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渴望新鲜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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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你足够了……”

苏瑾的指甲几乎掐进她的肩胛，“从你帮我处理郭乔恩那天起……”

话尾被突然响起的冰箱警报切断。叶栾雨拎起变形的保鲜膜包，暗红体正顺着隙滴落：“既然这样……”她将尸块扔回冰箱，霜雾在睫凝成冰粒，“言归正传，你准备怎么杀那个对门邻居？”

这才是两人放学后在此相会的目的。窗板隙透进最后一缕残光，照亮冰箱表面凝固的血手印。苏瑾的喉结在叶栾雨的虎口下不断滚动，鼻腔灌悉的尸臭——和自家通风管道的味道如出一辙。

“我想用这个。”他从书包夹层出泛黄的《曼谷报》，连环杀手的报道配图正在颤抖，“先切断颈动脉，再……”

“太温了。”叶栾雨用保鲜膜住他手腕，力度让皮下血管凸起。她的指甲在苏瑾口划着地图，“要像处理郭乔恩那样……”然后指尖停在心脏位置，“把还在跳动的器官捧到我面前。”

苏瑾盯着冰箱表面干涸的血手印，指甲在划出褶皱：“预谋杀人……我手可能会抖。”

叶栾雨的手指在浴缸边缘敲出节奏，锈蚀的铁皮震落几粒碎屑：“第一次都会抖。”她忽然咬住苏瑾颤抖的指尖，舌尖卷走渗出的血珠，“等把他的喉管剖开……”粘稠的吐息在少年耳后，“……你会比还。”

苏瑾的喉结在夕下滚动，“我该怎么办？”

叶栾雨转身，翻开笔记本，钢笔尖悬停在画着化工厂排污口地图的页面：“你的那个邻居，身高体型？常穿的鞋子类型？垃圾袋规格和封口手法？”她沾着消毒酒的棉签划过苏瑾锁骨结痂，“我需要他扔厨余垃圾的时间段，这都是连环杀手的基本素养……呵呵。”

苏瑾用美工刀削着浴缸边缘的冰碴：“四个月前搬来时，他门口堆过注器和带血的纱布。”然后停顿片刻，“上周三凌晨，我听见防盗门开了三次——每次间隔二十分钟，拖拽声像在运冰冻的块。”

忽然间，苏瑾眼睛微亮，“还有，他是个专嫖男的变态，经常往家里领各种怪人，门口垃圾袋里总有些空瓶，我怀疑就是装灌肠……”

叶栾雨指尖顿在监控记录本上：“男？”

苏瑾用鞋尖碾碎地砖裂里的玻璃药瓶：“……嗯，至少有五个戴兜帽的男人被他拽进屋里，但再也没见他们出来过……全被杀了？”

叶栾雨合上笔记本的咔嗒声惊飞窗台的乌鸦：“城北废弃游乐场的公厕，周三和周五晚上七点以后……现在时间正合适。”她将沾着冰霜的折叠刀进苏瑾兜，转身道，“先吃饭，然后跟我去认人。”

苏瑾的瞳孔在夕下颤动：“公厕……怎么会？”

叶栾雨拽起苏瑾手腕走向锈蚀的防盗门：“排物的腐臭能掩盖腥臭，隔间底最适合传递现金。”她的表情透着得意，“不知道吧，那儿是咱们市有名的鸭子配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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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

城北荒废的游乐场像具生锈的巨兽骨架，旋转木马顶棚垂落的彩灯线着风干的内脏。苏瑾踩过结冰的爆米花包装袋，鼻腔灌进混着的尸臭——前方二十米处的公共厕所外墙，泛黄的瓷砖正往下滴落油状体。

叶栾雨拽住苏瑾的衣领，“第三块地砖。”她踩了踩脚下裂的水泥块，“去年九月，警察从这里挖出三具无头童尸。”

厕所入口的节能灯管滋啦作响，小便池上方的镜面裂成蛛网状，光晕里飞舞的蠓虫撞上苏瑾发烫的脸颊。苏瑾的球鞋粘住地砖里的安全套残骸，橡胶碎片在脚底拉出黏丝。

“进。”叶栾雨突然将他推进最内侧隔间。

腐朽的木门撞上后脑时，苏瑾闻到铁锈味的经血混着大麻烟味。隔板爬黄水渍构成的生殖器涂鸦，墙角堆着用过的注器和沾斑的纸巾。叶栾雨的膝盖抵住他修长的大腿，食指竖在间——隔壁传来皮带扣碰撞的金属脆响。

“舌头要卷着……对，就是这样……”沙哑的男声混着漉漉的水声，“你他妈属狗的吗？牙齿收起来！”

苏瑾的瞳孔在黑暗中扩张。他听见一个少年含糊的呜咽声，像是口腔被异物发出的哽咽。叶栾雨将他的脸按向隔板裂——月光正照亮隔壁隔间摇晃的身影——谢顶男人抓着少年染成金的头发，部把对方的脸撞向马桶水箱。

“咳……王哥……钱……”少年从喉管挤出的字句被撞击声打断。

男人从皮夹甩出两张皱巴巴的纸币，纸币飘落时蹭过少年青紫的膝盖：“再加两百，让老子走后门。”他的拇指暴地捅向少年尾椎，“就是你卖粉时藏货的地方。”

苏瑾的指甲抠进隔板霉斑，叶栾雨的呼在他后颈形成热。当隔壁传来润滑剂挤声时，她拽着苏瑾推开隔间门——肮脏的镜面映出嫖客子的剪影。

“不是他。”

苏瑾盯着男人后颈的蝎子纹身——对门邻居的皮肤是尸斑般的青灰。

“还是有收获的……”

叶栾雨甩出折叠刀，刀尖钉住嫖客的颈椎正中。

“……这个小东西，”她悠然看着剩下的金发少年跌跌撞撞，连子都来不及提，慌地跑出厕所，“既然是混这行的，自然会有线索，毕竟圈子就这么大。”

两人在垃圾转运站截住瑟瑟发抖的少年。叶栾雨用刀背抬起对方下巴，苏瑾盯着他颤抖的指尖划过手机相册——三张拍摄于化工厂后巷的监控截图，一个戴渔夫帽的男人递出印着房间号的信封。

“那客人以前常去彩虹酒吧找人妖。”少年抹掉嘴角的秽物，“但他上个月开始只点特殊服务……”他哆嗦着掏出另一部碎屏手机，“别杀我……我把他的电话给你们……

叶栾雨拧住少年手腕，手机相册里滑出大量照片——二十八条微信转账记录截图，每笔328元整，备注栏统一标注“通马桶费”，收款方ID带着化工厂区编号

“明晚八点。”

她的刀尖在少年掌心刻出血痕，“带我们去见你的这名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