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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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家门，腔烦闷的艾子立刻往韩珞他们的房间冲去。

见房门敞开，一心只想找人倾诉的她直接进房，却被爹娘两人拥吻的画面给顿住了脚步。

平常她会安静下来，待在一旁乖乖地看，直到娘发现她的存在，羞红脸将爹推开——她不是好奇，也不是想杀风景，而是他们所散发的深厚情让那画面变得很美，美到她心里也甜甜的，舍不得移开视线。

但这次，她却悄悄地退出房外，屈起腿窝坐门边。

这明明是很好的一件事，爹和娘是因为彼此相，小顺和铃儿也是因为互相喜，才会那么亲密相偎，她不懂为什么阿萍要将这么美好的事说成那样？

可以觉到对方的体温将自己紧紧环绕着，会让她知道自己是被宠着的、是不寂寞的，这不就是疼吗？为什么爹爹不可以这样对她？这么做又有什么错？

她环抱双膝，越想越是心烦意，怎么也厘不清。

须臾，有人从房里出来。

看到她，端木柏人一点也不意外，因为武功深厚的他早在她刚踏进院落就已听到她的脚步声，他只是不想因为她而中断和子间的乐趣罢了。

“该你了。”对她脸上的苦恼表情并没有多做询问，端木柏人淡淡地扔下这句话就离开了。

懊她去诉苦吗？艾子朝他的背影扮了个鬼脸，虽然情绪仍很低落，但仍被那异于常人的关怀方式安到了。

大爹爹心思很细，任何蛛丝马迹都逃不过他的眼，却也都无足轻重，他就像睥睨万物的神只，冷漠无情地悉着世间的变化。

能得到那表示有注意到她的三个字，她就该涕零了，不过她现在更需要的是温言软语。

艾子起身走进房间，见到脸上仍染着淡淡红晕的韩珞，立刻撒娇地偎进她怀里。

“娘～～”这些年来，她已经将韩珞当成了真正的娘亲，而韩珞对她的疼，也完全消弭了毫无血缘关系的隔阂。

“怎么了？”看出她心情不好，韩珞柔笑环着她到榻边坐下。

腹委屈的她把刚刚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阿萍怎么可以这样说小爹爹？就像娘您现在会抱着我一样，小爹爹当然也可以啊！”脑海浮现阿萍那暧昧的神情，倾诉后已息怒不少的艾子还是有些忿忿不平。

从小就听惯她私下用大、小爹爹来做区别，韩珞当然知道她指的是端木煦，她轻拍她的背予以安抚，却没表示任何意见。

发现到她的沉默，艾子抬头，看到那张温柔丽容出现为难的神情，原以为会得到赞同的她大受打击。

“难道娘也觉得是错的吗？”她心里一急，眼圈儿跟着红了起来。

韩珞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不由得轻轻地叹了口气。

早在煦儿将小艾带回家里的那一天，她就明白这一刻一定会来临。

煦儿以为他疼小艾就和丈夫疼小草一样，但在她看来，两者本完全不同。丈夫对小草是保护及约束，相处得再久也只会滋长敬的情；煦儿对小艾却是若命地宠着，教小艾的一颗心怎能不被他走？

她承认没有强硬要他们保持距离是她的错，只是当看到他们如此匹配，情也都一直这么地好，她难免会抱着乐见其成的私心。

如果小艾对煦儿没有男女之情，她一定会手，就像当初帮小草一样，可小艾对煦儿的情绝对是毋庸置疑的，若不是真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为他牵肠挂肚，让那个人占有到这种程度？

她以为小艾会渐渐明白，但这傻孩子却因为从小就着煦儿，反而对自己付出了十几年的情一无所知，连有人点醒她，都还以为那人是在说煦儿坏话。

望着那张盈了难过和不可置信的姣美面容，韩珞不知该心疼她，还是骂她一句笨蛋。

“小艾，你有没有想过自己什么时候会嫁人，嫁的会是什么样的人？”有了阿萍当先锋，韩珞没再傻到开门见山，而是采取了和缓的迂回方式。

为什么突然问她这个？艾子有些愣住，但思绪活跃的她也很快地就跟着转移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