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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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个念头产生的那一刻起,周舟就试想着已经和邱飞分手了,看自己能不能接受这个现状。开始真的很痛苦,这么一想,咳嗽得更厉害,冒更严重了。又吃了一片儿药。
刘军打来电话,问周舟好点儿没有,周舟本来心里就很,不愿意和他多聊,就说还那样,正在休息,便挂了电话。
周舟把自己关在黑暗的房间里,拉着窗帘,没开灯,四周寂静,到孤独,又不由自主地想起邱飞,一想到他,更难受了。
周舟努力让自己不再想他。
这时周舟的手机响了,黑暗中散发出光芒,周舟既希望是邱飞发的,也希望不是。
是刘军发来的,他说,要是觉得孤独,可以给他打电话。
周舟放下手机,又在黑暗中躺了半个小时。吃完药,她又倦又困,但睡不着,她觉害怕,黑暗更加黑暗了,四周也更加寂静了,周舟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很快。她觉得在这间屋子里待不下去了,于是拿起手机,拨通刘军的电话。
两人在锣鼓巷胡同里一间安静的酒吧见面了,刘军说喝点儿红酒吧,周舟说你喝吧,我还病着,只喝白水。
“还难受吗?”刘军问。
“冒不是那么容易好的。”周舟说。
“跟一个人分手也不是那么难的,今天我回去后和她彻底分手了。”刘军说“现在轻松多了。”
“她这次没拿菜刀?”周舟问。
“这次是我先拿菜刀的,我说,你要是不同意,我就往胳膊上剁。”刘军说完挽起袖子,出一条还在渗血的刀疤“她开始还不同意,见我真剁了,就不得不同意了。”周舟没说什么。
刘军说:“还记得你第一次坐我车吗,其实咱俩不是巧遇,我在车站等你半天了,看见你脚葳了,我又高兴又紧张。”周舟说:“你刚跟女朋友分手,现在就说这些,不太好吧。”刘军说:“我和她早没情了,要不是她
着,我早就找到真
了。”周舟说:“我不是你要找的那种人。”刘军说:“那你约我出来什么意思?”周舟喝了一口水说:“你想多了,我只是找你随便坐坐。”这时周舟的电话响了,邱飞和韩
吃完饭,回到各自屋,邱飞
上门,给周舟打电话。
邱飞问周舟在哪儿了,打家里电话怎么没人接。周舟说在外面和朋友聊天。邱飞问什么朋友,周舟说mba班上的同学,邱飞问几个人,周舟说就我们俩,邱飞说是男生吧,周舟说对。
邱飞说:“你和男生出来怎么也不告诉我。”以前周舟去哪儿,总发短信或打电话告诉邱飞一声。
周舟说:“你那么忙,我怕打扰你。”说的是实话。也有讴气的成分。
邱飞气愤不已,心想,我在外面累死累活地挣钱,你出去玩也不告诉我一声,便说:“那你们先聊吧,回家后再给我打电话。”挂了电话。
“你男朋友吧?”刘军问“吃醋了吧?”周舟看了一眼表说:“再坐会儿我就回去了。”挂了电话后,邱飞觉得刚才对周舟的态度不太好,想打过去解释一下。又觉得时机不对,还是等周舟回去后再细解释吧。
邱飞屋里的座机响了,韩打来的,邱飞问:“什么事儿?”韩
说:“晚上你过来吗?”邱飞一时没听明白,说:“过哪儿去?”韩
说:“来我这屋。”邱飞明白韩
什么意思了,说:“你老公不回来?”韩
说:“他从来不在这住。”邱飞笑了笑说:“这样不好吧,在你老公的地方。我怎么能碰他的女人。”韩
也笑了,说:“他的女人多了。我不管他,他也不管我。”邱飞想了想,说:“你先睡吧,我还要再写会。”韩
说:“那我过去陪你?”邱飞说:“你在这我写不好。”韩
说:“那你想过来了就打我屋里的电话。或者敲敲墙,我过来找你。”邱飞笑了笑,没说什么。
韩说:“你先写吧,我挂了。”邱飞说:“嗯。”两人挂了电话。
邱飞打开电脑,调出文件夹,看着里面的w0rd文档,一个文档就是一万块钱,已经七个了,这是他和周舟生活的希望。邱飞又新建了第八个文档。
可是刚才和周舟的电话让邱飞毫无心情往下写。他觉得周舟最近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对他突然冷漠起来。其实两三天前邱飞就有这个觉了。当时并没在意,现在结合上刚才的电话,不免产生联想,甚至按小说的结构,联想出开端、发展、**、结局和尾声,这么一想,邱飞就坐不住了,他决定立即见到周舟。
邱飞出了宾馆,给老二打电话,老二那边糟糟的,问邱飞什么事儿,邱飞说想回趟北京。
老二说:“才出来这么几天就想家了?忍忍,写完了再回去。”邱飞说:“我已经在路上了。”老二说:“你走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邱飞说:“家里有点急事儿,办完就回来”然后问老二“能不能先预支点儿钱?”老二说:“你想要多少?”邱飞说:“你能预支多少?”老二问:“写多少了?”邱飞说:“七集,都在电脑里,电脑在宾馆。”老二说:“那先预支两万吧,我正喝酒呢,喝完再转,明天早上之前你查账。”邱飞打了一辆车直奔火车站,去北京的火车要等到明天早上才有。火车站广场有给长途大巴拉客的,邱飞问:“去北京什么时候走?”拉客的说:“马上就走?”邱飞问:“什么时候能到?”拉客的说:“六七个小时。”邱飞说:“太慢了,有没有快点儿的?”这时一个黑车司机过来,说:“我那车快,用不了五个小时。”邱飞说:“那就走吧。”司机说:“我这车贵,都这么晚了,路又不好走。”邱飞说:“你就说多少钱吧。”司机说:“怎么着也得八百。”邱飞看了看钱包说:“先拉我回趟宾馆。”邱飞回到房间,给韩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里传来韩朗的笑声,她说:“我等你半天了。”邱飞问:“睡了吗?”韩
又笑了笑,说:“我就知道你会给我打电话的。你过来还是我过去?”邱飞说:“我过去。”韩
说:“来吧,不用敲门,门一直开着。”邱飞还是敲了敲门才进去,韩
正躺在
上看电视,说:“进来吧,我不说不用敲了吗。”
“不敲不习惯。”邱飞还是站在门口,说“我现在得回趟北京。”韩觉有些突然。问:“怎么突然要回去了?”邱飞说:“看一眼我女朋友。”韩
问:“想她了?”邱飞说:“算是吧。”韩
又一笑“那你找我干什么?”邱飞说:“借点儿钱,我车钱不够。”邱飞坐在一辆捷达里疾驰在京太高速上。
司机问邱飞:“这么晚回北京办什么事儿?”邱飞说:“家事儿。”司机问:“家里人病了?”邱飞说:“没有。”司机问:“家里人被逮了?”邱飞说:“你盼我点儿好行吗?”司机说:“既没病也没被逮,那能出什么事儿啊?”邱飞说:“好好开你的车吧,你要是能四个小时开到,我给你一千块钱。”司机说:“得注意安全,事儿再急,也不能不要命啊。”司机紧握方向盘,盯着前方。超过一辆又一辆车,突然,司机又说了一句:“是不是你女朋友跟人跑了?”邱飞看了一眼司机,没说话。司机见邱飞脸沉,又说:“我理解,你放心,我争取四个半小时把你送到地方。”本来周舟想在酒吧里坐一会儿就走。当她喝完杯里的水要起身离开的时候,一想到回去后又该自己独守空房面对那些烦心事儿了。不免没了回家的勇气,于是往沙发里一靠,又让服务员加了一杯水。
孤独,确实让人害怕的。二十岁的孤独和三十岁的孤独。是两回事儿,后者更可怕。
周舟对刘军说:“咱俩聊点儿别的吧。”刘军说:“行啊,你想聊什么?”于是两人聊起娱乐和时事,刘军很能取悦周舟,不时开几句玩笑或嘲讽一下时政,周舟也暂时忘记了那些烦恼,两人的关系通过这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反而亲近了,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十二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