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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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斯抵达台湾后第二天，筛选台湾分公司代理的初步审查会议立即展开。

在厚重窗幔的遮掩下，占地宽广的会议室笼罩于黑暗之中，只有投影机投出的画面闪着光芒，集聚在场众人的眼光。

只有她，罗武红，站在距离雇主最近的入口处，一双如星眼眸锐利地环顾四周，任何小细节都不放过。

微睨了她一眼，克里斯微笑，手‮摩抚‬着耳垂上小巧的宝石耳环…耳环内藏有隐形耳机，那是他扮成克莉丝的必备道具，她在远程控，两人合作无间地战胜大小会议。微一调整，克莉丝的声音更清晰…

“我看不到右上方的数字，坐正一点。”克里斯无声喟叹，将原本舒适靠向椅背的坐姿调正，藉由拉衣领的动作，顺手将隐于前钮扣的微型摄影机镜头调正。每次在这种时候他都只能像个傀儡，一个口令一个动作。

“叫那个姓林的老头闭嘴。”克莉丝已看出计划案中所隐含的缺陷，连珠炮似地数落那些问题点。

“可以让他走了，我不可能由他承办。”若不是早已磨合出默契，那又快又急的叙述谁记得住？抑下皱眉的冲动，克里斯手一扬，打断发言者…

“抱歉，林先生，”他将那些一针见血的评断做过修饰，用温和的语调阐述，配上人的微笑，耳端那些言论可能引发的火爆场面全让他无形中平息。

“…我想，我们以后有机会再合作。”即使心有不甘，林先生也只能一鞠躬，带着团队离开会议室。

见竞争对手少了一人，众人略心安的同时，心头的担虑却也更甚…虽然主事者对不之处并未高声谩骂，但那沉稳的气度以及辟的见解却让众人紧悬了心，如履薄冰。

接下来上台报告的几个团队在克莉丝的评判后立分高下，有些列入考虑名单，有些则是立即被请出会议室，但截至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能让她意的。

耳端又传来更显暴躁的批评，克里斯听着，眼角余光却瞥见罗武红沉凝了脸，顺着她的眸光看去，一个点了烟的男人正微抖着手云吐雾，平抚不安的情绪。

他相信，若她现在的身分不是保镳，绝对会冲上前夺下那人手上的烟，质骂他为何在密闭的公开场合烟。

“抱歉。”他缓缓开口，同时打断台上报告者及耳端的喋喋不休。

“会议室烟，我对烟味过。”台下苦思的男人闻言抬头，见众人目光朝他来，连忙将烟捻熄，尴尬不已。

若不是巨大力让他慌了心神，他也不会在这种重大场合烟。

“请继续。”克里斯微笑点头，台上人员继续报告。

耳畔静默半晌，克莉丝狐疑的问句才响起…

“你什么时候在意过别人烟了？还对烟味过？”克里斯闻言一怔，对自己突来的举止亦颇不解。看了仍专心警戒的罗武红一眼，他没让心头思绪表，开口将刚刚克莉丝说的症结点润饰后提出，成功地转移克莉丝的汪意力，耳端果然马上又传来尖锐却言之有物的攻诘。

克里斯一笑，专心投入会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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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重布幔再次拉开，窗外原本晴朗蔚蓝的天，已因落而布橘黄柔和的光辉，光线自落地窗透进，缓和了方才会议中紧绷不安的气氛。

和与会人士握手道别后，克里斯整理桌面文件，准备离去。

“摩顿小姐，听说您这次来台没有带任何随从及秘书，若有需要尽痹篇口，我的幕僚随时可供差遣。”一名竞争失利的简姓董座赶紧上前，特意讨好。

即使吃不下代理台湾分公司这块大饼，若能和克莉丝.摩顿套好情，对国际市场仍有强大助力。

“用得到他吗？”克里斯还来不及开口，耳机那端的克莉丝又扬声。

“叫他回去多增加自己公司的实力，别只会耍这种攀亲带故的小手段…”克莉丝还在猛烈炮轰，他手一扬，取下耳环，立即终结那连串的叨念，受荼毒的耳终于重获新生。

听令她摆布只限于会议上，他修养可没好到连言行举止都得受人控。

“总公司幕僚会帮我打点，不劳费心。”将耳环扔至外套口袋，克里斯微笑，拿起公文包往外走去。

罗武红见状跟上，透过耳机联络停车场的老魏待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