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 驱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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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庭城横桓湘秀、鄂南两道之间,本是古时某位仙人在云梦大泽中心所开凿的一处府邸。后世神异断绝,仙人亦销声匿迹,这小岛便被蜂拥而至的百姓填出一座市镇大小。又数百年,赵以水德得天下,上善会便在此处定都,在数代人修缮之下,湖庭俨然已“成长”为一座天下首善之巨城。巍峨傲立于泽国中央,本朝文人便赞她“白银盘里一青螺”。

这一天未时,当最毒辣的光也不能将巨城上空的水汽尽数蒸腾时,大老爷从他的大轿中走了出来。已经穿过九重桥,他就站在湖庭核心中的核心位置,一座晴朗时可以将全城风景尽收眼底的小小山峰上。

屏退所有侍卫,他就独自迈入了面前上善会用于议事的舍。一言堂,取政出于一家之言的意思,打这里传出去的一张便筏都比任何圣旨更有效力。

眼下没有事情好议,舍内便空空的。大老爷穿过阶梯形状的过道来到最高处属于他的议长席,他倒不怕有人暗算:上善会内部虽然攻杀成风,但毕竟仍有分寸,至少没人会在“明面”上动起手来。

桌下暗格左右扭动,随着机关“札札”的转动声,北面一个含珠木龙雕塑后便滑出暗门来。被议长推开,暗门后吹来一阵冷,不难猜到,这隐秘暗道尽头应当是山体内部。......已在黑暗中向下走过超出两千步,议长的步态仍不疾不徐,很难想象他竟没有武功在身。不过,当甬道变得水平,镶嵌在墙体两侧的幽幽冷光终于将前路照得清楚了——千百颗夜明珠,全部来自东夷和南海蚌户,光芒柔和,更难得的是大小相若,令人在叹服上善会手笔之大的同时,也不紧好奇,究竟是什么珍宝,值得这般雪藏了?

“策划于暗室,传令于天下,这应当是古往今来人臣之极限,亦是我的同僚们所追索的最高境界,”一边信步走着,议长竟同时对着前方黑暗朗声说话。可这暗室中又有怎会有人生存,议长他是否失心疯了?

“但我却明白,哪怕今权力彪炳之上善会,亦不过是对那座青山上仙人的......拙劣描摹罢了。”按动机关,埋在山岩内的庞大齿轮组砰然作响,六块规则巨石由近及远,被齐齐从脚下无底深渊拉起,最终在议长面前组成一道桥梁。

“就好似这暗室本身,最初便由天陨后的来云梦传道的仙人开凿。我等上善会靡费财、力无数,也顶多是将它修缮至勉强可以使用,若单以人力修建,那么拖垮一个盛世王朝,亦不能足其无底开销。”

“凡人在仙人面前,实在太渺小和微不足道了。”每块巨石都有数万斤重,因此在联结成为一体的桥梁后,虽只容三人并行却也不摇不晃。议长继续闲庭信步地踏在润的石桥表面,尽管这桥之下,是呼啸着烈风的无底深渊。这就使得无论来人轻功再如何高绝,也只能依靠石桥通过,不然定会被罡风扯得粉碎,或落进无底深潭尸骨无存。

“但也正因这处密室的设计,我才得到另一种领悟:或许仙人也并非完全不食人间烟火,或许他们亦有求与悲喜,或许到头来,他们亦不过是一些......拥有更强力量的.......凡人?”终于走过石桥,出现议长面前的,便是一个二十步宽窄,孤立在这山体内部中的高耸崖台。山顶被凿出一个圆形孔,于是光从便不偏不倚地投进这山体内部的狭窄平台。

“而这领悟,便恰恰能解释为何你宁可混迹夏虫之中,也不肯回到那座业已封闭的青山,跟‘同类’生活在一起了。”

“我可说得对吧,仙人——或者我该称你为,陈母狗?”视野豁然开阔,上善会处心积虑隐藏在这山体深处的秘密终于昭然若揭,那是一堵高十尺有余的厚实残墙,看不到任何人工痕迹,惨绿透光的奇异材料就不靠泥灰而自然结合,形成化不开的墨

而点缀这墨的,是一对肥美可人,如盛夏雨后因水分而把枝头折的桃玉。走进细看,肤质细腻的瓣上看不到孔,反而泌着一层细密香汗,在光下熠熠生辉,让人想到浣纱女手中被水浆磨抛光到极致的青石衣杵。

经历了完美的后庭因甚少“使用”故透着健康洁净的淡粉。而不给人已腌臜观,那些暴在空气中的褶就随着她绵长的呼舒放缩紧。从未领略海洋风光的人,于澄澈海水之下见证随波摇曳的海葵花时,定会第一时间把它于这怒放在峰沟壑上的后庭花联系起来。

同样被执行的牝户则半掩在幽深股之下,虽被其主人有意绷紧,却还是无可奈何地展在旁人眼前。从上看去,整块阜因为骨隆起而显得比一般女子略大,靠近两股内侧的左右琼台浑圆括,不让人深信若把它们含在齿间,定会像祭神所用的上等甏般肥而不腻入口即化。

向下一层,是弹纤维和静脉丛都十分丰富的鲜红冠——小。这皱襞因布黏膜而异常润,宛若常年雨霏霏的江南水乡。冠上端左右接合,以皮褶模样示人的蒂包皮实在太短,本无力护住前庭菱齿——于是那里的一切便惨遭蹂躏。

首先是玄珠,这高挂冠顶部的娇蒂被残忍地打上金环,可如此残行径反而刺了皮下那束细薄起组织,令玄珠反常地亢奋起来。道口与桃源亦不能幸免地被大小两条珠串完全死,只留两个拉环在外。这漫长而充分的极刑催着神经末梢带着肌痛苦地动着,徒劳地想把珠串挤出。

夹住这名器的两腿向前穿过石墙孔,矫健匀称的肌线条虽仍能从其上寻得,却也因长时间锢而退化,变得过分柔美纤弱。在膝盖处再次反折,一对十足的七尺五分肥厚美脚踩着趾白丝蹬脚袜再次从石墙另一侧穿出来,珠趾紧凑,趾盖鲜润光泽,显然曾常年隐藏在密不透风的厚实高跟靴中。足跟亦如杏般白里透红,可偏偏就在这呵护备至秀美无瑕的脚掌中心,却赫然出现了两块焦黑丑陋,一看便知是烙铁杰作的方形燎印。

左脚上分明以正楷烙着:青山失格雌畜仙人讳琰。

右脚则是另一行:特判终身锁永不叙赦上善元年樊笼司监印。

燎疤边缘已生出新,可见距离她被烙印已过去许久。可恶毒的施刑者似乎早有预备,又已浓墨二次刺入脚掌,当白丝踩脚带亦不能掩盖那些辱字迹时,我们就知道它们是注定要伴随石墙内的囚徒一生了。

观者不会因此好奇,腿主人的双手现在何处,她为何不用它们来解救自己了?

答案在瓣上方,只见那离苦海的唯一希望,一双合该出现在仙界的汉玉素手此时亦被严厉管制,被椭圆孔箍死,它们就连些微翻转也不能够,只能保持皓腕向上的状态捧起一柄古朴玉剑,更要命的是,剑鞘中部用于承担系带的鳌头玉璏还栓有一条短细金链,接连下方玄珠处的金环,如此一来,如果不想蒂承受撕裂苦楚,石壁的囚徒就必须将剑稳稳端好,极度不甘地向每一位来客诉说自己绝对败北的事实。

大道远,简单的三字剑铭以篆体刻在鞘向外一拃处,厚重的脊锋不知饮过多少妖魔血,此时却和与自己心意相通的主人一起,被迫成为这凄惨展品的点睛之笔。除此之外,“展品”的其他要素还包括墙体旁衣钩上的一件镜水桐光绣银杏宽袖鹤氅、穿在外袍下的勾肩纱纺心衣、门联般左右各挂一只的过肘杏缎面手套,以及模仿横批钉死在展品“门楣”位置,曾被股间媚香炮制数百年的三角亵。最后,一对绒球口的皮面方跟短靴轴登场,尖头朝外齐整摆正,昔承载肥美玉足的口似乎仍有缕缕足香逸出。

除此之外,一些诸如拂尘、印钮、令牌、法尺、朱砂囊、三清铃的法器亦被细心摞放在一侧摆架上,成为它们修为深不可测的女主人铁铮铮战败事实的小小注脚。被一位货真价实的仙人温养多年,兼之倾注无上法力,这里的每一件法器落凡间都要掀起腥风血雨,可偏偏无论近在咫尺的仙人小姐如何死命催动,它们的器灵都充耳不闻,只顾见证主人是如何从当年寡冷矜慢的天才仙人,一步步雌伏在蝼蚁具之下。

“剑和美尻,真是多少次也看不腻的光景。”赞美之辞,却以品评字画的语气说出,“最初的上善会就是这样惊才绝——也难怪,若非人杰,又怎能用计把世上最后一位仙人制服,永生永世锁困在这上古遗址中了?”似乎被他评判家具般的轻蔑口吻怒,素手愤恨地蜷起十指抓挠着剑鞘,这滑稽的威慑却本不被议长放在眼里:“想清楚——上次你在我的前辈面前拔剑,换来了足足三年的锁闭刑。”

“一千零九十五天,一万三千一百四十时辰中的每个瞬间都被你脑中的蛊虫拉长到近乎永恒,身为仙人的自矜在处罚还未执行完一半时就被急不可耐地抛开。你会开始靠妄想自渎,不知疲倦地换着法儿尝试,却因为蛊虫怎样也攀不上最快乐的巅峰。怒骂、呜咽、讨饶、崩溃再怒骂,你会在循环中逐渐丧失最后一点对时间的概念,最后你开始恐惧——恐惧是否外界已改朝换代,恐惧再无人知晓你的所在......啊,小犬,真让我意外,单是听我说话已足够你‘’起来了,是么?”冷酷地一掌挥去,打在眼前的爆浆肥雌尻上,直把这软扇得漾变形。石墙另一边终是忍耐不住,应声哀号。

议长指出的乃是事实:虽然绝大多数被珠串封堵,但还是有几滴随牝径软顽强的出。名唤陈琰的仙人当真入骨,甚至尚未被真正玩便被自己想象力勾的带雨起来。

“哦......呀......”没有因为瓣上的鲜红掴印而心生怜惜,议长信步绕到石墙另一侧,要把囚徒仙人剩余部位尽览无遗。

“不过也合该如此......算起来,你应该已有八年,不,是足足九年未曾高了吧?”只是【听到】那个词,被严丝合卡在石墙上的美首已神经质的甩动起来。与蔺识玄的肃厉、李月娴的温婉以及鹿瑶珊的明皆不相同,这位大赵最危险的待剐死囚拥有的,是一种名为"完"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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