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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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是个好人。”

“这么说，你告诉他时，他只是吃惊，没有准备…”她注意到摩娜游离的目光。

“摩娜，你还是孩子的时候，一想规避什么，就从我的肩膀上往远处看。”这句话的语气使摩娜把目光移回到母亲的眼睛上。

“我没告诉他。不要，妈妈。”母亲还没来得及责备她，她就恳求说“我原来打算告诉他，可是事情搞砸了。我知道，不告诉他是错误的，可是，告诉他实情，以此把他拴在自己身上，同样不对。这是我的选择。”

“错误的选择。”和母亲一样，摩娜的下巴也扭了一下。

“我自己的选择，不管正确还是错误。我不会请求您同意，但是我要求您尊重。而且我还要求您暂时不告诉任何人。包括父亲。”

“什么包括父亲？”马修进屋时问道，曾经是潘恩前辈的那只狼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

“女人家的悄悄话。”摩娜平静地说，一边走过去亲吻父亲的脸颊。

“你好，美男子。”他拧了拧摩娜的鼻子。

“你们女人家有秘密，瞒不过我。”

“不准偷看。”摩娜说，因为她知道，父亲几乎能和巴斯蒂安一样轻而易举地悉人心。

“哎，别人都在哪儿呢？”马修并不意，但是他有耐心。如果摩娜不早点儿告诉他，他会自己去了解。毕竟他是摩娜的父亲。

“道格拉斯和玛琳在厨房，正在争论午饭该由谁做、该做什么。凯米拉正帕特里克喝杜松子酒呢，”马修诡秘地笑了笑“帕特里克不太服气。指责她在牌上做了手脚。”布里娜以她特有的笑容看了看他。

“她做了吗？”

“当然。”马修摸了摸狼身上银的。

“你妹妹是个天生的骗子。”布里娜温柔地看着他说:“你弟弟是个可怜的输家。”摩娜开怀地笑着，把父亲和母亲一起挽了起来。

“你们六个人竟能共同生活在这个地方，又没惹恼天神，对我来说这真是一个谜。走，咱们下楼，给他们捣去。”再也没有什么事情能像唐纳凡全家人聚餐那样提起摩娜的兴致了。而这正是摩娜所需要的。怀着一颗心，看那几个孪生兄弟姐妹及其配偶之间的争吵和斗法，比坐在三层剧场的前排看马戏表演有趣得多。

摩娜十分清楚，他们并不是任何时候都很融洽。不过她同样清楚的是，无论有什么摩擦，他们都会像太和光线共同升起一样，共同面对家族的危机。

她不想给他们带来危机。她只想和他们共度一段时光。

他们是两组三胞胎，这固然不假，但三兄弟或三姐妹之间在外表上很少相似之处。摩娜的父亲是瘦高个儿，举止庄重，长着一头浓密的银灰的头发。帕特里克，安娜斯塔西亚的父亲，个头儿不比摩娜高，有拳击手的强健体魄和一颗顽皮的心。道格拉斯差不多有六英尺四英寸高，谢了顶的头发戏剧地向后梳成v型。他是个情古怪的人。此刻，他正突发奇想，用放大镜看自己的脖子。

他刚刚掉他的猎帽和披风，否则他的子凯米拉就拒绝和他一起用餐。

凯米拉常被视为这伙人里最小的一个，人长得漂亮丰，像只可的鸽子，但意志却如钢铁般坚强。与丈夫的古怪相比，她也毫不逊。今天上午，她正尝试一种新发型，让头上绕了耀眼的桔黄的发卷儿，耳朵上还吊着一长长的鹰的羽。

高大庄严的玛琳是摩娜所知道的本领最大的女巫，她那富于染力的大笑能让筏运工人心里发。

与摩娜安静的母亲和庄重的父亲一起，他们组成了一个杂耍班子。而且个个身怀巫术。听他们科打诨时，摩娜心中充了意。

“你的猫又爬上我屋里的窗帘了。”凯米拉挥着她的叉子对玛琳说。

“噢，”玛琳耸了耸结实的肩膀“逮耗子呗，有什么大不了的。”凯米拉头上厚重的发卷儿微微颤了起来。

“你非常清楚，这房子里没有一只老鼠。道格拉斯早把它们咒出去了。”

“而且还干了一件半生不的好事。”马修抱怨说。

“半生不？”凯米拉气呼呼地为丈夫辩解“不就是那张饼嘛。”

“嘿，这也是道格做的。”帕特里克撇着嘴了一句“不过，我倒是喜苹果嚼起来嘎吱嘎吱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