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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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铁门,老张那张两个多月不见的牛眼让她悚然后退,她指着他。

“你…怎么来了?”

“小姐,快开门,老张有事禀告。”在铁门后挤眉眼。

她困惑地拉开铁门闩。

“你跟你少爷说,我不必学作菜了,我表姑婆最近在教我呢。”可恶的男人还放心不下他的孩子吗?

“原来如此。我家厨子前阵子每隔一天失踪三小时,就是到-这儿来表演厨艺的,看来我那儿子真是下了不少功夫。”老张巨人般的身形一让避,黎方儒雅的微笑就映入眼帘。

“院长?!”她节节后退,不安地往后瞧着一头雾水的表姑婆。

“这位是?”老人家起身颔首,瞅着心神不宁的晏江。

“我是晏江接生医院的院长,有事找晏江商量。”黎方不疾不徐道:“您是?”

“她的表姑婆。”老人不动声明的小眼珠觑着晏江。

“-就是当年将晏江带上台北的亲人?”黎方眼睛一亮。

“是,您怎会知道?”老人防备心起。

“我和晏河是老友了,当年合作过几次画展,自然知道他的情况。”

“原来如此。”老人没有放下疑惑,等着黎方说明来意。

“晏江,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不是想看-父亲留下的画?-不来我家,我亲自替-送来了。”他向后招招手,老张巨掌提着包裹妥当的画作,平放在茶几上。

“院长!”她惊喜加,动地看着老张将外包装仔细拆除,一——出里头的油彩。

“是我跟妈妈!那是我跟妈妈…”泪如泉涌出,那是晏河在出事那年为子与女儿特地画的即兴画作。当晏江纤小的身躯随着母亲起舞时,晏河在一旁画下了-那时光,子与女儿间的幸福凝望,是他亟留下的美好。小小晏江看着父亲完成、带上台北展出,从此,就再也没见过这幅画。

“是院长买下了这幅画?”老人惊问。

“是。晏河原本不卖的,我费了很多工夫说服他,也花上了一大笔钱。”他让晏河还清了所有的贷款。

“谢谢您!”晏江抹去泪水,眼光离不开父亲的遗作,那记载了她最美丽的童年华,她的父母亲是如此深着她,为了她毫不迟疑地牺牲了生命。

“晏江,喜吗?”黎方笑问。

“喜。不过,我买不起的。”她泪不停,已在哽咽。

“不必花-一钱,只要-最珍贵的东西。”黎方语出惊人,她僵住!

“最珍贵的?”

“是,最珍贵的,-说是什么?”他审视着她。

她慢慢转头,看着老人手上足地在喝的孩子,突然一阵了悟。

“他告诉您了?”她回头看向黎方。

“很难瞒得了人的,不是吗?”她面顿时灰败,眸瞳空地望着画。

“他果真只要孩子。”

“这样不也替-解决了问题?带着孩子进乔家不是好事,我们会善待孩子的,-很乔先生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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