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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沾雪泥的足尖踩上灰白石阶,鞋面的雪抖落在门前,额上的大梁悬着破败的区额,淡得快要看不见的三个大字,龙飞凤舞地印着一一先机阁。
“啧,就这么张狂吗?’符华堂拍落肩上的余雪,不见先前匆匆赶路的模样。当然,方才郊道上的杀戮,他也完全不当一回事儿。
一掌拍上门,符华堂耳尖地听到屋里有串银铃般的笑声,那女人的笑声听起来还真是不怎么客气,恐怕是扯嗓大笑了。
“咦,老爷!有客人啦。”女娃儿嚷了声,跳下椅前来开门。
符华堂摇摇头,耳尖的他不必亲眼所见就能知道里头的举动。这天朝怎么专出鲁女子?女孩儿没个女人样儿…
“耶?”祝君安方打开门,欵了一声。
“是大娘啊!”符华堂乍听到这声叫唤,差点一掌打昏她。
“又是你!”他到底是走了什么楣运,怎么老是遇上这死丫头。
“君安,谁来了?’祝君安扁着嘴。
“见我就没好气,你这人怎么那么小家子气。”她让开道,还继续碎念着。
符华堂一脚跨进门,朝后边儿的她道:“我这人就是这样,不愿见你就滚。”
“那也该是你滚吧!”祝君安哼了气,小脸皱成一团。
“这难道是贵风茶楼吗?我呸!”
“君安,不得无礼。”头一回听到她的名,符华堂的眉角微微挑高,眼中闪过火花,淡得很快便不见踪迹。
关上门,祝君安越过他身侧,一**又坐回原位,继续玩着桌上散落的锁,不打算再搭理他。
“小子,谁让你找到这里来的?”头白花银发的老汉拄着拐杖,路走得摇摇晃晃,那老态龙钟的模样,说是风中残烛也不为过。
“在下符华堂,向人打听到您在天朝造了一辈子的锁,今特来和师傅请教几个问题。”符华堂抱拳,礼数自然得做足,姿态更是不卑不亢。
老汉拄着拐杖坐下来,问了一句。
“告诉你,能得什么好处?”
“看师傅怎么吩咐,在下余力有足必定做到。”
“这么有把握?”老汉低声的笑,声音有些嗄,低头喝了一口祝君安倒来的茶。
“坐,不必客气。”符华堂拉了凳子,就坐在祝君安身边、和老汉对坐。
“那小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抬头一望,屋子吊着稀奇古怪的锁头,有大有小,造型奇巧。
“你和君安认识?”
“说不上识,不过是几回的碰头。”在她开口以前,符华堂一马抢先。
天晓得这丫头一开口会不会让这老汉将他撵走?因此他棋高一着地占尽先机。
老汉看向祝君安,只见她耸耸肩,脸上没什么表情,继续拆解手上一只怪锁,让符华堂深诧异。
“这可是双头凤锁?”
“原来大娘也识货。”祝君安嘻嘻地笑,话说得嘲讽。
“意外意外啊!”凑近她耳边,符华堂咬牙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