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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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完沛沛的后事，已经半个月了，而痛失女的欣侬，却仍无法由伤恸中平复…更或者说，她本就不肯接受沛沛离世的事实，成天将自己关在女儿的房中，不让任何人靠近一步，也不准任何人擅动沛沛用过的东西。

现在的她，就像只惊弓之鸟，稍有风吹草动，情绪便歇斯底里的反弹。

范行书和关丞颖几乎是寸步不离的陪在她身边，深怕她一时想不开，会做出什么极端行为，她现在的情绪，太不稳定了。

她不哭，从沛沛断气到现在，甚至是下葬，她都没掉过一滴泪，如果她肯痛哭一场，发情绪倒还好，问题就在于，她将自己、以及所有的情绪，都锁进方盒子里，随著沛沛一同下葬，这样的她，反而更令人忧心。

他们都好不安，她把自己锢太久，到最后，会不会忘了怎么释放？甚至…疯自己。

范行书不放心，暂时住进来，分秒不离的陪伴，而关丞颖前来，他不会将他拒于门外，也没那权利。

开了门，侧身让他进屋后，范行书走回厨房。

“我正要做点东西给欣侬吃，她已经一整天没吃东西了。”必丞颖看他动作不甚纯，干脆接手。

“我来。”

“你会吗？”他意外投去一眼。

“不然你以为我在国外那些年，怎么照顾自己的？侬侬吃的食物，我到现在都还做得出来。”范行书闻言，垂下眼睑，退步让贤。这方面，他是失败多了，每次煮的东西不是焦掉就是尸首不全，再不然就是味道不对，他煮不出她吃的食物。

必丞颖俐落地切著葱花。

“帮我打颗蛋。”范行书打开冰箱，依言取出一颗蛋打散。

“还需要什么？”

“丝。”

“好。”范行书从冷冻层取出，放进微波炉解冻，等著他下一步指示。

“再来呢？”

“我想券侬。”关丞颖冷不防冒出这一句。

正要开冰箱门的手霎时顿住，错愕地瞪著他的背。

“欣侬…答应了吗？”喉咙梗住，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困难问出。

“我还没开口，但是我想，她会答应的，毕竟，我们曾经那么相，她还为我生了个孩子。时间，并没有带走我的，我相信她也是，只是心里还有怨，无法面对我。我曾经和她约定过，等经济状况更稳定，就要结婚，共组甜小家庭。而今，我是一家知名公司的管理者，年收入超过千万，我有足够的能力给她幸福了，所以我回来。我好不容易才等到这一天，我不会再轻易离开她，而你…”

“我懂你的意思。”宣告他的存在有多么多余，不是吗？

“也许她最的人还是你，因为她从没说过她我；也许她最后的选择还是你，因为我求过无数次婚，她从没答应过。但是，就算要走，也不会是现在，在她还没有做出选择之前，我不会主动离开她。”

“你何必？”他真的不懂，既然认为无望，究竟还等什么？

范行书苦笑。

“这是我答应过她的，除非欣侬亲口告诉我，她不再需要我了，否则，我会一直陪在她身边。”必丞颖皱眉。

“你以为，你会有一丝胜算吗？论时机，我比你早认识她，有过你绝对比不上的深厚情；论外在条件…不用我说，你心里有数。你到底还拘泥什么？”被羞辱了，一旦把话说白，他的存在顿时难堪至极。

范行书沈沈地吐了口气，抬眼坦然视。

“是，我没有出的外表、没有傲人的条件，甚至不确定，她是否过我，或许在各方面，我永远都赢不了你，但是有一点是你怎么也比不上的…那就是不论在任何情况下，我都不会弃她于不顾，除非我没了呼，因为名利、理想，比不上她一记微笑重要。”必丞颖一愕。

没去研究他是何表情，范行书转过身，结束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