出尘的韵味。她从未仔细端详过镜中的自己，欧芸在世俗眼里是个标准的美人胚子，旁人再多的赞叹都不如眼下这清纯秀丽的模样；她很喜这样的自己，喜这样的欧芸。

喜儿立刻点头，说道:“喜儿把小姐平点的熏灯和平时惯用的琴跟文房四宝都带来了。”闻言，欧芸徐徐别过头，一双美眸光彩炫目，嘴角更是浮现一抹令喜儿捏把冷汗的诡异笑容，慢慢说道:“喜儿，咱们今天去外头转转吧。”喜儿闻言差点晕倒，忙不迭上前抓住自家小姐，动道:“小姐，这里可是皇耶！”

“唉…”欧芸无奈地摇了摇头，也懒得解释了。

其实，欧芸说的转转，也就是在这皇里四处转转的意思，是喜儿自己会错意了。

出了缀锦阁的欧芸在未央四处闲逛，听奴才们说这座未央的主人真正待在未央的时间并不多，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太和殿和众臣议政，上午督促陛下功课时会一边批阅奏折，直到中午才会稍作休息。算算时间，也快是接近晌午的时候了，欧芸一边想一边朝太和殿的方向走去，也不知道自己走来这里要做什么，就算到了她也不见得有勇气进去找人。

想了想，还是决定往回走，才转身，差点就和面而来的侍女撞个正着。

“我、我没撞到你吧？！”欧芸一脸惊魂未定，幸亏对方手脚利落闪得快，要不真要头撞上了。

相较之下，侍女倒显得镇定，徐徐对她施礼:“奴婢巧莲，见过欧姑娘。”

“…我们见过吗？”欧芸觉得来人眼，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上回在青龙门外，摄政王曾让奴婢送披风去给姑娘。”

“我想起来了，原来是你。”顿了顿，看到巧莲手里端着一只黑漆雕木花缀金纹图样的盘子，盘上摆了几道口味偏清淡的食物，问道:“这些是要送去给王爷的么？”

“是的，奴婢正要给王爷送午膳。”

“能让我送去吗？”欧芸有些难为情地问。

当下听到她的请求时巧莲微微楞住，随后好像意会了什么地对她笑了笑，点头道:“有劳姑娘了。”欧芸羞赧地接过午膳，明白自己那点心思怕是教人给看穿了。

羞啊。

来到太和殿时，殿内空空，不见半个小厮奴婢来，欧芸扫视殿内环境，最后目光停在殿中那抹专注身影。

蔺初正坐在案前批阅奏折，听到脚步声，头也没有抬就直接说:“搁着吧。”欧芸默默将午膳搁下，心想她好不容易才鼓起勇走进来，就这么走出去实在不甘心，便站在一旁看他批阅奏折。

他看奏折时的神情非常专注，偶尔提起笔在一旁圈划注解，也不知墨水都快用完了，一径地专心批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