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霜 第7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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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玄霜心头一酸，咧着干裂的角勉强朝儿出了一个微笑：“儿乖，不要怕，小婵姐姐会保护你。”

  儿扁了扁嘴，红着眼道：“咱们背叛了羯族，羯族人不会再帮助咱们了，新首领带着大家去打仗，兵荒马的，咱们若是找了过去，会被沛国的战马踏死，被沛国的箭矢穿心脏……小婵姐姐，我真的好怕啊。”

  儿一边说，一边哽咽得扑进了裴玄霜的怀里。

  裴玄霜搂着儿，望着周围不断唉声叹息，狼狈凄惨的北夷百姓，哭无泪。

  怎么办？

  怎么办？

  愁苦无措间，一队羯族人马踏着夕的余晖疾驰而来，将他们层层包围了住。

  裴玄霜连忙起身：“你们是谁？你们想干什么？”

  为首之人带着羯族传统面具，明明听到了裴玄霜的话，却迟迟不应答。裴玄霜莫名觉得此人有些眼，忍不住皱了眉，谨慎地再问：“你是谁的手下？拓跋洪还是逐风？”

  那人盯着裴玄霜的脸看了许久，在裴玄霜完全失去耐心前，总算给出了答案。

  “我是拓跋氻，你便是胡婵？”

  裴玄霜眉心一抖，猛地抬起眼，仔仔细细地在来人的面上打量了打量。

  这个声音！这个声音！

  “你、你是拓跋氻？拓跋洪的弟弟拓跋氻？”

  “是。”来人道，“大王命我接你们回去，你们准备准备，跟我走吧。”

  闻言，百姓们齐齐起身，情绪动无比，便是要跟着拓跋氻离去，裴玄霜却迟迟不动，因为此人的身形和声音都像极了那个无数次出现在她噩梦里的男人。

  不过，也只是像而已。

  他明显比谢浔瘦削，声音也更低沉。

  裴玄霜眼珠一转，计上心来，随即说了一句羯族语。

  来人虽然迟疑了一瞬，却也很快用羯族语回答了她，末了还带着一缕嘲讽的笑意问她：“这回放心了吗？”

  裴玄霜想想，问：“大王还活着？”

  “活着。”来人道。

  裴玄霜又问：“大王现在在何处？”

  来人道：“大王已回王营。”他纵马向前两步，“瞧你犹犹豫豫的，莫非，你有什么顾虑不成？”

  裴玄霜一顿，正解释，兰婶走过来道：“没有顾虑没有顾虑，我们这就跟您回去。”兰婶凑到裴玄霜耳边，嘀咕，“小婵，你再犹犹豫豫的，人家该以为咱们和逐风是一伙的了。你报信有功，大王记着你的好，所以才接咱们回去，咱们可不能错失良机啊！”

  她表情凝重地看了看儿：“再熬下去，大家会熬病的。”

  裴玄霜无奈至极。

  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来解决眼前的困境。

  她看了看跟在面具男身后的羯族将领，终是放下心来，催促大家上路。

  老弱妇孺坐上马车，年轻人或骑马，或奔行，裴玄霜原本也想找匹马骑，可马匹实在太少了，想要骑行，需与人同乘一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