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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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两个都倒下吧？”

“是的，是两个。”贝尔德简短地说道。

斯潘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可…天哪…，”他吃吃地说道“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机长是在几分钟前倒下的，他们俩吃的都是鱼。”为不让自己跌倒，斯潘伸出一只手，撑在舱壁上的一只接线盒上。

“听着，”贝尔德急切地说道。

“你能驾驶这飞机，并使它着陆吗？”

“不！”斯潘惊恐地说道。

“绝对不行！一点可能也没有！”

“可你刚才还说在战时你曾飞过，”贝尔德坚持道。

“那是十三年前，自那以后我再也没有摸过飞机，而且当时我飞的是战斗机——那丁点儿大的火式战斗机，大约只有这一架的八分之一大，只有一个发动机，可这一架有四个，飞行能完全不同的。”斯潘的手指有点发抖，他在上衣口袋里摸香烟，找出了一包，了一支出来。在他点烟时，贝尔德望着他。

“你可以试一下，”他这样紧着说道。

斯潘恼怒地摇了摇头。

“我跟你说，这样想是疯了，你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急促地说道“此刻我连火式战斗机都飞不了，更别说这个了。”他夹着香烟往那一排排仪表指了指。

“我还以为飞行这玩意儿一旦会了就不会忘的，”贝尔德两眼盯着他说道。

“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飞行。这就象——就象通高峰时你驾驶着一辆带有拖车的十六轮大卡车一般，而在这之前，你只不过在空旷的路上开过快速的双人轿车。”

“但总还是开车么，”贝尔德坚持道。斯潘没声，他深深地了一口烟。贝尔德耸耸肩，侧转身子，说:“好吧，但愿有别人能驾驶这玩意儿，反正这两个人都不行了。”他低头看了一眼那两个驾驶员。

门开了，珍妮特走进驾驶舱。她用探询的眼光望了一下斯潘，然后又转向医生。

“没别的人了，”她平淡地说道。

“那就是了，”医生说道。他等斯潘开口，可那年轻人只是望着前面一排又一排闪亮着的仪表和开关。

“斯潘先生，”贝尔德一板一眼、不紧不慢地说道“我不懂什么飞行，我所懂的只是这一点:这飞机上有好几个人，如果再不赶快送医院的话，再过几个小时就将死去。而留下来的人，确实能驾驶这飞机的就只你一个还算有资格。”他顿了一下“你看怎么样？”斯潘着着空中小姐，又着看医生。他不无紧张地问道:“你肯定这两个驾驶员里没有哪一个有可能及时苏醒过来吗？”

“一点可能也没有。除非我能赶紧送他们去医院，不然连他们的命都不能肯定是否保得住。”那年轻的推销员狠命地足一口烟，然后用脚跟把烟蒂踩灭。

“看来好象我别无选择了，是吗？”他问。

“是的，要不我们就这样待着，一直等到油都用光，到时也许我们已在横跨太平洋的中途了。”

“别自骗自，以为走这条路更好些。”斯潘往纵杆跨上一步，看了一眼前方飞机底下的大片白云，这白云在月光的照耀下晶莹闪亮。

“好吧。看来我是给拉伕了，”他说道。

“医生，你为自己找到了一个新驾驶员。”他一骨碌坐入左手边的驾驶员座位，然后回头看了看站在他后面的这两个人。

“如果你们还记得什么好的祷文的话，可以温习一下了。”贝尔德走上前，轻轻地拍了一下他的手臂。

“你真是个好样的，”他不无深情地说道。

“对后面的人你将怎么说？”斯潘问道。他溜了一眼面前几十个仪表，同时尽力想通过记忆，把他过去学过的一些课程回忆出来，此刻这过去显得多么遥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