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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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后,台北夜幕低垂,各大建筑物缓缓亮起的霓红灯管,让整座城市串起无比绚烂的灯火辉煌。
时祈峻一个人在办公室里沉思,身处楼高三十层的办公大楼,一个人居高临窗向下望,车如漫漫江水,
离闪烁,一条条迤逦滑向未知远方。
招牌灯一盏一盏点亮,悉的繁体字提醒他,终于回到台北了。
饮了口热茶,那是在美国时朝思慕想的鹿谷好茶,温润茶香在口中蔓延,他更确定自己已回到故乡。
贝德林投资管理顾问公司投资长目光落在门口高挂着烫金、闪亮的职称名号,时祈峻冷毅的脸庞缓缓出一丝微笑。
这,就是他要的功成名就,是他这些年来在异乡打落牙齿和血、拚了命向上爬的代价。
下午他才刚结束某专业财经杂志的专访,从那些脸崇拜、听着他分析全球财经趋势,不由得眼睛发亮的记者眼中,他知道自己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
外表出、年轻多金,再配上响亮的学历、如雷贯耳的国际知名公司高阶主管头衔,记者们可能会在标题上称他为财经金童、经济之父这类教人仰望且不可即的尊号,他将会是媒体宠儿,成为台北社
圈众所瞩目的焦点。
饼去他曾企盼想望的,今天都得到了。但是,为什么他的心中总还缺了一块,空地
觉如此飘渺…
这股空虚无存在已久,但他总没有勇气去追究,深怕挖掘出令自己难以接受的可怕结果。
于是,每当独处的时候,他早已习惯享受那股茫然虚无,像是刻意要折磨自己一般。
沉思片刻,桌上专线电话响起扰人的嘟嘟声,他不耐地接起电话。
“喂?”
“哈啰,祈峻,都几点了?你还在磨蹭什么!今天大伙儿的聚会你应该没忘记吧?”震耳聋的音乐声中,查克朗带着几分微醺醉意喊道:“快点过来啦!大伙儿都在等你。”
“克朗,我…”话到嘴边又回去,时祈峻很想拒绝好哥儿们的热情邀请,此时的他没有把酒高歌的兴致,疲惫的身体和心境让他只想好好休息。
“怎么?你声音好小…”听得出来查克朗情绪正high,扯开嗓门催促道:“你该不会还在公司吧?喂,我们已经唱两个多小时了耶,人家从新竹赶过来的都比你早到,你现在到底在哪?”
“我…差不多就快到了。”时祈峻随口敷衍。
他了解好友个,这会儿大家玩得正开心,如果在这节骨眼上开口拒绝参与,绝对会扫光大家的
乐兴致,查克朗身为主办人更不可能轻易放过他。
“少来!”查克朗再怎么醉也不至于糊到搞不清老友的个
,嘲讽道:“拜托,我还会不知道你的‘差不多’快到了,就是还没离开公司的意思吗?不管啦!你现在马上出发就对了,今晚不见不散!就这样!”
“唉…”拗不过老友,时祈峻叹道:“克朗,你知道我不唱歌喝酒,密闭的包厢让我连呼
都困难,干嘛非要我去坏了大家的兴致?”
“谁管你不
唱歌喝酒!”查克朗丝毫不想放过他。
“重点是我们这些朋友多久没聚了?你就过来给大家看一下不行吗?哎,不要废话一堆,你现在马上离开办公室就对了。少啰唆,我跟他们说你一定会到,今天你非来不可!”喀!
查克朗收了线,就是不再给他任何反驳推拒的机会。望着戛然静默的电话,时祈峻无奈地摇头叹息。
看来他非去不可,要不然那伙同在美国为前途奋斗的好战友们,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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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还是最美美的东西往往太早枯萎后悔时的泪水又特别让人觉得无力疲惫旧
还是最美有时分手不是谁负了谁两个对的人却在错的时候
了一回…苏永康《旧
还是最美》不知道是谁点了这首歌?
耳能详的旋律、歌词引起众人共鸣,包厢里会唱的一起用力嘶吼,仿佛大家都曾经有过相同的心境。恰好藉着酒
壮胆,许多平常不好说出口的心情,经由萤幕上跳动的歌词大胆宣
,不仅男人唱得
动投入,女人也听得心有戚戚焉…
就在众人皆茫然陶醉时,时祈峻不忍卒听,一个人悄悄离开了包厢。
掩上隔音门,隐约听得见歌声缭绕,每个字都正巧打中他自以为坚固得刀不入的铁石心肠。
燃起烟,一个人默默踱步到外头的烟区,找到休憩的椅子坐下,在
云吐雾间慢条斯理地整顿心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