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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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鸣城。”周纭熹茫然了。她对这个世界没有太多了解,跟她讲地名就要她知道那是哪实在是太为难她了,但只要是他要去的地方,不管是哪里,她一定会跟的。

,南安廉让包中驾着马车,带着他们前往空鸣城,一路上没多做停歇,三天后抵达了空鸣城城郊的一座坟前。

南安廉独自坐在坟前,不让任何人打扰,周纭熹掀起车帘眯紧了眼,却怎么也瞧不清楚墓碑上的名字。

“那是大人的双亲之坟。”包中下了马车,靠在车帘边说着。

“啊…”周纭熹轻呀了声。

“咱们出发那,我特地问过易大人,才知道大人当年是因为不双亲对他的诸多安排,所以远到边境从军,此次回京,差人送了信回家,说是要接双亲到京里定居,岂料他家里人却回信说,双亲早已在他从军的来年便双双去世了。”周纭熹听着,眉头都快打结了。

她从没听南安廉提过家人,也没多细想这问题,没想到他是因为和双亲相处不佳而分离,如今想再续亲情,却已是天人永隔。

虽然他只字不提,但他不可能不伤心,否则那天他不会把自己关在房里。

她想陪他,可他下马车时说过,不准任何人叨扰,她想,他应该是有许多话想跟他的爹娘说,所以她一直待在马车里等,但眼看着天渐渐暗了,刮骨寒风吹动他的衣袍,看着他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孤独背影,她的心不发疼,管不了他是否会生气,抱着他的披风就跳下马车。

“叔。”她抱着披风走到他身旁,怯生生的喊着。

南安廉动也没动,黑眸眨也没眨的看着眼前的坟。

他安静的悲伤像是暗夜里微弱的烛火,烧灼着孤寂,也烧痛她的心。

哪怕双手不够长,她还是死命的将披风披挂在他肩上,可他还是不动如山,彷佛人在这里,魂却不知道已经跑去哪了。

她揪着他的袍角,好似这样抓着他,他就哪里也去不了。

他不开口,她就静静的站在他身旁,等着他回神看见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已经全暗,寒风刮得附近的林子沙沙作响,冷得她不缩起颈项,偷偷的偎在他的怀里,想如往常般从他身上汲取温暖。

南安廉因她的接近猛地回神,惊觉天已暗,而怀里——“丫头?”

“叔,我好冷好饿,我们回去了好不好?”她眸底是泪水的央求着。

南安廉怔忡的望着她半晌,随即将她搂进怀里站起。

“不是要你在马车上等着?”

“我饿了嘛,跟叔说都不理人。”她佯装埋怨的道。

“是吗?我没听见。”抱着她回马车,包中随即驾着马车驶向城里。

周纭熹从他怀里挣扎站起,即使她站起来也没他坐着高,但她还是搂着他的颈项,紧紧抱着他。

“怎了,撒娇?”他淡噙笑意,轻抚着她小小的背。

“叔,我会长大,到那时候我就可以紧紧抱住你了。”

“不成体统。”

“谁管那么多?我们是家人啊。”

“家人?”他把脸贴在她柔的颈项。

他的心空了,在他得知双亲已不在世的那一刻。

他从不恋家,因为他与双亲不亲,因为生淡漠,甚至连在战场上,生死关,他也不曾想起双亲,反倒是在遇到丫头之后,几次死里逃生,闪过他脑海的是丫头甜柔的笑,为了守护那抹笑,哪怕阎王在前,他都要越过,回到她的身边。

于是,他想起了爹娘,想起了爹娘是否还在等他回家,但是没有…因为他们早已离世。

他再也没有机会请求他们原谅,没有机会再开口喊一声爹娘…这一次他是真的孑然一身了。

“嗯,我们是一家人,永远都不分开,除非你不要我。”她舍不得他就连伤心也不与人说,小手捧着他的脸,与他对视,非要他的承诺不可。

“你要记住,我们在一起,从此以后,开心多一倍,伤心少一半,喜怒哀乐我们都一起共享。”南安廉没吭声,只是定定的注视着她。

他不吭声,教她不安极了。

“叔,你不要我了吗?”她抿着,泪水缓缓滑落。

南安廉扯笑了下,却扯动眸底的泪水。

“要…要的。”好半晌,他才艰涩的逸出低哑的回答。

“说好了喔,我们永远都是家人。”周纭熹笑眯了眼,小脸贴着他的颊,随即又埋怨的道:“叔,胡子要剃干净啦,很扎人耶。”南安廉笑眯了眼。

“回头你帮我剃。”

“不行,我现在还太小,要等我长大点。”可恶,为什么给她这么小的身体,害她好多事都不能做。

“好,我就等你长大。”他紧搂着她,无比庆幸在那个寒冬里有抢下她这条命,才能让他往后不孤寂。

有她在,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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