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生死一线黄粱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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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宗文突见鸿博老人,僵卧于地,已然气若游丝,奄奄一息,突遭此变故,他不十分惊异。

他焦急地喊道:‘老前辈醒醒,老前辈醒醒。’探手倒出三粒老人昨夜刚赠给他的灵丹,并运功予以推活血,灌输真元。

好久──老人方无力地,睁开那茫的双眼,蕴惊悸与怨毒之,断续地说出:‘我一时…大意,中…中了…千…千面…如来…嗯!’话犹未尽,倏一咽气,登时气绝。

可怜这位毕生与人无争,学究天人的风尘奇人,竟因接了老友一封信,而落得此悲惨下场。

云宗文一听,害死老人的凶手,竟又是千面如来,不由怔、恨、怨、怒。

半晌,他方使悲哀地喊道:‘老前辈,是晚辈害死你的,我无论如何,定必将那千面如来,碎骨分尸,替你老报…’他那‘仇’字犹自未落,陡然屋外传来一声冷哼,短促之中隐呈冰冷森,骄狂不屑之

云宗文面陡变,大喝一声:‘恶贼休走!’人随声起,‮腿双‬一顿,快若闪电,掠出屋外。

然而──他人甫出外,四下一望,除了一抹,吐出绚丽的霞彩,映得大地一片生机者外,周围寂然,那有人影。

云宗文心中一凛,心忖:‘光天化之下,闻其声而不见其人,此人好高深的武功啊!’心中虽怕,口中却依旧抖劲大喝:‘恶贼有种的何必藏头缩尾,不…’话到一半,耳畔又响起一声冷笑,竟是传自屋中。

云宗文如响斯应,扑回屋中。

入目眼前,除了那业已咽气横尸的老人外,那有半条人影。

云宗文有被嘲的愤怒,正待喝骂,忽然瞥见左侧壁上,钉着一条纸笺。

他心头不由又是一凛,出手撕下纸条,一见只见纸上墨迹未干,显然是刚写不久,上面写着:字付臭未干,螳臂蛙儿的小子知之:老贼逞强,死有余辜,太爷念汝无知,特予饶赦,自此悔悟,还算不迟,若梦想与太爷为敌,则天涯海角,难藏你头,生死决汝一念。

不死阎罗留云宗文看得心惊胆战,也看得愤怒无限,他连连喝问数声,却已不见回音,料想敌人已然远离而去。

他知道,以自己一身武功,竟无法追踪敌人,足见对方功力远在自己之上。

尤其鸿博老人的死,自己同居邻房,竟毫无知悉,再加上敌人在刹那间,能留下那么多字的柬帖,在在足证对方功力,已达到不可思疑境界。

想到敌人功力如此深,自己复仇之望,甚为飘渺,不觉心情为之十分沉重。

他明知此去绝魂寺,亦极危险,但一想起师恩如山,那能坐视?明知是龙泽虎,也得一闯。

当下,悲哀地抱起鸿博老人尸体,走出屋外,就在挖坑,予以安葬,并默默祈祷。

想到自已昨带着师父留书,晋见老人,蒙老人慨传绝技,赠予灵丹,岂料,甫过一夕,还遭毒手,观那恶贼‘千面如来’,显有杀儆猴之意。

老人无辜致死,当与自己来投有关,正是‘我虽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

双亲之仇,恩师之怨,老人之恨,旧恨新仇,均是那恶贼一手造成,那不教他恨‘千面如来’入骨。

他葬罢老人,咬牙地悲声道:‘老前辈你安息吧!晚辈誓必全力为您报仇!’话罢,对看老人墓前,拜了四拜,然后转身向山下奔去,离开少室峰。

下得嵩山,立即斜走西南,向安徽省而驰,迳奔九华山绝魂寺。

第二天近午时份,云宗文已经离豫入皖,来到了皖中大镇庐州-即今安徽省会合肥-郊外。

奔腾,又近中午,已觉体乏腹饥,乃进入城中,拟打尖进食,再继续南行,入城之后,但见这庐州屋宇栉比,客旅云集,人来人往,十分热闹。

因庐州地近巢湖,是皖中最富庶繁荣之地,是以特多酒肆旅社。

云宗文信步走入一家宽敞的酒楼,登上楼,拣一处雅座落坐,并点来几样小菜,几斤老酒,独自低斟浅酌,慢慢进食。

云宗文初次喝酒,酒入愁肠,越发心思紊,尤其看看距九华山不过百余里远近,以他脚程,只消数个时辰,就可到达。

距离敌巢既近,他那腔仇焰,熊熊怒火愈难抑,恨不得即到绝魂寺,找千面如来报雪血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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