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二章 我，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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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拣了你，我养大你，我帮你成为妖怪。”

“你欠我这么多，你还想要我对你付出真的情？”

“阿初，你一把年纪了，不要这么天真幼稚了。”

刑龙笑得前仰后合：“如果我真的对你付出父子般的情，就不是你一条命能还得清了。你难道不懂这个道理。”

“你跟我说，你还想要什么。学人类讲情，我看你是把脑子练傻了。”

刑龙止住狂笑，依然克制不住那笑的神：“你是妖，记住这件事，人和妖到底是不一样的。”

“我不是不敢见你，是懒得见。”

“你的所有都是我给的，你欠我这么多，我才只是从你身上拿回一条命，这已经是便宜你了。”

“记住，你就是我养的一条狗，我什么时候想吃狗，那是我决定。”

袁行初的脸很白，死白死白的，不知是血过多，还是因为这席话。

刑龙无声的笑着，有一种淡然的轻蔑漾着：“我什么时候把你当做儿子了？你自己想多了，那就由得你，你还想我怎么样。”

“当然，如果早知道你能突破成大妖，兴许我会对你好一些，兴许我会继续留着你的命。”

“直到我想要的时候，再收回来。”

“可惜，你以前只是一个很平庸的妖怪。既然你对我的作用不大，我为什么还要继续养着你。”

六位大妖眼神变化，甚至连脸都微微变了。

刑龙这话是对袁行初说的，但仔细听来，又何尝不是对他们说的。

刑龙瞄了六位大妖一眼，冷笑：“别想这么多了，你们不会像这位这么脑子进水，以为我们讲的是情吧。”

“你们是大妖，所以我青睐你们，看高你们。你们是大妖，所以才有跟我对话的资格。”

“记住，我们是妖怪，谁是实力强，谁就是老大。”

他冷冷的看着惨白的六位大妖：“记住，我们之所以走在一起，不是因为有多深的情，而是因为我们都是大妖，而是因为我们有一致的利益。”

“学人讲情，你们迟早会变成这个傻瓜。”

“这世界唯一可靠的，不是情，而是利益。”

赤剥下伪善了面具，这令六位大妖很不舒服，彻底的不舒服。

尽管这是事实，如果不是利益一致，他们不会真的走在一块。如果不是刑龙实力最强，也不可能成为想虎和跃虎的首领。

是的，维系他们关系的，不是情，而是利益。

可这么赤的撕掉他们的面具，撕掉那些伪装，换了谁都不舒服。

这令他们有种赤身体被全世界围观的辱。

六位大妖不是刑龙，不像刑龙这么极端。要说是利益维持，他们承认，但要说彼此做多年伙伴，一点情没有，那绝对是话。

他们做不到刑龙这样无情无义，正常的妖怪都做不到——其实妖怪和人本来就没多少差别，与其说是妖怪的身份令他们认为利益凌驾情之上，还不如说是他们的地位导致的。

道理很简单，拥有他们这种地位的人类，又有多少人是真正有情的呢。哪怕有情，都恐怕会渐渐变做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