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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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之后,夫两人又各自陷入自己忙碌的生活,再也没集。自白月开始,汝音恢复了朝廷供职,两人的轨道再次回到从前,仅在早食、晚餐时,才会会在一起。

汝音几乎以为那场谈话是一场梦境。

那句“我很期待”或许不过只是一句,惯于官僚姿态的人所说出的敷衍话。

一想到这,她的心就免不了一阵失落与忐忑。

但她忘了她的丈夫之所以作了五年的京官,还无法在官场上博得一个好听的名声,便是因为他不官僚,不说虚伪奉承的假话。

所以当她在某一天早晨,看到她丈夫穿着颜浅淡、样式简单轻松的袍子,坐在花厅用餐的时候,她吓了一跳。

他是京,朝服的颜总是厚重而深沉,官品高,衣上的纹饰更是少不了华丽繁复的绣饰。虽然他的五官年轻俊逸,但服装的颜和军人的体态,无形中加深了他的威仪,让人不敢轻易靠近与他说话。

可看到他穿这样浅淡清的袍子,头梳着一把松髻,面少了紧绷的严肃,神态自若地喝着早茶、着药烟、看着杂报,汝音才知道,原来他也拥有平易近人的一面。

“子夫。”汝音问:“你,你今天不上朝?”裕子夫从杂报上抬起视线。

“你不也是?”汝音一愣。

“你怎么知道?”

“听说你最近身子不适,常常晕吐嗜睡。你的长官便想让你休息。”他说。

她不敢相信,三衙与织造监相隔遥远,素不往来,他怎会知道这消息?

“刚好。”他放妥杂报又说:“我也好久没休息了,便挑了这天。”

“原来如此。”汝音隐约知道她丈夫接下来想说的话。

“你今天身体还好吗?”裕子夫问。

“嗯,今天睡得较晚,或许再吃些东西后便有神了。”他比了比对面的座位,示意汝音先坐下用早食。

汝音坐下,喝了一碗杏仁茶,正要拿一只烧饼时,她发现裕子夫一直在看她。

是那种坦诚以对的柔和注视。

她不自觉羞红了脸。

“汝音。”裕子夫开口。

“我没有忘记。”

“嗯?”

“我想看看寻常的穰原。我想看看你眼中的穰原。这件事我没有忘记,甚至我很期待。”汝音的心一悸。

她微笑。

“我也是,我一直都记得。子夫。”

“这好像是我们第一次一块出门?不为别的,只是想在一起而已。”听他这么说,汝音的心很暖。

只是单纯的想在一起,这种话她以前都不敢说给自己听,如今她丈夫却那么自然的告诉她这个想望。

她的丈夫变了。汝音的心头因兴奋而鼓快让她的小脸整个发亮。

“子夫,你善走吗?”她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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