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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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什么只完成了一半？我不懂。”他还瞒了她什么事吗？

“你愿意跟我回家吗？”咽下口中的苦涩，他必须先知道她的意愿。

“我…”她愣了下，不安地握住杯子。

“我已经没有家了…”难道他忘了，他们俩已经离婚了吗？为何还要取笑她呢？除了肚子里的孩子，她孑然一身了呀！

“胡说！”他猛然一震，心痛来得又快又急，几乎令他招架不住！

“你还有我，还有我们的家…”她低垂著头，幽然说道:“我们已经离婚了。”

“你…”喉咙像被紧紧掐住，她的话无疑宣判了他的死刑，好半晌发不出声音。

“你是真心的吗？”再出口的声音沙哑难辨，他痛恨自己的理智！

他现在该做的是不管她的意愿，不顾她可能的尖叫、愤怒，以自己所能做到的最快速度掳她回家，然后用最炽烈的热情将她融化，而不是像个风度过了头的呆头绅士，等著聆听她宣布自己的死期！能不能选择地接收答案？如果她说的不是自己想要的回答，他将该如何自处！

蓟芷蔷咬著，缓缓闭上酸涩的眼。

她以为自己只要离开他，就能解除他在自己身上撒下的魔咒，远离他、摆他，最后，就可以忘了他。

她骗得了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但她却无法欺骗自己的心；当他再次不经意地闯进自己孤独的世界，她才知道所有的坚强都是伪装，她只是懦弱地逃避他著别人的事实，实际上她脆弱得不堪一击！

“回答我，芷蔷！”临刑前的等待最教人难挨，他宁可迅速地一毙命，也不愿苟延残。

“说实话，求求你！”悲怜他可笑的自尊，在她是与否的答案游移之间，那本不值得一提；他只求她能给自己一个救赎的机会，拯救他卑微渴的灵魂！

“仲骈…”她的眼泛起红雾，闪动祈求的眸光。

“告诉我，爸到底还要求了你什么？”隐约觉与自己不了关系，她想知道另一半的愿望。

“不…”他惊低吼，无力且不安地摇头否决。

“不！”她怎么可以！她怎么可以如此残忍地要他在此刻说出岳父最后的心愿！他已经无力再去承担她更多的误解，那只会让他心碎至死！

“拜托！”陡地抓住他退缩的大手，蓟芷蔷哭著求道。

“拜托你！仲骐！”他的黑瞳布苦楚，懦弱地发觉自己本无法拒绝她的要求。他欠她的已是太多，怎能让她反过来恳求自己！

“答应我，你不会…不会误解我的来意？”深层的恐惧让他提不起勇气，他需要她的保证来安抚他易的心。

“告诉我！我有权利知道！”她动地红小脸，泪水不断滑落双颊。

“我…”闭上眼，任由无助噬他的心。

“我答应他，对你…不弃不离…”蓟芷蔷怔住了，确确实实地怔住了。

这就是理由吗？他之所以来找她，为的就是父亲托孤的遗愿，所以他来了？

她突然凄楚地笑了，笑中带泪；笑他愚忠、笑自己痴傻。从头到尾，他和她，没一个能真正掌握自己的情，为的全是亲人的请托、众人的祈愿，也造就了如此一段可悲复可笑的姻缘！

“芷蔷？”她的笑令靳仲骐心惊，他反手包覆著她发冷的手，一颗心止不住地颤抖著。

“回去吧，仲骐。”挣开他温暖的手，她像个游魂似地起身飘。

“谢谢你来看我，以后，别再来了…”

“不！”瞬间扯住她的腕骨，猛一施力，刻不容缓地将她按到沙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