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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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会痛?”

“痛死了!”

“痛死你活该!”陆青野将更多的碘酒倒在明月的伤口上,惹来她难以忍受的低叫。

拜他亚心劣的态度所赐,方才在路灯下,一时伤的眼角泪痕,如今全都收得千干净净,此时在眼眶里打转的晶莹水光全都是痛出来的。

擦伤虽然不是致命的重伤,但细细碎碎的伤口遍在雪肤,随便牵动一下,都会扯来一阵疼痛。看来,等待伤口结痂的这段子,她每天都要“嘶”过来、“嘶”过去,走路活动统统都要搭配气声当作音效了。

“既然这么!怕痛,你跟人家逞什么威风?”陆青野横了她一眼。

“你是女金刚,有三头六臂,还是神力女超人啊?”他凶巴巴地说着,黝黑的大掌握着棉花,蘸了蘸药水,俯冲向下的手势凌厉无比,像要制造“二度伤害”会痛啊!她吓缩了身子。

他更加用力地扣紧她的左手腕,将她往自己扯过来。

“躲什么躲?刚刚你不是还很神勇地巴住机车骑士不放吗?”他恨骂,永远也不会告诉她,当他看到那副景象时,心脏差点麻痹掉。

幸好他的肾上腺素很活跃!想也未想就蹬上去救她,不然;这会儿她恐怕已经成为整点新闻的头条。

“是他巴着我不放耶!”她皱着脸,双眼紧闭,小声地回嘴;不敢看他霍地在她的伤口上“用刑”光是在会议室里静静坐着,他都想钉死她了;这会儿他自己想英雄救美,却也跌得身是伤,不恨死她才怪。

他一定会想尽办法,在她的伤口上痛加折磨!

沾着药水的棉花贴上她的肌肤,一瞬间,又冷又刺的痛觉让她差点跳起来。

但是,接下来,棉花轻按,耐心地拂过伤口,一遍又一遍,习惯了药水的刺以后,反而不那么疼了。

她眯开眼睛,看看伤口,再看看他。

他还是一号表情,眉头皱得紧紧的,她敢打包票,“吓坏小孩”一定列在他的“人生志愿”前五名。但是、但是…

他的眼神很专注,手握着药用轴棉花,不断地重复上药、换棉花的动作,将她沾尘沙的伤口清得干干净净。

他的眼神,她曾经看过,电视上介绍珠宝师傅聚会神地琢磨钻石时,那眼神就跟此刻的陆青野十分肖似。

珠宝师傅的眼中只有钻石,陆青野此时的眼中只有她,同样的耐心、同样的专注、同样仿佛正从事着世界上最重要的事。

明月忍不住心口一柔。像他这样脾气晴不定,不高兴就杠着她好玩的男人,会有耐吗?会对她特别有耐心吗?

陆青野不知道她心中所思,口头上还是凶巴巴的。

“你没听说过‘财去人安乐’吗?”明月小小的回了一下嘴。

“我只听说过,‘财去肚子饿’。”

“财去肚子饿”?很有创意,但也很讨打!

陆青野用棉花去伤口上的渗与多余的药水。

“让伤口保持干燥,别去碰水,以免化脓,还有,最好每天擦一次碘酒!”他不悦地瞪着她的伤口。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擦伤也是会留下斑痕的,她觉得女人身上左一块疤痕,右一块伤斑,很好看吗?

“谢谢。”明月小声地咕哝。

“对了,你…为什么会刚好在这里?”陆青野抿了抿

“刚好”?“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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