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亲草原之后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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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哽咽着，气息微弱：“公主……我……是不是要死了？”司摇头，鼻子却一阵酸，草熙都是太后赐的陪嫁侍女，跟着她一路从中原来的，这半个月的相处，经历了诸多波折风雨，彼此间都是情谊匪浅。

“公主……我想求您一件事，若是我死了……请把我的骨灰送回中原去……我不想留在这里……”司鼻子一酸，握紧她的手，泪却止不住滚落。

“什么死不死的，巫医来了，药到病除，你不会死。”草受此病苦，只因昨去溪边浆洗衣物时被一群胡人拉走，险些遭受□□，好在司及时赶到，才将人救下。

许是惊惧过度，又在反抗时跌入湖中，泡了凉水，草回来后便一病不起，还发起了高热。

巫医替草瞧过病后，用胡语对司道：“只是高热，开几服药便能好了。”司稍稍松了口气，给她些碎银作为打赏，那巫医领了赏，喜出望外地去灶台煎药了。

胡人把侍女视作下等人，不把她们的命当回事，疏忽怠慢也未可知，给些银子是图她个尽心。

一直忙碌到后半夜，草喝下药，终是平稳下来，慢慢退烧了。

司放了心，这才回到内帐休息。

夜阑人静，烛火摇曳。

司凭栏望月，远眺东方，睡意全无。

这茹饮血、民智未开的地方，她是一定要离开的。

她要回到长安去。

那里有繁华市井、酒肆茶垆、璀璨灯火、开化民风……

那里的女子可以无拘无束，长街纵马，亦可簪花带笑，肆意逍游，女子可以同男儿一般横槊赋诗、畅快舞剑，可以在纵歌、夏习舞、秋读书、冬踏雪……

她怀念从前那些子。

只是不知，如今远在长安的家人、被派戍边的父兄，眼下过得好不好？

想起太后对她的亲口允诺，会替她照顾好家人，打点好父兄那头的关系，她这才稍稍安心。

她打开桌上妆奁，取出一只雕花黑漆楠木锦盒，打开盒盖。

盒中，静静躺着半枚龙纹玉佩。

她将玉佩握在手中，当她离京，子瑞哥哥被派去了潼关巡边，也不知他如今有没有回来。

得知了消息，他会不会伤心？

第2章计划窗外云翻滚，紫电隐隐闪烁在天际，看起来，是要下暴雨了。

司将玉佩收回匣中，拉上窗帐，回到榻上，和衣而眠。

“轰隆……”闷雷翻滚，顷刻间，暴雨如注。

无尽的黑暗朝她涌来。

梦里——司蜷缩在偏殿的一角，咬着失了血的瓣，看着面容森朝她近的老太监，身子止不住得颤抖。

落入掖庭后，她身如浮萍草芥，人人可欺。

老太监是皇帝跟前当差的，颇有权势，明里暗里暗示她对食多回，今，更是将她入了绝境。

老太监的声音恻恻的，和着殿外紫电轰鸣，听着格外渗人。

“司姑娘，落的凤凰不如，管你从前是什么公府贵女、世家小姐，如今遭了难，便只是个最下等的婢子。”

“你若聪明些，跟了咱家，寻处庇佑，往后也不至于被人欺负……”说罢，老太监眸中芒一闪，饿狼般朝着司扑去。

司身材娇小，很快便被擒住了肩膀，她拼命挣，但力道终究不及，后背撞在石柱上，疼得泪眼模糊。

这种情况下要自保，唯有鱼死网破。

她一咬牙，拔出藏在袖中的匕首。

锋芒一闪而过，老太监没有防备，被匕首狠狠地扎进了喉咙。

噗嗤——腥热的鲜血溅开来。

老太监不敢置信地看着她，缓缓倒了下去，没了气息。

这匕首是兄长下狱前送给她防身用的，薄如蝉翼，削发如泥，轻易便可割断人的咽喉。

她一直藏在身上，从不示人。

没想到，却在今派上了用场。

殿外雨声滂沱，宛如洪。

司抬袖拭去脸上的血，看着地上死不瞑目的老太监，只觉脊背发凉。

终是恐惧地哭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