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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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她尴尬地看着江青凡。

“你…”他温柔地注视她。

“很痛吗？好大一声。”半是好笑半是怜疼。

“是、是有点。”她不大好意思地笑笑。

“就好了喔，没关系的。”

“下次要小心点。”他目光落在她微红的额面。

“还没回家？”

“忘了长笛，就折回来拿，经过这里听见你的琴声被深深引了，才会不小心撞到玻璃。”他闻言，墨邃的眼眸轻烁辉芒，很柔煦。

“要不要进来听？”

“啊！好。”她瞠圆倏地一亮的美目，愉悦地跟随他进入。

“想听什么？”把小提琴靠上左肩，他侧目询问。

“刚刚我站在外面听到的那首。觉它好像有点悉，可是隔了一扇门又听不真切。”她双手背在后，微昂小脸，心期待。

江青凡愣了下，深深看了她一眼。

“查尔达斯，那是我拿到高中组全国优胜奖的曲目。”他持弓的手一推，扬起成串的柔润音珠。那音珠敲进她耳膜，似曾相识的觉蓦然进出脑海，握在后的十个指头像被唤醒似的，蠢蠢动着。

片刻，她轻移步伐，在一旁的钢琴前落坐，数算几个拍点后，手指在键盘上动了起来。他的琴音温柔纤细，含着思念的情绪，她指尖舞动着，灵地跟着他，她耳朵专注捕捉他的音符，一面弹着，一面听着，他的小提琴和她的钢琴声线叠纠，有什么画面模糊地掠这脑海，深深触动她心弦。

蓦然抬眼，跌进他深邃如海的瞳仁里，她在他眼底望见悉的默契，突到一阵伤楚的茫然。

那黑键与白键的替、那追逐着他琴音的旋律，像早已刻划在她脑间，无须多细想，即使合上眼，仍能准确敲击出每个清脆、却听来让人心碎的声音。心碎，是心碎啊…**的长睫微颤，泪珠忽从密捷间淌落，—颗一颗，静谧谧、心酸酸。

砰！她十指同时骤然敲触在键盘上，击出震耳声响，她垂落颈项，眼泪不住往下，滴淌在白键上…为何会这样？为何从未和他合作过的她，能这样默契十足地跟上他？为何她会查尔达斯的钢琴伴奏，她什么时候练的，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她强烈的反应让他心动又心痛，长弓离了弦，他缓步走近。

“怎么了？”夏茉莉双手掩住脸，泪花沿着指间滑落。

“对不起，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突然有一种好悲伤、好悲伤的觉…”

“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他捧着她的肩，将她转向自己。

“我该想起什么吗？”她睁着水雾雾的眼，忧伤地问。

“我只是想——”

“青凡，你对她做了什么？”门忽地被打开，郭书齐面沉沉。

“书、书齐？”夏茉莉闻声，惊诧地站起身。

他走近，抹了抹她未干的泪。镜片后的眼，面对她时总是温柔无害。

“我想你不过是拿个长笛，怎么拿这么久，所以过来看看。”说罢，语气一沉，他看向江青凡。

“你刚刚到底对茉莉做了什么？”江青凡苦笑了声。

“我能对她做什么？”对看的两人沉默片刻，郭书齐掏出车钥匙，递给一旁的夏茉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