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江山代有人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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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阵纷!船家早已惊得呆在一旁,船在失去控制后随着水
之势,斜着向下游冲去。待吕天松将这人提上船来,全船乘客方始恢复宁静,却投以责难眼光投向这几乎落水之人身上。
船家惊魂甫定,见船被水冲向下游来,赶忙将舵扶正,起碇将船驶向对岸码头。这时,吕天松陡觉布玉虹面疑惑之
,正在暗中打量被自己救起之人,心下一愕:“难道这人还会有何蹊跷?”因适才在匆忙中未曾将他打量清楚,遂即闪动星目仔细看时,只见他年在五十左右,一身青布短衫,似是身罹重病,浑身瘦得皮包着骨头,面容更是如黄蜡般毫无血
,但五官却是生得非常端整。
大约是在久病之后再经这一阵折腾,体力更是不支,连那适才为河水溅淋
的头脸,也无力去揩抹,就合目垂头蹲在船尾不停的
息。吕天松看不出这人有何碍眼之处,同情之心油然而生,见其一身之外无他物,心想:“这老人着实可怜。”遂即于马鞍行囊中
出一方布巾,丢向他身畔,道:“这位老人家,还不赶快将头面水
揩干,若为寒冷一
,岂不更使病体加重?”这老人抬头用那双暗淡无光的黄眼,扫了吕天松一眼,一声不响,顺手接住掷过来的布巾,在头面上略一揩拭。
却不归还,竟自到自己颈间,仍然垂首
气。对这老人无礼之态,吕天松并不以为忤,反认为这老人病势加重,心下更对其增加几分同情之心。再看布玉虹之时,却见她对着河面出神,似在思索什么似的,这时,忽
船身微微一震。
原来这一会儿船已抵达岸边,于是招呼布玉虹牵马上岸,回头再看那病人时,已见其随着其他客人步上岸来。
这河的南岸,有十余间房舍经营着各项买卖,布玉虹已领先来到一家食物店门首,因这时不是进食时间,是以四座皆空,两人随将马匹系妥,进入店内,随意要来几样食物,匆匆果腹。正在进食之时,忽闻适才来路渡口,有一阵蹄声传来,转眼间,只见数骑打从店门首疾驰而过。其中一骑在这店门首缓了一缓,马上之人似是向店内窥探,待两人注意时,未容看清其面,已催马疾驰而去。
吕天松心下一怔,却闻布玉虹轻骂了声“鼠辈!”却低声道:“师哥!我们快走吧,猛虎帮人物已赶到前面去了,沿途我们要小心着点!”说罢,却盈盈一笑,无限关怀情意,尽含于这低声笑语之中!吕天松连连含笑点首,并道:“师妹但请放心,只要我们随时提防其暗算,谅这群妖魔小丑,尚是难以奈何我们的!”随答,却已在身边掏出一块散碎银子来付了食物之资,遂即相偕出店。吕天松一直心念着那病人,这久未见其经过,出门后再向道路两侧仔细一打量,仍是未见,暗思:“这人若非住在这附近,必是转入另外道路去了。”遂解下马匹,攀鞍上马,随着布玉虹朝南而行。
这时已西斜,非复午刻炎烈,两人控马并辔,边驰边谈,一面却赏览着沿途清秋景
,谈笑中时间过得更快,不觉已是
落崦嵫。
布玉虹一看这古道四周景物,道:“前行约二十里地就是长乐街市镇,我们早点赶到那儿休息吧!”吕天松心想:“师妹对这一带地理倒是非常悉。”心虽在想,却已连连点头,正要催马赶路,陡见当头有两点白影向南飞去,心下不觉一动,这时布玉虹亦已见到,却道:“这是两只银鸽,师哥难道看出它有什么异样来?”吕天松见问,遂将上午在城陵矶曾见猛虎帮用飞鸽来传递消息之事说出,并道:“看这两鸽神态,绝非普通农家所饲,十九是猛虎帮用来传递消息之用,现既是朝南飞去,我们不妨顺道看其落于何处,说不定会发现这班人落脚所在。”布玉虹一点头,两人即策马向前疾追!转眼问已是追了五六里地,因道路弯曲,飞鸽飞的却是直线,任凭这两骑如何迅疾,但仍然是越追距离越远,渐渐的剩下两点小影。
就在这时,隐约之中只见那两点小影略一回翔,却迅疾斜着向东南方一座高岗之下飞落。两人相视一眼,却已将马缓慢下来,布玉虹道:“这两鸽若真如师哥所说的系是猛虎帮用来传递消息的,现既落于前面,那今晚我们更要加意小心了!”吕天松心知师妹是因自己初入江湖,连宵已两度为人所诈,唯恐不慎再中了人家诡计,故一再提醒自己小心,心中虽是之至,却不知如何回答才好,当下微一点首,仅报了一个
的笑容!这刚,两骑已转上了一个小坡,夕
西照下坡前已是一片平畴,十数里外一水晶莹如带,并隐隐显出一座市镇来。
布玉虹玉手一指这市镇道:“那河道就是名闻天下,战国时楚大夫屈原所沉的汨罗江,市镇名长乐街,我们今晚就在此处落店!”两人遂复策马疾驰,待赶到长乐街市镇上时,已是夕西坠。这长乐街在汨罗江北岸,街道长约里许,尚称繁荣。两人找了一家较大客栈,选了两间紧邻的上房歇下,并叮嘱伙计好好照顾马匹,多加饲料,所需银两,明朝加倍给付。
伙计见这二人气概不俗,连声唯唯应是,并送上茶水,侍候饮食,甚为周到!这一阵担搁,已近黄昏,两人相偕出店,在街上溜了一周。来到汨罗江边,只见江水滔滔,归帆片片,却不知三闾大夫魂归何处,仅对着滔滔江水凭吊而已!
回店时,已是掌灯时分。唯恐夜间有警,入店时于店房四周察看了一遍,见马已缚于后院棚中,槽中食料充足,方始放心,因明朝尚需赶路,遂各自归房休息。连宵未曾好好睡过,吕天松躺下就已沉沉睡去。不知过了多久,为一阵马嘶之声惊醒过来。一骨碌翻身坐起听时,其间并夹杂着叱喝之声,系从店房之后马棚处传来,心知有变,急抓起于
头宝剑,开门跃出。
只见明月庭,隔邻师妹所居房门已开,内已无人,遂翻身上屋向后院看去,只见月
下后院中已有数条人影围住布玉虹
斗!
布玉虹虽在围攻下,那长剑却使得轻灵巧快,出神入化,只迫得那围攻之人,似风车般转动。遂赶忙双足一点瓦面,身形已似鹰隼般扑向当场,身在半空,口中一声怒叱:“鼠辈敢以多为胜!”左手提剑,右臂抖动,已有一缕劲风向近身一名使刀的匪徒卷去。这名匪徒正被布玉虹剑势迫得向后一退,骤闻身后叱声,尚未来得及回首察看,已一股极强的掌风袭至。来不及闪避,一个壮大的身躯,已被震得直飞出丈余远近,方始跌落在地,口中
出一缕血丝,已自倒地不起。
那围攻布玉虹的另外几名匪徒,一见同伴受伤,齐吃一惊,这惊楞间又有一名匪徒“吭!”了一声,向后倒退出去。原来是为布玉虹剑尖伤着右臂。饶是已有两人被伤,但剩下的这几名匪徒,一声呼哨,院后门却又拥入十余名匪徒来,围着布玉虹死命攻击不退。
吕天松睹状,心下火怒,身方落地,已腾身再起。正要出手来收拾围攻布玉虹的另外匪徒,却闻她急道:“师哥快去追赶盗马贼人!这班匪徒待我来收拾吧!”原来,布玉虹人虽入睡却是极为警醒,初闻马嘶之声,即已惊觉系自己宝驹所鸣,知有人对宝驹侵犯,宝马通灵嘶鸣,招呼主人往救。于是起身提剑向后院马棚中赶来,身方飞上屋脊,已见后院门大开,马棚中正有两条黑影在控马权行。
一人已将吕天松的那骑健马控住先行驰走,另一人则因自己这宝驹长嘶反抗,已闹得手忙脚。但这人骑术甚高,对于马匹个
弱点
知,因此,宝驹虽是反抗,仍然被其制住向外飞奔。
布玉虹睹状,一声怒叱!人已剑飞向这后院之中,身刚跃起半空,已有数点寒光向身前袭到。忙在空中用剑一挥,将袭来暗器磕飞,就在身形缓了一缓,那盗马之人已控着自己宝驹冲出后院!这马一见主人到来,虽是被人制住弱点,身不由自主的向前飞奔,却仍是希聿聿的长嘶不已!
布玉虹见宝驹被人盗走,心下一急,脚方沾地,已腾身复起,向马后追来。就在这当儿,屋角暗影中已有数条人影跃出。各挥兵刃阻住去路,待剑前冲时,这班匪徒却一声呼哨,团团将其围住动手。动手时虽知这几人武功并不太高,但皆似拼命般向已围住狠斗,一两招之内却不易将其解决。
她心正暗暗发急,这时吕天松已闻声赶来,故赶即招呼他追赶盗马匪徒。吕天松这时,用眼一瞥马棚,果然师妹的那骑宝驹与自己座马均已不见,遂道了个“好!”字,一颔身已翻出院外。
月这时正为一片乌云所掩,四野顿时一暗,方自寻思匪徒逃走方向,陡闻东北角隐隐传来一声马嘶!遂不迟疑,展开身形竟朝东北方向奔去。这时马嘶声仍是断续传来,吕天松身形展开,真个是疾途飞鸟,一口气追了七八里路,这时月
复明。
遂借着月向前察看,却仍无所见,心忖:“自己脚下不慢,怎的追了这久,尚是踪影不见?”心虽在想,脚步可没有停步,向前又疾追了一盏热茶之久,离店房已是越来越远,这会儿已听不到马嘶之声。脚下亦
高低起伏,知已越过平野,进入丘陵地带,心中不
迟疑,脚下也随之减慢,同时,放眼一察看四周。
月下见自己所行之处,荒草没胫,灌木丛生,连条道路也无,前面数里外却隐隐有一道岗峦横亘。猛然忆起黄昏前那对银鸽所落方向,似亦在这左近,于是奔向就近一座较高的山坡之上,向四周搜寻。
陡然间,见东面半里之外似有一条人影一闪而没,心下一振,当即腾身而起,几个起落,已来到一道小岗前,绕过小岗,隐身向前察看时。月下却见这岗后有一条二尺余宽的山道,由平野阡陌中直向这丘陵高处延伸过来,十余丈外,却为黑
一片树林遮断。
当下心中一喜,暗思:“适才人影,必是由此山道经过之人,如此夜深尚有夜行之人出没,必是左近居有江湖人物。”方转上山道向树林中察看,猛觉打从平野这端传来一阵沙沙之声,拢目察看时,见阡陌中向山道上扑过来一条人影,暗思:“这夜行人恰在此时从此经过,十九与盗马匪徒有关。”遂即将身形隐伏不动!
这人脚下甚快,吕天松将身形伏好,已见其顺着这条山道,没入树林之中!这一来吕天松恐再有人从后上来,被人发现后多费手脚,因此,已不想循这条山路向前追搜。
一见距路侧二丈余远近苇草丛生,正是掩身所在,遂借着苇草掩蔽身形,绕入树林之内。月光透过树梢枝叶,如筛般下缕缕银光,照着林中地面,尚可看清这条山道是顺着山隈向左面伸出。入林已见适才过去这人,隐约间尚在林中向前穿行,于是择那林木浓密处将身形隐起,远远跟着这人前行。
前行约两箭之远近,忽又觉得来路方向有夜行人带起衣襟飘风之声,赶忙停步隐身在一丛矮树之后。向后察看,已见树影中又有一条人影疾奔而来。
月影稀疏下,见这人身材纤细,背负长剑,脚下轻盈迅捷,顺着山道疾行而至。渐行渐近,吕天松越看越觉其身形像是师妹布玉虹,心下一喜,暗道:“她必是追蹑前面这夜行人而来。”正待她来近时出声招呼,月下,却渐发现这来人面容有异,待其近前时暗中仔细一看,心中吃了一惊。原来这人身形虽极其似布玉虹,但却生得一张极其丑怪的面貌,暗幸自己适才未曾叫出声来。
否则,不但闹出笑话,若这丑女与盗马匪徒同,岂不未将贼人搜着,却自己先
出行藏来。这一惊顾之间,那丑怪女人已顺着山道前去了三四丈远,看这份轻身功夫,可见其武功必是不弱。
唯恐自己行动间带出声响将其惊觉,不敢跟得太近,待其去了十余丈距离,方将手中宝剑向间紧妥,展开身形,远远将其跟定。前行不远,见这山道已穿出这段树林,伸向那道岗岭之下。身甫出林,忽见那丑怪女人脚下倏的加快,纵跃如飞,转眼间已失去其踪影!
吕天松睹状,亦是脚下加劲,向前疾追,看看来到那高岗之下,已见这条山道伸向右侧山脚。原来这丑女身影是为这转弯处树木所遮,是以不见!这时顺着这方向朝下一看,月下见前面豁然开朗。山脚处显出一片树林,林中隐隐有灯光
出,已遥见那丑怪女人身影已追过了前行那人,两人前后均扑入那片树林之中,眨眼间已是不见。
吕天松脚下不停,亦扑向这山脚之下。渐近山脚,这时已看清这片树林中有座巨大庄院,院外周围有一堵五尺高矮的围墙,墙外绕着两丈宽的一道水沟,沿墙树木森森,远看恰像是树林一般,灯光系是由前院中一所厅房中出。
在这庄院四周绕行了一遍,吕天松却未发现适才所见两人的踪迹,倒察出这庄院内不时有人巡更守望。略一沉,已断定这二人十九已进入这庄院之内,遂决意往内一探,当下即择那隐蔽处窜越河沟,翻入围墙,暗中察看之下,这庄院内不但有巡更守望之人,而且暗角处亦有人隐伏防守。
吕天松身法何等快捷,借着屋脊暗影掩住身形,闪过几道防守暗椿,打从后院向前面那座闪出灯光之厅房所在而来。越过数重院落,已隔着一个五六丈宽大的天井,遥见这厅房后墙上开着一列明窗,窗前天井之中,正有两株高大梧桐。
虽近中秋,梧叶已开始凋落,但树上仍可隐身,一打量附近暗隐处无人隐伏防守,遂不迟疑,双臂一抖,人如一头灰鹤,冲天而起。待身形拔起两丈来高,两臂一收,一式“雁落平沙”已轻轻落向靠右边那株树上,真个是轻如柳絮,连树枝也未颤动一下!
吕天松将身形隐妥,举目看去,见这厅内甚为广阔,两侧均有门与左右正房相通,当中有一木案,案旁坐着三人,正在喁喁而谈。这三人面部均是冲着内面而坐,一眼均已看清,当中这人长得塌鼻翘,正是催命判官裘刚。
左右坐的两人,一系湖中三凶中的水花蛇胡杰,另一人黑紫面皮,相貌平平却是未曾见过。这时听得催命判官裘刚道:“胡舵主盗来的那骑白马,可藏隐妥了没有?”吕天松闻言,暗道:“原来盗马匪徒就是你们这班鼠辈…”这时却听那水花蛇胡杰答道:“马是已藏妥了,不过在开始时。未料到那畜生儿竟是非常的顽劣,险些乎被它掀下马来,被那玉靖蜓赶上用剑伤着!”催命判官裘刚,这时面
笑容,似是非常得意,对着胡杰道:“胡舵主这主意倒是妙着!这两娃儿丢掉了座骑,必然是要下来寻找,即使是不寻找了,另找座骑,恐怕在这一两天之内,恁怎的也走不出三百里周围去,待天璇堂侯堂主与天玑堂主一到,那还不是乖乖的将那份宝图献出。”接着是一阵哈哈笑声。那坐于一旁沉默无言的黑紫面皮汉子,这时却接口道:“胡舵主这主意虽是妙着,不过那两少年男女将座骑丢了,只怕是不会就此干休的。要是在这左近仔细一搜,恐怕我们这陈家庄秘密所在是难瞒得住人家的。
“要是这时侯罗两位堂主尚未到来就动起手来…那我们不能不事先想个法儿来对付,免得临时措手不及!”厅内一阵沉默,吕天松虽看不清这三人面容的变化,显然的是事先未想到这一着,是以均被愣住!
一阵沉默后,却又闻催命判官裘刚道:“崔舵主所虑甚是!若这两人真个找上门来时,那我们只有一面与其周旋,一面却快去将金姑娘请来一挡了!”胡杰却接着道:“对!金姑娘虽然不是本帮中弟子,但她爸爸却是掌着帮中大权,而且既已和我们同行,一见我们打不过人家,想亦不会袖手的,但不知侯罗二位堂主何时能够赶到?”那姓崔的汉子却答道:“黄昏时接岳楼方面飞鸽传来消息,说是罗堂主途中遇了一昔年仇人,要担搁一天半天的时间方可赶来,如果金姑娘能替我们阻挡一阵,大约在明天黄昏至迟后天早上,侯罗二堂主就可赶来。”吕天松这时已将这班人盔马之意了然于心,但却不知这金姑娘是何许人物,暗思:“看这三人对她如此倚重,武功必是了得,有机会倒要见识见识!”思罢,正
现身叫破其诡计,索还马匹,陡闻庄前响起一阵蹄声,暗思:“这时尚有人来,倒要看看是有何事故。”这念头方罢,蹄声已戛然而止,随见打从厅房正门走进一个人来,细一打量,却是
庭三凶中的独角龙王涂如海。
独角龙王涂如海脚刚踏入这厅中,已对着催命判官大声道:“裘香主!这两个点子实在扎手得很,幸而那姓吕的小子先一步出来追马,饶是剩下那臭女人,一下子就被其伤了五六个兄弟!
“幸而我见机得早,用马声将其引了追出,不然那兄弟们伤得更多,现在将它引到汨水下游荒山中去了!大约不在天明前是不会发觉的!”吕天松闻这独角龙王嘴秽语,心中已泛起怒意,及闻师妹已经被其用马
往汨水下游荒山之中,遂决定先下手追回座骑,再去寻找师妹!于是一长身,已由树枝头穿上这厅房屋脊。却在双足一点屋脊时,脚下稍一加力,那屋瓦早已震得响起一片哗啦啦之声,灰屑瓦片直向厅内纷纷落下。
裘刚等知来了江湖高手,故意的碎瓦来戏自己,已将灯火熄灭,纷纷执着兵刃打从厅内向前后院中窜出。吕天松在将屋瓦踩碎那一瞬之间,已打量清楚这厅房前院系是四五十丈宽的一片空旷之地。
空地右侧一株树荫下,拴着涂如海适才骑来的那匹健马,遂耸身一跃,如飞鸟掠空般落向院中。身甫落地,脚尖轻点地面,已经窜向厅房正门前丈余远近之处,双手一叉,着前门而立。
这时,正好打从这厅房前门窜出的二人,系是催命判官裘刚与水花蛇胡杰。这二人一见来人竟敢冲门而立,齐吃一惊,来不及看清面容,不约而同的将猛窜出来的势子,倏地一收,已分左右落于阶沿之下,同时各将手中兵刃当一横,以防人乘机对他们突然施袭!
身形落定,催命判官已看清这冲门而立的是吕天松时,不但面容带惊,而心中更其诧异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