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亲草原之后 第10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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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徐清风卷携着花,拂动着她面上的轻薄的绡纱。

不远处,夕余晖下,身形修的男子着湖蓝锦袍,间玉带横陈,面容是儒雅,一双眉眼风逸,说不出的温润,他徐徐朝她走来,踏过地斜碎金,有种时光错之

一眼万年。

立在原地,静静瞧着他,带着愕然和惘,连呼都放慢了。

依稀仿佛回到了过去,多年前,也是这样一个温润如玉的少年,让她沉溺在遥不可及的梦里。

,你回来了。”他嗓音清冽,缓缓朝她伸出手,衣袖在风中翻卷,宛如涌。

第2章执念斜下,人影依旧。

却早已物是人非。

从回忆中出思绪,回到现实。

如今两人的身份有着云泥之别,关系也早已不复从前。

四下无人,唯有清风徐徐,拨动檐角的风铃,发出叮叮咚咚的脆音。

并未朝他走过去,垂首立在原地,敛衽蹲身,规规矩矩行了个全礼,用清婉的嗓音淡淡唤了一声。

“陛下。”言语间,很是拘束生分。

李景宴伸出的手落了空,他眼中失意顿显,眉宇间眷轻愁,眼尾着化不去的红晕,身落寞。

相顾无言,斜渐远。

两人并肩走在黄昏的巷道上,身影静谧,是疏离。

,这些年,你过得好吗?”那些传言他都听到了,中原神女为救苍生以身祭天,香消玉殒的事迹,也曾让他肝肠寸断,一夜白头。

他从未想过,会与她再次相见,看到她好端端的、一切无常地站在他面前。

他想,这定是上天给予他的恩赐。

,他捡到那只崭新的香囊后,立刻派出人查司楠的行踪,发现种种蛛丝马迹,笃定她还活着时,他欣喜若狂,恨不能当夜就来寻她相见。

但碍于男女之防,他最终还是忍住了。

他忍到此刻再来寻她见面,却未料到,她竟会对他如此生分。

每每他想靠近,拉近二人的距离,都能受到她刻意回避的退让。

果不其然,此刻的司再次冷冷清清地回应,用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

“回陛下的话,一切都好。”李景宴被她的冷漠刺伤,眸中制不住地泛红,嗓音亦带着颤抖,他自诩隐忍克制,喜怒不形于,但此时此刻面对司,他本没有办法藏住那些情绪。

,你可是在怪朕没有及时派人来救你?”两人行至一处拱桥,湖面上有白鸥掠过,搅碎一池潋滟浮金。

停下脚步,凭栏远眺,目光悠远。

“陛下自有陛下的难处,臣女能体会的。”李景宴立在她身侧,说起过往种种,语带叹惋。

“朕不是没有派人来救过你,只是那些死士最终都命丧呼延海莫之手。”司恍然,看来她所料不错,当达尔丹城外的汤泉遇刺,果真是李景宴所为。

她淡淡道了声,“陛下费心了。”李景宴受到她的冷漠,带着恳求道:“,可不可以对朕不这么生分?”司远眺湖泽,眸中倒映霞辉,许久没有言语。

李景宴只以为她还在怨怪自己没有及时相救,说道:“你不知道,这些年,朕亦有天大的难处,天大的困境,可朕无时无刻,都在思念着你。”说着,他从怀中取出一枚青龙玉佩,呈在掌心,那是当年他们定情的信物。

,朕对你的情意,一刻都没有变过。”李景宴温雅的眸中浸润着缱绻,若是放在从前,司定会被他打动,可如今,她的一颗心,早已看破世事,不会再为任何人动容。

她道:“陛下,您的处境遭际,臣女都知晓,您不必再提了。”她当然知道李景宴这些年被叛军所的窘境,他经历了颠沛离不假,可那全是因他先前笼络佞,听信谗言,纵容胡将坐大,种下的恶果,不值得任何人同情。

该同情的,是那些无辜受难的百姓。

当然,司心下盘旋着,面上却不会提及,毕竟如今的李景宴,还是大夏的皇帝,有需要顾及的颜面,所以只将这些话藏在心里。

李景宴见她刻意回避,不甘心道:“你能死里逃生,回到朕的身边,便是上天给朕的恩赐,朕不想再次错过你,,我们重新开始,好吗?”说着,他竟要上前几步,来执她的手,在他的手还未触及到前,司慌忙退开两步,与他保持距离。

桥上湖风澹澹,吹开她轻薄的面纱,司垂着眼,摇头回拒,“陛下,我们之间,早已回不去了。”李景宴眸中出伤情,“,你该知道朕对你的情意有多深——”见李景宴不愿放手,司不得已道:“陛下若是放舍不下旧情,可随臣女回家中看看,就什么都明白了。”*侯府后院暮四合,花团锦簇,假山上飞下潺潺清泉,水声哗哗。

方至,不远处的花丛便翻涌起来,顷刻,钻出一个身着锦裙,步履蹒跚的娃娃。

粉雕玉琢、煞是可,她颠朝她奔来,伸出双手气便要求抱。

“娘亲。”司娃儿抱起来,举在怀中,乌眸晶亮亮的,颊边梨涡甜似

“安儿。”

“娘亲。”暮下,小娃扎着垂髫小辫,头圆滚滚、脸嘟嘟的,笑音甜得能淌出来,一双眼睛,更是带着异域风情,隐隐显出奇异的蓝、金双

李景宴站在司身后不远处,瞧见这一幕。

只觉脑中嗡鸣,天旋地转,叫人站立不住。

娘抱走司安后,司转向面难看、深受打击的李景宴,说道:“陛下,臣女方才说的话,如今您该当明白了。”李景宴久久说不出话来。

已深,庭院中掌起了灯烛,火光灿灿。

李景宴在经过内心强烈的挣扎后,方才慢慢缓过来,他强忍着心中的震动,面复杂地问她:“,若朕说不介怀,你愿意回到朕的身边吗?”司一时怔住了。

半晌方道:“那敢问,陛下会将安儿置于何地?”李景宴喟息一声,两相权衡下做了妥协。

“朕可赐她李姓,给她公主的身份。”司眸光一滞。

李景宴追问:“,应了朕,好吗?”司想了想,婉拒道:“多谢陛下美意,但我只愿安儿这辈子姓司,她不需要什么尊贵的公主身份,我只想让她做个普普通通的司家女,平平安安过完这一生。”李景宴眸光一点点黯淡下去,“,我们之间,真的不可能了吗?”司决绝道:“陛下,年已逝,物是人非,你我命中注定是有缘无分的。”李景宴却始终不肯妥协,“,朕不信缘分,幸福是靠自己争取的,从前朕便是这么做的,如今亦不会放手,朕会等你,等你回心转意。”

“陛下……”面对李景宴的强求,司只觉疲累。

李景宴又道:“朕得空便会出来瞧你,你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同朕说就是,朕还想同从前一般,与你亲密无间,听你唤朕子瑞哥哥。”司见他如此说,便索直言不讳道:“那陛下可否彻查当年军械走私案,还我司家一个清白?”李景宴没料到她会真的提出要求,愣了愣,片刻后道:“这是故意朕走?”司缓缓跪下身来,裙裾铺陈在地,宛如洁白的雪莲,她目光灼然,不卑不亢道:“陛下,臣女深信家父为人,他忠君报国,绝对不会做出走私军械一事,还请陛下彻查当年冤案,还我父亲清白。”李景宴唯有摇头叹息,将她搀扶起来,说道:“,朕何尝不明白你的心思,可此事关系重大,朕一时之间也无从着手,我们从长计议,好吗?”听他这么说,司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李景宴走后,司心绪四起。

回想着方才李景宴的神情和话语,只觉心中的疑云愈发深重了。

正如李景宴所言,方才她确实是的故意,不过不是为了赶他走,而是为了观察他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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