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渴望新鲜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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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千泰铢。”徐亮同桌的指甲里粘着蓝墨水渍，“他说要买『金面佛』的强化符石。”

后排有人发出窃笑。穿防弹背心的警员戴上胶手套，镊子夹起郭乔恩课桌下的口香糖。被嚼过的胶体黏着卷曲发，在物证袋里泛着油光。陈康用紫外线灯扫过徐亮的储物柜，荧光反应在隔板形成手掌轮廓。

教室门关上的瞬间，后排传来口哨声。转学生在传阅《曼昆报》，头版用红字体印刷着——连环失踪与商场分尸案关联推测。“赌三块钱他们被做成腌了。”帕卡用硬币敲着苏瑾的保温杯，“听说妙瓦底那边的新园区很缺猪仔。”

事情确实很严重，这已经是短短几天内，连续三人失踪。但似乎并不是所有人都很在意。苏瑾把数学课本竖起来挡住脸，书页间夹着上周的随堂测验卷。他的手机在袋再度震动起来，艾丽卡·宗拉维蒙的消息正在锁屏界面不断弹出：

13：24【要不要去喝泰式茶？我知道有家店冰块特别干净】

13：25【你嘴角沾了炒米粉的辣椒酱】

13：26【帕卡又在偷看我的大腿】

苏瑾把手机屏幕朝下扣在课桌上。记忆里艾丽卡从未正眼看过自己——游分组时她宁可跟教师同组，月考递答案被拒收的草稿纸现在还在自己的书包夹层。但如今她的搭讪不但没完没了，更突然了可的猫狗表情包，昨天甚至“不小心”把生理期暖贴掉在他的脚边。

无事献殷勤，非即盗。艾丽卡新换的头像在锁屏界面闪烁——是张对镜自拍的部特写，运动文勒出的红痕像某种暗号。苏瑾用拇指摩挲着手机边缘的裂痕，正犹豫着该怎么回复，叶栾雨的微信头像突然弹出，留言附带着一个定位——放学后老地方见。

苏瑾的后颈泛起一阵酥麻。他低头解锁屏幕，指尖掠过锁屏界面艾丽卡的自拍，使叶栾雨的对话框充分弹开。教室吊扇的影扫过后排课桌，他鬼使神差地转头看向靠窗第四排——女孩正在给钢笔墨水，暗红墨水顺着银管倒，她突然抬起眼皮。

他们的视线穿过帕卡正在传递的作弊纸条，越过郭乔恩空的课桌，在讲台边那盆蔫头耷脑的绿萝上方相撞。叶栾雨用沾着墨水的拇指擦过下，在小麦的健康的皮肤上拖曳出痕迹。

手机再次震动时，艾丽卡新换的香水味正混在汗味里飘过来。这次是段两秒语音，他长按转为文字——你后有线头。

前桌突然转身借橡皮，撞翻了着管的AD钙。白体顺着桌向郭乔恩课桌下的口香糖残渣，凝成蛛网状黏。艾丽卡第六条消息弹出猫咪表情包时，苏瑾终于长按关机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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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瑾！”

艾丽卡·宗拉维蒙的声音像玻璃碴子刮过黑板。苏瑾攥紧书包带加快脚步，校门口的铁栅栏在夕下拉出细长的影子。炸鱼丸的油烟味混着帕卡·砂楚新买的椰子香膏涌进鼻腔，十七个围观者鞋底碾碎枯叶的声响正在耳膜堆积。

“装聋是吧？”

化学课本从车筐里被走的瞬间，艾丽卡涂着草莓彩的嘴角绷成直线。她的三颗水钻发卡把刘海别得过于工整。“上周借的课堂笔记该还了。”她故意提高的嗓音引来更多驻足，李强的小跟班正把手机镜头对准这边。

“明天给你。”

苏瑾的球鞋碾着地上口香糖残渣往右挪了半步，“现在有事。”

“现在就要。”艾丽卡突然拽住他腕骨，美甲上的亮片刮过三天前鞭痕结的痂。劣质香水味随着她近的动作灌进衣领，“或者……”她踮脚时热气在他耳垂，“你跟我去器材室拿？”

便利店方向传来易拉罐坠地的脆响。叶栾雨把空瓶扔进垃圾桶的力道让铁皮桶晃了三下。围观人群里有人吹起口哨，教导主任的秃顶在二十米外的榕树下反光。

“那边巷子。”苏瑾从牙里挤出妥协。艾丽卡胜利的笑容还没完全展开，就被他拽着书包带踉跄拖向马路东侧。

生锈的消防栓在拐角处渗出褐水渍，艾丽卡的后背撞上公益广告牌时震落两张通缉令。她突然伸手按住苏瑾肩膀，指甲陷进三天前被树枝破的校服褶皱：“你小子还会耍大牌啊，”睫膏结块的眼睛微微眯起，“难得我主动示好，居然敢代答不理的？”

腐烂的芒果从墙头砸在两人中间，黄绿果溅上艾丽卡的小腿袜。苏瑾趁机后退半步，后脑勺却贴上的砖墙。艾丽卡的手指正在他的衬衫纽扣打转，膏印突然蹭上他渗汗的下巴。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苏瑾半无奈半拘谨地说，“还拿课堂笔记当借口……我对你不敢兴趣。”

腐烂的芒果从墙头砸在两人中间，黄绿果溅上艾丽卡的小腿袜。苏瑾趁机后退半步，后脑勺却贴上的砖墙。艾丽卡突然用膝盖顶住他颤抖的大腿，指甲陷进三天前被树枝破的校服褶皱。

“那三个杂种的失踪……”

她的舌尖扫过苏瑾渗血的耳垂，“是你干的吧？”

苏瑾的后颈瞬间暴起皮疙瘩。通风管道飘来的腐臭味突然变得浓烈，混合着艾丽卡发丝间新换的茉莉香波，在鼻腔搅成粘稠的漩涡。他想起几周前放学时，这姑娘正趴在二楼走廊用手机拍摄郭乔恩踢他裆部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