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他错得好离谱，明知夜雪不是朝秦暮楚的水杨花女子，却仅凭事情的表象便定了她的罪，狠心伤害她。

他究竟在干什么呢？这名女子曾是他用尽全部生命在呵疼的呀！从小，他就不容许任何人动她一寒，舍不得她有一丝一毫的伤怀，而如今他却亲自伤了她，还伤得比任何人都重…

回想重逢以来的点点滴滴，此刻，他只剩一腔万死莫赎的愧疚，尤其是不久前在大厅，他字字无情、不留余地的污辱…雪儿会原谅他吗？他该死到连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了，又如何开口要求她的原谅？

他好怕这一回，她会真的心灰意冷，绝然求去，他甚至没有颜面开口留她！似有若无的嘤咛声传入耳畔，他急忙唤道:“雪儿！”静止的眼睫轻轻眨动，视他迫切的面容，她一时无言以对，幽然垂下眼帘。她…怨他吗？

是啊，怎能不怨呢？他错待了她，她是该对他怨之、恨之。

展牧云退开边一步，如她所愿的拉开距离，迟疑了好久，轻缓地开口。

“所有的事我都知道了，包括你为我所做的牺牲。”

“你…”夜雪抬眼看他，见他一脸无风无雨的平静，她暗自心伤。

她还想指望什么？展牧云的不为所动不是早预料到的吗？

“你…我是说，谢谢你替我生了如风。”他言不及义地说道，怎么也没勇气去探问话题的重心，他好不安，担忧她会给他无法承受的结论。

对她，他就只剩这么一句话！夜雪觉得好悲哀。

“就算不为你，我也会生下如风。”夜雪黯然低语。她不要他的，从头到尾，她要的只有他的，然而他却再也给不起了…“是吗？”他戚然道，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如今就连这点小小的依恋，她都想抹去，再也不肯承认曾经的痴狂恋吗？突来的沉默，静得让人难受。

夜雪无法适应这死寂的氛围，开口问:“骥远呢？”心头的一阵刺痛。

“你…”她想走，想随姜骥远离开！她当真已对他寒了心，万念俱灰了吗？

以往，他能挟报复的名义，强留住她，可现在呢？在他如此对待她之后，他连开口求她留下的资格都没有。

“牧云，你知道我欠骥远很多，对他，我真的…”怕他再误解她和姜骥远，她急着想解释，对姜骥远她真的只有与亏欠，没有别的。

“别再说了，我懂。”展牧云沉沉地打断。

这些子以来，除了伤透她的心之外，他什么也没给她，姜骥远是好过他太多，至少他是全心呵怜夜雪，不曾让她泪，比起总是让她受苦的自己，夜雪会因而选择了待她情深意重的姜骥远，并不值得太意外。

能怨谁呢？本来他有机会牢牢握住幸福的，是他太盲目，才会演变成今的局面。

别开头，他咬牙道:“姜骥远在外头，如风陪着他。没见你醒来，他不放心离去。”他欠她的已经够多了，如果离开他能让她活得更自在些，他只能尊重她，今的一切全是他一手造成，罪该万死的是他，有苦有痛都只能由自己尝。死握住拳，强忍着想将她搂在怀中的冲动，一步一断肠地看着她走离他的视线，每一个步伐，全是踩在他支离破碎的心坎上，直到她的身影消逝在眼界，他难忍哀绝，一拳狠狠往墙面上捶，任点点血痕滑落，陷入痛断肝肠、神魂俱碎的绝望之中，再也受不到其它…“雪儿、雪儿、雪儿…”他椎心地喃喃唤着，跌坐地面，将脸埋进掌中。他的世界已在这一刻摧毁，失去夜雪，他不晓得人生还有什么值得坚持，失去光采的灵魂，麻麻木木，不过是行尸走罢了。

他的生命是为她而存在，即使在误解她最深的那段子中，他仍是无法克制自己不去她，所以他才会以恨意来包里受了伤的心，掩饰不曾稍减的深情，而今呢？他还能靠什么活下去？她的人、她的心，都已离他好遥远…悉的淡雅幽香飘进鼻骨，在此刻这令人恋的气味，只会带给他更深的痛罢了，这间房中，还留有她的余香、充她的形影，还有他们多次绵的记忆…

香气更形清晰，柔软的温香由身后环抱住他，他浑身一僵，震愕地抬起头，回首望去…真实的人儿就在眼前，她未舍他而去！

“痛不痛？”他血痕斑斑的手引住她的目光，她心疼万般地执起，又轻又怜的吻去血丝。

他心思本不在那微不足道的伤上头，这只手就算废了他也不在乎！

“你没和姜骥远走！”他紧瞅住她，好怕只是空快一场。

走？她只是去打个招呼，向骥远道个谢而已呀！难道他希望她走？

她慌了。

“你不要我了吗？”不要她！他是怕求之而不可得呀！

“我要！谁说我不要！这辈子，我就只想要你！”他动地吶喊出声，紧紧拥她入怀。