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风卷残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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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可豪问她:“吃得好吗？”蒙铃轻轻地摇摇头。

历可豪又问:“挨打没？”蒙铃又摇摇头。

历可豪放心了，只要不挨打，其他的都能克服，他告诉蒙铃，萧博翰让自己给她带来的香肠、火腿都被扣下了，不准带进来，是涉及到安全因素，只准往犯人的生活卡上存钱，是一般的生活用品和食品，都可以在看守所内的小商店内买到，所以自己已经给蒙铃卡上打了好多钱了，让蒙铃买点好吃的。

蒙铃愤愤地小声“呸！”了一口，:“那里的东西质次价高，全是伪劣商品，火腿肠连个商标都没有，方便面全是碎的，都不知道是怎么做出来的。”完，她猛然想起萧博翰当时昏倒了，忙问:“萧总没什么事情吧？”历可豪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萧总没事，只是现在每天都不怎么话，整个人都闷闷不乐的，每次见我就一句话，早点把你出去。”蒙铃心情复杂地看着他，一阵心起伏，莫名动起来，萧博翰是她现在唯一的亲人了，看来他对自己也是有情有意，自己真没看错人。

可一想到萧博翰那愁眉不展的样子，蒙铃又觉得心里难受，她又眼圈红红的了。

后来历可豪就和她又谈了很多关于案情的事情，历可豪:“蒙铃啊，我知道你当时心里紧张，没有看到警察已经全部就位，耿容也反抗烈，所以你一不小心走火了。”蒙铃明白这是历可豪在暗示自己，她点点头:“嗯，最近几次审讯我一直头疼，很多事情都没有想起来，所以的很含糊，现在我已经慢慢的回忆起当时的情况了。”历可豪点点头:“是啊，也可以理解，从来没见过那样的场面，你心里紧张也是情有可原的，手那玩意啊，有时候人太紧张了，肌收缩，就很有可能误扣扳机的，唉，这事情搞的。”蒙铃也心领神会的:“我也没想到会那样。”她已经从历可豪的眼中看到了一点希望，或者这件事情真的就可以办成防卫过当，那么自己出去的时候应该还不会太老吧，不知道那个时候萧博翰还会记得自己吗？

想到这，蒙铃又伤起来，她觉自己最近的情绪很不稳定，或喜或悲，她深一口气，对历可豪:“情你带话给萧总，我在这里还行，让他不要牵挂。”历可豪看着她，深沉的点点头:“话我会带到，但大家都在惦记你，你要自己照顾好自己，我们都会尽力的，你放心。”这时，一个管教过来宣布，会见时间到了，让历可豪请回，蒙铃站起来，:“别忘了，带我给大家问好”完，一步三回头地被管教带走了。

在回监室的路上，蒙铃来时的兴奋已被悲哀所替换，眼睛只盯着脚尖，一副落寞的表情。坐在铺板也上无打采，什么话也不想。

但子还得过啊，在这看守所的生活伙食极差，差到什么程度？那个犯重婚罪的农村大嫂，有一天端起饭盆就哭了，问她为啥哭？

她对大家:“这种菜，农村人管它叫牛皮菜，就是老邦子，我们家的猪都不吃。可在这天天尽喂咱这东西。这当了犯人才知道，什么叫猪狗不如。”还有一个让蒙铃不能忍受的事情，就是洗澡，在过去的时候，她几乎每天一洗，可到了这里，半个月才能洗一回，而且是许多人挤在一起洗，还经常有人为占用淋浴头时间的长短打生死架。

蒙铃第一次和监室里的狱友去洗漱间洗澡，什么也不下衣服，几十号赤身**的女犯，一个个袒腹的，形态各异，眼都是白花花的，看着就恶心，而且大家还要争夺有限的淋浴头，从而让自己的身体在水花下的时间多一点，屋子的光**女人简直象要疯了一样。

当时男人婆看蒙铃站在那发楞，就一把扯下她的子，把她拉到水注底下，:“你快洗吧，都是女的，有什么不好意思。”蒙铃也无可奈何的，只要遮遮掩掩的到了水龙头下面。

可是洗完了，又一幕让她恶心的事情发生了，几个凶吧吧的老娘们，竟然嘻嘻哈哈地围着一个身材姣好的漂亮女犯在那里摸摸索索，有摸**的，有摸下身的，有拍**的。

一个脸是疤痕的女犯人看样子是里面的头，她抓住这身材姣好的漂亮女犯头发，把她摁下去，让她帮自己下身，蒙铃就见这老女人那私处的七八糟的，跟野草一样，足足有十多公分长。

她一个手抓住这女孩的头发，一手用几个指头翻开自己下面的两片肥~，把口往漂亮女犯人的嘴上蹭，蒙铃清晰的看到她那有点发紫的两片大大的，像黑木耳一样，耷拉在了那漂亮女犯人的鼻子上。

她自己还摸着自己的那像布袋一样下垂的**，呼呼的着气，很受用的样子，引来了一圈犯人哈哈的大笑，那一圈女人中就有一个胖女人，也嘻嘻哈哈的从后面把手指直接**了那个漂亮女犯的~门，很是兴奋的涨红了脸在那来回的**手指，动作极其猥~亵下~。

蒙铃看到这一幕，真是惊得目瞪口呆，这还不算，或许是因为那个女犯的挣扎反抗，这帮家伙竟一拥而上，把那个女犯打倒在水泥地上，然后用水淋淋的手巾打她的身体还有**，可周围的人竟没有一个敢上去制止。

男人婆看到她楞楞的样子，拉着她就往外面走，嘴里告诫她:“记住，在号子里最重要一条，就是别管闲事，就算你有点功夫，但这里的人狠的厉害，你一但和她们结仇了，搞不清她们那天就会暗算你。”回到监室，那手巾在女人体上的啪啪声仍在蒙铃的耳边回想，终于，蒙铃还是忍不住问男人婆:“那一群都是什么人呀？”男人婆:“她们都是在看守所关了一年以上的老犯，其中有两个还是搞体育的，我们原来都认识，这帮人野的很，还抱团，在这里没人敢惹，我忘了告诉你，洗澡的时候，就是那帮同恋们待其他犯人的时候。我和她们也是井水不犯河水，大家给个面子，目前还算是相安无事。”

“那怎么没人告诉管教呀，让管教收拾她们。”蒙铃愤愤的。

听她这么一，男人婆脸骤然一变，眼光冷若冰霜，训斥道:“我们是什么人？你又是什么人？你**的是犯人，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管教能给你公平吗？他们更坏！表面上人模狗样，实际上男盗女娼，我们挣点钱还得偷偷摸摸，他们敲诈犯人那是明目张胆。你知道看守所杀一头猪能卖多少钱吗？卖了8000元，所长还嫌卖少了。”蒙铃一下就哑口无言了。

过了一会，男人婆放缓了口气，:“你用脑袋想想，她们为什么那么嚣张？还不就是因为有管教在背后给她们撑吗。”

“为什么会这样呢？”蒙铃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男人婆。

“为什么？就为了让她们替自己管理犯人呗，管教即可以收她们孝敬的钱财，又可以有狗腿子帮自己管理，不乐得轻闲自在吗，而且这种事，就是发一下，磨磨蹭蹭，干扯，又搞不出孩子，她们才懒得管呢。”男人婆恨详细的给蒙铃讲明了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也是看她有点义气，怕她不知道轻重那天真的去惹了对方。

这一番话让蒙铃深有触动，意识到自己看问题的幼稚，想起进到看守所以来，从抱着脑袋蹲在地上回答问题开始，所受到的各种污辱和作践，她好象明白了一个道理，看守所就是跟尊重、平等、友、人权这些词汇绝缘的地方，这里，不相信眼泪，外面的人看来很可怜很悲惨的事情，在这里天天都在发生。

管教们习以为常，犯人更是无动于衷，按男人婆的话:自己**鲜血，谁还管别人长痔疮。

可问题是，这种劳教体制会达到管理者的初衷吗？受过这番炼狱洗礼的人出去了会便成什么样子，是好了还是更坏？

她真是不敢想像，蒙铃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烦恼的事情，想这些问题让她头疼，也许，对下个会见的期盼，就成了让她一天天坚持下去的唯一希望。

她们两人又聊到了在外面的一些情况，男人婆:“我过去在临泉市开了个洗浴中心，天龙池，听过吧？”蒙铃确实没听过，但当然不能不知道啊，就:“我知道天龙池，还去洗浴过，我怎么没见过你呀？”男人婆:“咱们有分工，我负责采购，成天在外面跑，你当然看不着我。”蒙铃问:“那你在这里呆着，生意怎么办？”男人婆:“没事，我弟弟替我盯着。”蒙铃很好奇的:“你还有弟弟呀？”男人婆:“咱们农村人，随便生，只要你能得起罚款。我们家算是少的，生出了男孩就打住了”蒙铃问:“你弟弟也没念书？”

“我弟弟？”男人婆出了骄傲的神，用眼角瞟了一眼蒙铃:“他书念的好着呢，他赶上了好时候，家里生活富裕了，什么都可着他。他也争气，高三都没上，直接考的大学，浙大计算机学院。”

“哇，名校中的名院呀，厉害厉害，哎，你弟弟长得什么样啊？”蒙铃好奇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