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再近横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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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天上云开一片!

云开处,光倾而下——一团黑影随着出现,抬头看,影子的来源处是银光闪闪,刺眼的亮!亮得引来无数反光,湖面也跟着银光亮起来,四周都是奇异的亮——是银兽,是那只银兽!

它脚踏祥云而落,缓缓落,落在地上,走来——“银皇,你来了。”面前的人扫一眼银兽,眼依然放回在我身上,那只银兽伏低身子,恭顺地夹着长尾,绿的眼眸盯着他,眼里是异影连连,似乎是一种兴奋在闪烁。

我看它,它这时也转过眼来望向我,只是那眼神陌生,在从前它望我的眼神中没有出现过,似乎含着怨恨?

“红尘,你已有上世的记忆,该还记得它,它是我的座骑,银皇。在我的记忆复苏后,可以随时召回它,而它,已等了我千年。”它如此的忠心?隔了千年后,一召回?这千年中它是怎么度过的?想起前些子中,它在主人未恢复记忆前,却出现在了我身边,这其中有些什么因缘?

“红尘,走吧,它将载你我去你要去的地方。”一只手伸向了我。走向前,我没有理会那只伸向我的手,自己骑上银皇的背——他的表情我看不到,而他的双臂过我肋间护在我两侧,人已坐在身后。对此我无法有异意,他不与我共骑,我独自骑这兽坠落的可能很大。

渐渐起飞,渐渐离开地面,回头,看那幢小屋——这里是生我育我的地方,是紫萝的家,现在又多了一幢木屋,一幢他送给我的、属于我的木屋,我可有回来的一天?

轻咬下心头的觉,看木屋静静地立在湖旁,将倒影映在湖中——越升越高——再望谷中四处,美而灵秀,刚刚的云已散去,雷电远踪,像从来没有过乌云滚滚一般,又是清灵一片。

前段子那个关于谷中的梦,那个伴了我很长时间的梦,是为何而来的?为何会在这一世侵入我梦中?为何会把紫萝都不知道的场景在我梦中演绎?

那个梦,似乎是在我遇到银皇的那一天起开始做的,莫非与身下的这只兽有关?它,是个团。

心中疑惑,并不语,看重重山,层层云,在脚下随风过——身后人也不语,静静护着我,微微能受到他的气息吐在我脖颈间,而他的身子轻轻触着我的——眼前云漫漫,身下山叠山,没有片刻,脚下很快不再只是山峦——我们已出了紫尘谷,已渐渐远离那个孕育我的地方,在我记忆恢复的一刻,已知道它位于智泱国极西南的位置,离金云关很远,非常远,一个西北,一个西南。

此行的目的地是横江!向东北而去,到横江!

透过云看,是天下!

苍茫大地,在俯瞰中,像副图,各种颜汇集的图——风云动,天下在眼中,我看不清下边具体的情景,但烽火的味道已蔓入鼻间——江山曾经如画,现在却是狼烟四起,铁骑残踏、逐鹿中原,是为名?是为利?身后的人说过,这场祸本不是他引起,而他在其中的关键时刻却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使这场战局扭转,演变至今,现在的他,在这场战争中处于什么位置?

无相说已有多个国家卷入,为什么会这样?单纯的叛在这短短两个月中已不单纯?

银皇的速度很快,必竟是神兽,纵横十万里江山,它来回一圈用不了半时光,而现在,一路不停,云中穿梭,不到两个时辰,远远有一道王带出现——那是一条江,直而阔,横而壮,像玉带一样截断这方疆土。

那江,我悉,又不是很悉,对它有过三面之缘——第一面,是去年冬的初雪中,离开枫楼竹苑独自去寻找回家的路,换船渡过它投客栈,遇上了楼山与游四海,引来了黑云山寨那一劫。

第二面,是雪山之战后,乐陶受重伤,不得不放弃原本的计划,重返南方为他疗伤。

第三面,是三个多月前再出枫楼竹苑,与那个他一起奔赴边疆时,路过——今天是见它的第四面,却没想到这第四面见得是惊心动魄、骇滔天!

在看到那条玉带时,听到了隆隆的声音,远观它还像一条带子,拦在南北界上,越离越近后,才看到中间那块水域中,布了烟与火,并有不断的爆炸声传来,起千尺

火光在中,中有炮弹在穿梭,隐约可见那黑的圆球体击向空中,滑过弧线不久,爆开,炸出巨响,也炸起木屑无数,甚至能看到有白大帆在爆炸中断裂倒下,引来火光一片——心惊!

极目看去,那水上似乎有战船数十艘?两厢为阵,在江面上互相对峙,炮火攻击?

这个世界有爆破的武器我是知道的,但没想到在水上做战中竟也用上了。看起来是双方都有这种武器。而这两个月中倒底发生了什么事?局面竟然演变成如此地步?

正在此时,身下的银皇在渐渐降落,从云中还渐离近地面,转眼望身下,那些房屋连舍是哪里?

是我曾经走过的那处镇!

它,是来往南北方的必经之地,原是商贾无数、货物通、繁荣昌盛!现立却是破败不堪,房倒屋塌,目疮痍,到处都是战火掳掠过的痕迹,到处都有残坦断璧——哪里还有之前的昌荣平和?

当真正看到战争带来的破坏时,远远要比想像带来的震撼要大,我的眼睁得很大,仔细地看着——身下兽缓缓降落,待它落定,翻身从它背上滑下,身后一双手臂要肋我,眉一皱,躲过他的手,自己滑下——定住脚步,环视四周,除了糟糟、萧瑟瑟的建筑,看不到半个人踪。是逃了吗?那些百姓都弃离家多逃走了?他们是否已渡江而去?

至少过了江,江那边还有战火未达及的静土,还可以暂时躲避战

发现街上什么都有,箱笼、包裹、破布条、腐烂的蔬菜、倒下的摊架…想起了这里原本是热闹的街市,两旁有店铺无数,还有摊贩成排——怔怔地立在原地,似乎又看到了红男绿女、熙熙攘攘地拥在街上,买卖购物、相伴闲逛,嗡嗡的人声将这街道衬得是闹哄哄一片,不到夜深,不会安静——再眨眼,原来是自己的幻觉,眼前只有萧条,再无其它。

“红尘,我们走——”有人在催我,回头看。

他立在那里,它,也立在那里,一人一兽,同样的张狂,立在这形同废墟的街上,是那样的格格不入,仿佛他们是战神,超然于世外,没有情绪地看着这人世间变得荒凉。

一抹笑从我嘴边勾起,当我发怒时,我会笑,冷冷笑。

“红尘?他又在唤我,眼里闪过一丝紧张。

他在紧张?他是谁?他是强大的神,这世虽为人,却在法术恢复的那刻一刻,又已形同神,他能冷眼看世间,我却不能。

而他却为我的一个冷笑、一个表情紧张不安?

“走——”我吐出一个字,向南而去,南边是江畔,刚刚降落前从空中看得分明,那里驻扎了无数帐营。

他的身后是南边,我朝那个方向走去,正错过他,烟雾起,看去——那只银兽在这时“哧”地一声,瞬间从大变为小,变为了我当初眼中的“小银”它变身作什么?难道不打算离去?

正这么想着,见银光一闪,向我扑来,下意识双手一接,这家伙竟然到了我怀里!

低头看它,它要做什么?它以为自己还是当初在枫楼竹苑时的它?无害而娇小,可以钻在我怀里?等等,现在它确实正在往我衣襟里面钻——“银皇,那里面不是你该去的地方。”有人阻止了它,轻风过,夜修罗来到了我身边,一把将它从我手上过去,语气中是冷。

见银皇绿眸眨了眨,身子缩成一团看向它的主人,微微地发着抖,而眼里似乎有些委屈?

它的主人这时手中一晃,多了一个皮囊,左手一抛,将它抛出去,也不管会不会摔疼了它。

银皇空中一个翻掠后,落了地,立在那里看着我们,鼻子皱了皱,那种委屈的眼神更加明显。而身边的人看也不看它,一双手向我伸来——他要做什么?他拿着那个皮囊,是要将囊口的绳线系在我间?

有些明白他的意思了,在他系好后,他一个挥手,地上的银兽“吱溜”一下钻进皮囊中,坠在了我的间。这家伙打算随身跟着我了?

“它会保护你。”我不语,保护我?监视似乎多于保护?

“走吧——”他当前带路。

我跟上,低头再看看皮囊中隐隐出的头颅,它正抬起眼,从囊口的隙中看着我——炮声隆隆,贯入耳——抬眼望天边——火光闪、硝烟漫——江的那边,可有那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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