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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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元灿送她到浦东机场，由于班机时间还早，两人在星巴克喝了杯咖啡。

“湘湘，我想了一晚——”他之所以能想一整晚，是因为这位大小姐不但拒绝玩骑马打仗的成人游戏，还搬了行李独自住壁客房，理由是——“你拔牙的伤口还有点肿，还是不要让你太上火比较好，我去隔壁睡。”上火？

等他回过神想拉住她，她轻盈的身影早就翩然离去。

连抱也不给抱，这样的处罚真的太严重了，于是他认真思考一夜，终于得到教训。

“我想，我们暂时不要考虑结婚。”他神情凛然。

“但为了培养情，我想我有义务搬去和你住。”

“这…不好吧？我至少也还是个未婚女子，传出去不太好听。”

“但你要忙着赚钱还债，我在上海的业务也开始运作，本没有时间聚在一起，若不把握分分秒秒，那还算什么谈恋？”

“可是…”怎么拒绝他？她自己也很想时时与他相聚相守。

“就这样决定。”他拿出大男人的架子。

“我说了就算。”这件事宋于湘倒没再坚持。情就像拔河，今天赢了，明天就松手认输，彼此一来一往，才能把情维持在平衡点，谁也不吃亏，谁也不占便宜。

但是同住一屋就算了，夏元灿的行径越来越大胆。

他先是订了一组席梦思高级垫摆在她的房里，后来又整理书房，请师傅来订做几个高至天花板的大书柜，把自己家里的藏书都搬过来放。

这样还不算，某天回来时，他说唐习伦的沙发要汰换，他想干脆搬回家摆在客厅里，这也算废物利用。

过了几天，他又扛了柯家勤淘汰的晶电视回来。

下周，出现一组音响和喇叭。

厨房也有了新锅具和骨瓷碗盘。

房子里的东西越来越多，宋于湘冷眼看着他的诡计一天来一招，也不拆穿他，由着他拿回收利用当藉口，用他的心意慢慢丰富这个空白多年的房子。

不久，他说工人最近很清闲，为了让人家多赚点生活费，于是雇用他们来帮忙粉刷里外墙壁，顺便整理房子的外观，也把围墙大门修整了一番。

最后，连景观设计公司也出现了，先是把工地多余的沙土填成花园，又把豪宅换下来的花花草草全数移到小花园里，接着又挖了个小池塘，养了几尾小鱼，十五年前的白墙红瓦洋房逐渐复活起来了。

那天，宋于湘刚从音乐教室回来，一进门就看到夏元灿站在池塘前。

“湘——”他兴奋地向她。

“花花生了！生了！”

“花花是谁？”她哑然失笑，这人还是喜帮事物取名字。

“那只白底红花的金鱼，旁边有好多小花鱼，看见没？它竟然一声不响就生了，也不知到底是谁的种。”他叨念着，又抓了一把鱼饲料小心撒下。

她看着他高大的背影蹲在池塘前，把鱼儿们当朋友般地话家常，眼眶顿时热了起来。

这个房子，全是他仔细照料之下，才能回复往风貌。

前几天，当她怀谢地望着他时，他却不好意思了起来。

“你忘了我们在上海看过的老洋房吗？每栋的历史都是百年以上，竟然能整理维护得那么优美，那你的房子一定可以做到。”在她热切的目光下，他竟然红了脸。

“大部分的东西都是别人不要的，你也知道我擅长回收嘛，当然眼光好，收的都是宝——”不待他说完，她就吻了他，当然，接下来就是席梦思忙碌的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