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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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母坐在她旁边的位置，面对面看了她一会儿，才平静地问:“克雷今晚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是伯母来找我的原因吗？”孟母的白发下出一张慈祥的笑脸。

“因为我是他的母亲，无法直接从自己的孩子口中问出话来，所以才来问你。”

“伯母真是开明，难怪钰扬那么敬您。”亦筑真心地道。

“你是说我孙子吗？”

“他们两个都很敬您。”孟母笑呵呵地道:“这我知道，你还没说你和克雷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当你们一起进门时还好好的，怎么他从你房间出来以后，整个脸都变了？”亦筑有些紧张地用舌头嘴，沙哑地回答:“我们有点意见不合，吵架了。”孟母温柔的握着亦筑的手“你的眼睛很清澈，总是坦地直视我们，我想我坦白告诉你也无妨，当我一听到有关钰扬与你的事情时，急得不知该怎么办，所以立刻打电话把克雷从美国叫回来，他回台湾后，我们讨论的结果是必须把你从钰扬身边抹除掉。”一听到“抹除掉”三个字，亦筑的肩膀明显地震动了一下。

孟母笑着安她。

“放心，所谓除掉并不是真的杀掉你，当时我们都以为你是为了金钱才接近钰扬的坏女人，所以我儿子去找你是想用金钱解决。他年轻时，我也曾经做过同样的事。”

“真的？”亦筑噗哧失笑，出大大的愉悦笑容。原来孟克雷曾被坏女人骗过，难怪他对自己深恶痛绝。

“你不相信啊？克雷年轻的时候做过好多荒唐事，这个孩子长得高大帅气，很有女人缘，所以常常碰到坏女人。”亦筑的双抿成一抹贼兮兮的弧线。

“我还以为他年轻时就被家人强迫结婚了呢！”

“你以为结过婚就会和这些事情绝缘吗？克雷虽然很年轻就结婚，不过他们是为了结合两大家族的财势而结婚的，他并不他的子，他子也知道，所以夫俩就彼此怀恨着；生下钰扬后，他们两人就分居了，但没想到我媳妇把钰扬教养成一个讨厌父亲的人。”

“我曾经由钰扬那儿听说过这件事。”基本上，亦筑觉得是孟克雷活该，不过当着他母亲的面，她也不好直接批评。

“克雷是个很有野心的人，在他还是孩子的时候，思想就很成，是个心机深沉的孩子，十七、八岁就经营一家大公司，对于权力的望很高，这对于一个年轻孩子来说，是很不健康的；而且包围他的那些女人让他变得愈来愈自负，终于变成一个冷酷傲慢的人。所以我一直让钰扬留在我身边，就是因为这个缘故，我对儿子的教育已经失败，绝不能再让我的孙子步上他父亲的后尘。”

“这点您大可放心，钰扬是个好孩子，将来一定是个了不起的男人。”

“唉！但是这孩子就要跟克雷一起到美国了，我真不敢想像结果会变成怎样。在他这种正处于由小孩转变成大人的年龄，最容易受到父亲的影响，我看这孩子最近似乎很崇拜他父亲，每天都由克雷那里收人生的形形、各种知识；而且，也透过克雷来看这个世界，不过克雷眼中的人生并不完美，他有许多偏的想法，唉！我真担心钰扬的心态变得跟他父亲一样。”亦筑无奈地叹了口气，她觉得事情并没有像她老人家说得那么严重，但却没有立场多作置喙。

“伯母，您有什么办法吗？”孟母和蔼地摸摸她的手。

“我很高兴今天找你来是找对了，亦筑，这桩事的决定权握在你手中。”

“在我手中！？”亦筑不解地瞅着孟母。

“克雷一直想把钰扬从你那儿拉到美国，所以，要是你回避钰扬的话，他也许会把钰扬留在我身边。”

“我懂了，您是要我从此销声匿迹。”孟母的笑容显示出她对亦筑聪慧反应的赞赏。

“是的，而且是希望你完完全全地消失。钰扬刚开始或许会试着找寻你，但我们会尽快让他死心的。”

“可是我能消失到哪里去？我的工作和亲友怎么办？”亦筑忍不住表示一点意见。

“放心，这些都不是问题，我会帮你安排一切。不晓得你对巴哈马的觉怎么样？我有一个朋友在那里开夜总会，我可以安排你在那边驻唱，至于薪水一定会让你意。”亦筑考虑了半晌，然后以沉重的语气启口:“好！我决定去巴哈马，不过我只能住半年。”六个月的时间应该足以摆孟家父子了吧？如果超过半年，她可不干，她才不想因为他们父子而离开台湾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